第二十一章 請客
陪著劉楊非采買完畢,已經(jīng)是十點多了。
蘇小明叫他一起吃過飯再回山,被拒絕了。說是要早些趕回山里去,工棚里還等著肉菜下鍋呢!
那就行,幫著把一大袋子豬肉丟上拖拉機,隨手在一塊爛抹布上把沾著的血水抹一抹。
看著劉楊非三兩下?lián)u響發(fā)動機,突突突卷起一地沙塵沖上土路,引起街邊賣菜的老頭老太太一陣抱怨,就遠去了。
先到鄉(xiāng)府找找看吧,看郭孟威這小子在干嘛。
手得找個地方先洗洗干凈。用爛抹布抹是抹不干凈的,這手指間還是有些黏糊糊的,味道怕是也不好聞。
沒有這些個猥瑣的習慣,把手伸到鼻尖聞上一聞,不夠惡心人的。
圓山街這些年已經(jīng)開始有規(guī)模地建設(shè)了,工地隨處可見。就在街邊堆著大堆的砂石,黑黑的塑料水管像蛇一般蜷曲著,一頭就放在砂石堆上,細小的水流冒出來。有工人就在水管處用鐵鍬拌著水泥漿。
走過去把手湊到水管頭,太陽曬的有些熱的水流過雙手,還有點燙的感覺,搓了幾把,很快就把手沖干凈了。
鄉(xiāng)府大院已經(jīng)來過,算得上是熟門熟路了。要找郭二少,先找陳老班。
圓山這么個小地方,難得來這么個渾身散發(fā)著金色光芒的人形錢袋子,不得趕緊牢牢地抓住啊!
地方上哪哪都缺這樣的來客,要是被別的鄉(xiāng)鎮(zhèn)發(fā)現(xiàn)了,在縣里頭就下手截胡,圓山上上下下不得哭死!
所以,這些日子,驚魂稍定的陳老班,大概率是在郭二少身邊,用警惕的目光掃視一切截胡的可疑分子吧?
果然,還沒到陳久霖的辦公室,就聽見他那大開著的辦公室門里邊傳出來陳老班爽朗的大笑:
“那就好?。」习?,合同已經(jīng)簽訂了,這眼看著就到午飯的點了,為了慶祝我們雙方合作愉快,今天中午一定要好好舞幾杯?!?p> “中午還是算了,先約好了蘇小兄弟今天中午一起聚聚,不好爽約。咱們還是來日方長吧?!惫倏磥硇菹商旌?,恢復(fù)得不錯,至少嗓子不是那種嘶啞的樣子。
還算是個人,沒有把救你的人丟到腦后。雖然這一世改變了郭二少的凄慘境遇,但他不知道啊!
最多是以為自己就是在狼狽不堪的時候,被蘇小明拉了一把罷了。
“說曹操曹操到,你的蘇小兄弟到了!”陳老班正好面對門坐著,在蘇小明抬手就要敲門的時候,就先看見了他。
“哎呀!蘇小兄弟,你可算是到了。正說著你呢!”郭二少聞言轉(zhuǎn)過頭,看見蘇小明,熱情地就迎了上來,緊緊握住了蘇小明的手。
“陳老師好!郭老板好!”一邊問好,一邊配合著緊緊握住郭孟威的手。心里還是感覺不太適應(yīng)這樣的熱情。
“走走走,我們這就馬上去來福!”郭二少的熱情就要蓋過屋外的太陽了,“詩琪已經(jīng)和主任先去了,說是一定要點幾個好菜,好好招待我們兩個的救命恩人?!?p> 三人一邊寒暄,一邊就出門,下樓。
沒兩步路,問過郭二少,說是就走著去吧,也看看熱鬧。兩天前的集日趕著去十八盤,也沒好好看看這風土人情,可惜了。
很奇怪的是,郭孟威普通話說得還是很標準的,除了偶爾冒出點港味,比很多南方人都說得要好。
也許是早稻收割在即,或許有的人家已經(jīng)開始收割早稻了,街面上的人員不是很多,有些賣菜的老頭老太太已經(jīng)收拾攤子,準備回家。
雖然圓山人有散晚集的習慣,但農(nóng)忙在即,這些逛不夠的集,還是等更有閑的時候吧。
就連被人稱作“街長”的狗嘴,也不見他坐在老店里喝酒。蘇小明倒是知道,他被老蘇叫去工棚里做飯了。
瘦老頭好吃,更會做好吃的,尤其是收拾野味,在整個圓山鄉(xiāng)都是大名鼎鼎。本來禁獵了,老頭有些犯愁,偷偷摸摸地下索子套野物也不是個長久之計。
林管站的人已經(jīng)注意到他了,還好本鄉(xiāng)本土的人,可憐他一個孤老頭子,又沒有什么別的來錢的路子,即使知道他偷偷捕捉些野豬野兔,也沒人真正去計較找上門去。
郭二少本來還想叫上狗嘴,得知他在山上,很是遺憾地說了幾句可惜了,還想聽他呱幾句十八盤的傳奇呢!
進了來福,胖胖的老板朱東就迎了上來:
“哎呀!歡迎陳鄉(xiāng),歡迎郭老板,歡迎小蘇!幾位里邊請?!睅讉€人也不謙讓,郭孟威當先跨進門,邊走邊問:
“詩琪呢?”
“在后院呢!”看起來這位朱大老板對香江客人已經(jīng)很熟悉了,“幾位先進包廂里吧,涼快點。李子,先上茶,端一盤瓜子上去?!?p> 一個小姑娘應(yīng)了一聲,手腳麻利地端著一盤瓜子,拎著一壺茶就噔噔蹬先上樓了。
郭孟威聽說陳詩琪在后院,也不上樓了,直接往后院里鉆。
陳久霖笑著搖搖頭,也跟著往后院走。
進去一看,一個巨大的木盆邊,陳詩琪正坐在一個小凳子上,看著一個幫廚的大媽處理石拐,血淋淋的一塊木板上,幫廚大媽刀子揮得飛快,正在展示自己嫻熟的刀工。
小姑娘一邊看,一邊還在好奇地問:
“怎么這圓鼓鼓的肚子割開來,就變得那么瘦了呢?”
蘇小明就好奇,這姑娘看著這血胡巴拉的場面,就不害怕?
抬頭看到郭孟威幾人進來,陳詩琪趕緊站起來:
“你們來啦?小蘇,到多久了?”
蘇小明笑著回道:
“剛到,就被郭老板請來了,謝謝你們這么熱情相待!”
“還是回包廂里聊吧,”陳久霖建議道:
“這后院味兒不太好?!?p> 也是,魚腥味充斥著后院,被狗嘴帶歪的陳詩琪,對十八盤深山里的石拐就產(chǎn)生了興趣,蹲著看了老半天。
這會皺著鼻子吸了幾口氣,有點不解道:
“沒覺得有什么腥味??!”不過還是順從地跟著往外走。
眾人聽了,齊齊地笑了,陳久霖笑道:
“陳小姐這是入鮑魚之室,久而不聞其臭啊!”
那個時候,小姐還是一個很正規(guī)的禮貌稱呼,還沒有被人加上其它奇奇怪怪的意味。
不過,蘇小明前世還真見過有人專門就這個稱呼考究了一番,說是古時候,還真用這個詞兒稱呼秦樓楚館里的姑娘。
到了包廂里,一個大落地風扇呼呼地吹著,清漆漆過的圓桌上已經(jīng)擺好碗碟,蘇小明拿起茶壺細細地又把碗筷沖洗了一遍。
未必有什么用,求個心安而已。
喝著茶水,隨意聊了幾句,胖胖的朱東老板就進來了:
“各位,人到齊了就上菜吧?”
“上菜上菜,早上就沒吃,還真餓了。”郭孟威喊道。
“這是我們招待不周啊!慢待了!”陳久霖笑著表示歉意。
“沒有沒有,他這人就是這樣,哪一天不是睡到天昏地暗?”陳詩琪揭穿了郭二少的腐朽生活方式。
陳久霖和蘇小明都看著陳詩琪,笑了。
那小姑娘忽地就臉紅了。
眼前伽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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