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取代陸殘雪,成為新任徒手摘星的堂主之后,李沉煙卻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開心。相反的,她卻反而感覺到了一股漠大的失落,這種失落感,如同一雙無形的手,無時無刻不在撕扯著她的心臟。
一直以來,李沉煙都十分痛恨陸殘雪,她倆年齡相仿,面容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天之絕色。然而不同的是,陸殘雪出生于武學(xué)世家——陸家莊。
陸家莊,一個富可敵國的山莊,家族成員世代習(xí)武,而且各大門派的武功與秘法均有涉及。陸殘雪正是陸家莊的千金大小姐,其父則是素有笑面如來之稱的陸云天。
此人將天下所有門派的武學(xué)招數(shù),保留精華,去其糟粕,融匯慣通之后變?yōu)榧河?,可算得上是一代宗師。又因他一生都愛笑,每逢荒年,必會開倉放糧救濟百姓,與活菩薩一般,故而被世人稱作笑面如來。然而李沉煙卻與孟驚鴻一樣,均都出生于最底層的平民家庭,無權(quán)無勢無背景,算得上是同命相連。
相比較之下,陸殘雪各方面都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而李沉煙除去嬌好的面容以外,論武功,論學(xué)識,論談吐,論見識,似乎全部敗于她之下。再加上她們二人,都對孟驚鴻一見傾心心有所屬,兩個女人的一場大戰(zhàn),當(dāng)然是在所難免了。
正是因為愛上了同一個男人,起初十分談得來的二人,逐漸變得生疏了起來,也不再如從前那般,互稱姐妹,而是以主仆身份相稱。
陸殘雪管李沉煙叫二堂主,而李沉煙則將姐姐二字改口,稱陸殘雪為堂主。
作為徒手摘星的同僚,雖然兩大堂主暗地里較著勁,誰也不讓著誰。但在孤星閣里,她們表面上看,除了稱呼略有改變以外,其它的卻是一切照舊。
碰到面,該打招呼時,還是會禮貌性的打聲招呼,該商量刺殺行動的時候,也還是會按部就班的進行,只是她們始終刻意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縱然如此,該發(fā)生的事情,始終還是會發(fā)生,有句話是這么說來著,怕什么來什么。
李沉煙最害怕,也是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還是如約而至的發(fā)生了。
三年前,一個略帶寒意的秋天,孟驚鴻竟然當(dāng)著孤星閣所有人的面,宣布了他的婚期,而新娘子的人選,正是徒手摘星堂的堂主,陸殘雪。
當(dāng)聽到這三個字,從孟驚鴻的口中親口說出時,李沉煙只感覺一陣酸楚,直涌心頭。站在人群中的她,居然產(chǎn)生了一種無地自容的羞憤感。
“為什么,為什么新娘會是她?而不是我?”李沉煙自顧自的喃喃低語。
周圍的人群,仿佛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不太對,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什么,眼光卻全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面對周圍人聚過來的異樣的眼神,李沉煙的臉色刷的一下子就紅了,她將手中的劍鞘握得咯吱作響,原本高傲的她,在那一刻,居然連頭都不敢抬起來,更不要說是正視旁人目光了。
她不等孤星閣主將話說完,調(diào)頭便急匆匆的朝大廳門外走去。
“沉煙!你去哪里?”
坐在議事廳,閣主寶座上的孟驚鴻大聲喊道。
“我去哪里重要嗎?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多去關(guān)心一下你的新娘子,未來的孤星閣閣主夫人才對!”
孟驚鴻的呼喊,并沒有停住李沉煙匆匆離去的腳步。
唯一留下了一群人,站在大廳里面面相覷。
“這個二堂主實在是太過分了,閣主大婚在即,她作為徒手摘星的二當(dāng)家,怎么可以如此刁蠻任性?”人群中一個人的話語,馬上引起了一番喧嘩。
“唉,誰說不是呢?居然絲毫都不給閣主一絲面子,還一副如此傲慢無理的樣子,實在是不懂規(guī)矩!”一人跟著道。
“要我說啊,沉煙八成是羨慕嫉妒陸姑娘,恨自己沒有成為閣主夫人的命,所以才會自慚形穢的急著走,想給自己保留一點點可憐的自尊心!哈哈哈”
不知道是誰,講出這么一番話,引得眾人一陣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