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李沉香又將相思釀倒入酒杯,喝完一杯,緊接著又倒一杯,不得不承認(rèn),她的酒量的確很好。
很快,一整壺的相思釀,竟然被她喝得一滴都不剩。
當(dāng)她開啟第二壺酒時,卻被孟驚鴻給阻擋下來。這名叫相思釀的美酒,正是李沉煙平日親手醞釀。初入口時,只覺口感十分的綿柔而且醇厚,令人癡迷。然而,這酒的后勁卻是十分的猛烈,換作平常人,只需一杯便能醉倒,但李沉煙卻不會。
縱然是酒量甚好的李沉煙,在喝到中途時,終究還是醉了。她醉酒后與一般酒徒無異,又是哭又是鬧的發(fā)著酒瘋,質(zhì)問著孟驚鴻為何阻攔她喝酒。
孟驚鴻將她手里的酒杯奪了過來,置于桌上,嚴(yán)聲道:“你喝醉了,心里如有什么心事,大可向我傾訴,何必喝下這么多酒,損傷自己的身體?”
李沉煙笑道:“呵呵,和你訴說心事?就算我和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p> 她搖晃著酒杯,眼神中透露著一股迷離,似乎埋藏著許多心事,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頓了頓,又接著道:“這酒是我為了一個人,專程跑到酒莊,和一個釀酒師傅學(xué)著釀的,學(xué)習(xí)摸索了很長時間,才將釀酒學(xué)會。起初,我并不會喝酒,也不喜歡喝酒,可只因?yàn)樗麗酆?,所以后來,我也逐漸學(xué)會了,然而,他卻一直都不明白我的心思想法。以致于,在每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常常會一個人飲著酒,想著過往和他的一點(diǎn)一滴。一想起這些往事,我便忍不住的會傷心難過,淚水也會隨之落入杯中,于是,我便將這酒取名為相思釀。”
孟驚鴻聽完,輕輕的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沉煙,你這又是何苦呢?在我的心中,一直以來都是將你視作妹妹看待。你該清醒清醒了,以后找一個如意郎君,然后一同攜手,共渡余生才是正事?!?p> 李沉煙冷冷的一笑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這么說,你雖然當(dāng)上了武林盟主,繼承了孤星閣,那些人都將你視為了神。但在我的眼里,你卻是一個懦夫,一條可憐蟲罷了?!?p> “喔,何出此言?”孟驚鴻顯得有一點(diǎn)點(diǎn)慌張。
“因?yàn)?,你從來都不敢直面自己的?nèi)心,從來都在選擇逃避!”李沉煙臉色變得有些許嚴(yán)肅,眼神也由迷離轉(zhuǎn)為堅(jiān)定。
她說的并沒錯,自從徒手摘星里,號稱第一女劍客的陸殘雪死后,以前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霸氣側(cè)漏的孤星閣閣主孟驚鴻,也隨之變得一闕不振。
他不再忙于孤星閣的大小事務(wù),也極少理會江湖中的紛紛擾擾。更不會如往日那般勤于劍術(shù),當(dāng)然也沒有再和李沉煙談起鏟除白蓮教的心愿。
陸殘雪的死,對于他來說,無疑是一次致命的打擊。從那以后,孟驚鴻便終日待在房中,與酒相伴,借酒消愁,而且時常都會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正是他這種消沉的狀態(tài),才給李沉煙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困擾。一方面,李沉煙極力想讓孟驚鴻振作起來,想讓他忘記有關(guān)陸殘雪的種種回憶,從而告別傷心接納自己,希望自己能夠取代陸殘雪在孟驚鴻心中的地位。然而她自己也明白,這一點(diǎn)實(shí)在太難。而另外一方面,鏟除白蓮教的愿望,卻一直都不曾實(shí)現(xiàn),這也讓好不容易成為徒手摘星一員的李沉煙,心里充滿了焦燥。
在這兩種思緒來回糾纏的過程之中,李沉煙的耐心,正被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消磨殆盡。因?yàn)樾睦飳Π咨徑痰某鸷?,才使得李沉煙在進(jìn)入孤星閣后,拼了命的練習(xí)武功和劍法,這也讓他十分順利的接替了徒手摘星陸殘雪第一女劍客的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