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棺材里的人是誰?
穆晟修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把聽荷拉出來當(dāng)擋箭牌。
“回皇上,是六公主吩咐,任何人不許進入聽雨軒,臣弟才派重兵把守的?!?p> “而且這些士兵是從邊疆跟著臣弟回來的,并不認識皇上,冒犯了皇上,不知者不罪,求皇上恕罪?!?p> 容時伸長了脖子往聽雨軒里看去,除了片片桃花,什么也看不見。
“小六為何這么做?”
穆晟修一板一眼,說的有理有據(jù),“回皇上,六公主說,她與溫神醫(yī)正在治療臣弟父親,萬不能被打擾,一點點分神都可能讓臣弟父親喪命?!?p> “皇叔?”
容時覺著還挺有道理的,再加上溫硯這人,也不是會由著穆晟修胡來的主。
若不是真的事關(guān)重大,別說是穆晟修,就算是他,敢?guī)н@么兵圍他聽雨軒,也會被他殺得片甲不留。
“既然如此,朕就回去了。”
穆晟修彎腰行禮:“臣弟恭送皇上?!?p> 起轎前,容時瞥了一眼裝死的士兵,“重責(zé)五十大板,扔去后勤,一年內(nèi)不得上前線?!?p> “是。”
裝死的士兵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五十大板,躺兩三個月就好了,不用斷胳膊斷腿。
至于后勤,不用上前線,也就不用犧牲。
軍功沒了就沒了吧,什么都沒小命重要。
容時走后,穆晟修也沒為難那個士兵。
“自己去領(lǐng)罰?!?p> “是,多謝王爺。”
士兵很感激,若非王爺替他求情,此刻定然已經(jīng)身首異處。
穆晟修心中的擔(dān)憂卻放不下。
這次算是搪塞過去了,但皇上不可能一年不見女兒和溫硯。
下次他還有什么理由把皇上擋回去呢?
聽荷可真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
出乎意料的是,穆晟修的擔(dān)憂完全多余。
自那日以后,他回府兩個月了,也沒聽說皇上去過聽雨軒。
黃金武器也陸續(xù)運到了王府,因為聽荷不在,穆晟修就把黃金藏了起來。
等她忙好了,再給她一個大驚喜。
穆晟修很守信用,一等就是一年。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聽雨軒看一次,但始終都沒等到聽荷出來。
今天是一年之期,穆晟修早早等在聽雨軒門口。
不多時,皇上也來了。
這次只有容時一個人。
他之所以一年都沒來,是收到了溫硯的信。
聽荷讓人幫忙傳出去的,說一年后再來找他。
看到穆晟修,容時也沒多少意外。
他們都很期待,近十七年了,夜王的腿,真的還能恢復(fù)如初嗎?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變得烏云密布。
那厚厚的云層遮天閉月,給人無限壓抑的感覺。
容時心里有些緊張,這種突變的天氣,他太熟悉。
不像是正常變化的循序漸進,而是跟聽荷的情緒有關(guān)。
容時等不下去了,“進去?!?p> 穆晟修也沒阻攔,一年之期到了,他沒有違背約定。
他也迫不及待想見聽荷,想見到健康的父親。
容時才走里幾步,一顆豆大的五點落在臉頰上。
他伸手摸了摸,又抬頭看看天。
雨點很大,卻沒有嘩啦啦的下。
她在忍,她在悲傷。
她再強忍著悲傷,不讓眼淚掉下來,才會是這樣。
難道沒有治好夜王嗎?
容時心急,加快腳步朝里走去。
不知為何,才進聽雨軒的門,他便覺得心中一陣刺痛。
好像悲傷的不止聽荷,連他自己也在空氣中,感受到了悲傷的氣息,壓抑的情緒。
穆晟修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跟容時對視一眼后,兩人都沒說話,卻不約而同的運起了輕功,極速朝溫硯的院子去。
心急如焚的趕路,等到了溫硯的院子外,他們卻又沒有了進去的勇氣。
門口沒有人,但是……
為何會掛著白綾?
誰去世了?
聽雨軒只有三個人。
聽荷,溫硯,夜王。
聽荷是不會死的,溫硯也不會,那就只有……
“父王……”
穆晟修心下一沉,大吼一聲,如一只利箭般嗖的一下躥了出去。
禁閉的房門,被他大力的撞開。
屋內(nèi)的正中間放著一口精致的棺材,兩邊點滿里蠟燭。
高堂上一個大大的奠字,刺激著容時的耳膜嗡嗡作響。
容時看到這一幕,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他這一生哪怕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時候,都沒這么害怕過。
是的,他不是緊張,是害怕,是恐懼。
“為什么?”
容時不敢置信的呢喃著。
為什么小六站在棺材旁邊,悲傷的氣息隔著百米他都能感覺到?
為什么夜王也好端端的站在棺材邊,臉上還有淚?
棺材里的究竟是什么人,才能讓他們兩個那么悲傷?
溫硯呢?
溫硯去哪了?
他為什么不出現(xiàn)?
容時一瞬間猶如炸裂一般,他緩步走去,腳步沉重得像是捆綁著千斤重的巨石。
穆晟修也懵了,望著夜王又驚又喜。
他小心翼翼的問:“父王,您……您好了嗎?”
夜王抬起袖子拭干眼淚,朝穆晟修點頭,“父王很好,修兒,你過來?!?p> 穆晟修大喜過望,朝夜王走過去。
他根本不關(guān)心棺材里的陌生人是誰,也不好奇棺材里的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聽雨軒。
反正不是他最在乎的人就行。
穆晟修左顧右盼,邊走邊問:“父王,神醫(yī)哪去了?孩兒一定要當(dāng)面好好謝謝溫神醫(yī)?!?p> “嗯?!币雇跹酆瑹釡I,淡淡的點個頭,在穆晟修走到蒲團邊時,突然說到:“跪下?!?p> “???”
穆晟修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為何要他跪?
夜王看了一眼棺材,再看穆晟修,神色變得冷峻起來,“本王要你跪下。”
撲通……
穆晟修這次沒有猶豫,直接跪了下去。
他什么也不問,父王讓他跪,他跪就是了。
“磕頭。”
穆晟修眉頭緊蹙,夜王是指著棺材讓他磕頭的。
棺材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資格讓他跪拜?
本來漠不關(guān)心的穆晟修,開始有幾分好奇了。
“父王,我……”
夜王徒然提高了聲線,怒吼道:“我讓你磕頭。”
穆晟修愣住,印象中,即使是小時候,父王也沒對他發(fā)過那么大的火。
穆晟修看了一眼封閉的棺材,實在想不到會是什么人,索性找了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