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感知情況與布置工作
蘭心路浩瀚棋牌室門口，一群閑人正站在警戒線前探頭探腦，兩名警察杵在兩側，以防哪個好奇心過重的圍觀群眾離棋牌室大門太近。
但事實上，在魔法區(qū)，如果一個人的魔力沒有強盛到足以應對大多數狀況，一條重要的生存守則就是——“不要對未知情況產生不該有的興趣”。
因此，雖然現場暫時只有在造物事件中，僅僅負責接收警報、前期調查和維持秩序的警察，還是沒有人敢于越過警戒線。警察們雙手背后，銳利的目光四處掃射，目前倒是沒有用武之地。
不知是誰先發(fā)現了這輛車身印有“打開的書”和“對勾”的面包車，眾人紛紛讓開，便于弗頌將創(chuàng)作安全局的面包車停在靠近警戒線的位置。龍雷第一個跳下車，走向離他較近的警察：“您好，有什么變化嗎？”
掃了一眼龍雷黑色工作服的胸口名牌，警察點頭道：“這間棋牌室只有這一個出入口，窗戶都是被封死的。從我們到場至今，沒有人進出，但其中仍然有持續(xù)的魔力波動?！?p> 月新聽著兩人的對話，卷了卷大一碼的工作服外套袖子，掀起警戒線，從下方鉆過去，走到最接近的地方。懸掛在上方的是印著“有許可的游戲”等顯眼文字的大紅招牌，三級臺階下，一扇雙開門虛掩著，從門縫中卻沒有漏出絲毫光線。
回過頭，月新接收到了龍雷示意的目光。
輕輕吸了一口氣，月新閉上了眼睛。
“月新先生這是……”玊清一臉迷茫地向前走了幾步，接近警戒線時，被身后的一只手拍上了肩膀。一回頭，他看見了向他搖頭的秦翎羽。
“這是在做什么？”補全了沒有問完的話，玊清的疑問自然投向了身后人。
“利用魔力所做的前期調查?！迸d許是因為在車上進行了一番與游戲有關的討論，現在的秦翎羽，表情不是很好看，說話也簡潔了許多。
玊清能理解一部分，卻又不能完全理解。在他看來，這支事件處理小隊中有來自魔法科的隊長龍雷，如果要調動魔力，也應該由這位來進行，為什么是裝備科的月新……
還沒想清楚，玊清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澎湃的“海浪”。
不，那不是真正的海浪，而是魔力的波濤。創(chuàng)作者的魔力會強于普通人，成年人的魔力大多高于未成年人，這是定律?？墒牵T清自詡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剛才他所體會到的，卻是遠高于他這個魔法科優(yōu)秀新人的龐大魔力源。
更極端一點說，這樣的魔力，超越了他曾見過的所有創(chuàng)作者！
玊清忍不住提起了自己的感知，試圖捕捉這股魔力的來源。但是，在他聚精會神尋覓的時候，卻發(fā)覺，剛才那一瞬驚人的魔力，竟然在此刻消失得干干凈凈。
“剛才……”忍不住四下看去，玊清意識到，周圍的一般居民都沒有表現出感覺到了那個魔力的樣子。而作為創(chuàng)作者的隊友們，也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那是月新的魔力，別緊張?！彼{發(fā)的百里預單手背上背包，站到玊清另一側，活動了一下手腕，神色平淡。
像是在呼應這句話，月新轉過身，看了一眼玊清，便向龍雷匯報：“造物的魔力下限很低，而且其中混雜了四到六人之間的魔力。任務單里說得沒錯，房屋范圍內異變的，的確是個多人游戲?！?p> 龍雷點點頭，注視著月新背后的門縫，進入了短暫的思考之中。趁著這個時機，月新朝玊清擺手：“怎么樣，很厲害吧？”
“那樣的魔力，月新先生可以輕易地掌控嗎？而且，為什么只出現了短暫的時間？更長時間的感知不是能探索得到更加清晰的情況？”玊清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丟出了數個問題，求知若渴的眼神緊鎖住對方。
月新沖隔了一道警戒線的后輩打了個“小點聲”的手勢，稍稍湊近了玊清一點：“畢竟我還是有點手段的嘛，對魔力的控制也算得上擅長。不過，你要問為什么只在短時間內感知內部情況……”
露出了有些苦惱的表情，月新?lián)蠐项^：“應該說是，我個人的一點謹慎吧?！?p> “那是指什么？”雖然不太懂讀空氣，但也不是傻子，玊清乖乖放輕滿是不解的聲音，湊到月新耳邊提問。
“如果長時間提高魔力感知行為，的確能收集到比現在更多的情報，但是，也同時會讓周圍的一般居民感知到魔力波動。就算我已經很努力地進行控制了，依然會有少量魔力逸散吧。那樣會對一般居民造成一定的影響，不是很好的選擇?！?p> 聽著這邊的討論，弗頌也湊過來，勾住玊清的肩膀，和兩人靠得很近：“嘖嘖，月哥你又在炫耀自己控制魔力的能力了啊。”
“這又不是炫耀……是事實。”月新無奈地攤手，“你看，圍觀群眾都沒有被影響到，對吧？如果不好好控制的話，很可能會干擾他們的思想和情緒，那就麻煩了。”
因為和女性過于接近，整個人都變得十足僵硬的玊清連頭都點不動了，只能杵在原地安靜地傾聽。月新看他們：“而且啊，讓感知保持在那么高的程度也是很累的，能省點事就省點事嘛——老龍哥，你想好了沒有？”
“秦翎羽，玊清。你們兩個留在外面警戒，有沒有問題？”
對玊清來說，龍雷的站位正好被弗頌擋住，這也讓他找到了脫離“魔爪控制”的機會：“為什么……不能進現場？”
“因為這里面異變了的，是游戲?！痹滦掳迤鹨粡堖€帶著幾分青春少年感的臉，玊清這才有種“這個人真的是前輩啊”的實感，“你們兩個不是對游戲有很深的負面情緒嗎？直接進入游戲制造的未知空間，有可能引發(fā)游戲對你們魔力的異常反應。”
秦翎羽倒是對此沒有什么意見，一副已經習慣了的表情：“而且，第一次出任務，阿清還是好好跟著我這個搞后勤的待在外頭吧！當好后勤也是有很多條守則的哦！待會兒我給你好好科普一下！”
“可我是魔法科的……”玊清微弱的抗議聲被眾人齊刷刷地無視了。
與兩位警察交涉了幾句，龍雷向秦翎羽和玊清招手，安排他們在外面守?。骸澳銈儍蓚€隨時注意小隊通訊頻道，如果出現三分鐘沒有任何進入未知空間的隊員與你們通訊的情況，立刻聯(lián)系局里，請求支援?！?p> “了解?！?p> “是。”
秦翎羽、玊清二人各自應下。龍雷、百里預和弗頌依次進入警戒線圈定的范圍，狹小的區(qū)域變得有些擁擠。月新站到一邊，給實際上的戰(zhàn)斗人員讓位，聽著龍雷安排：
“我先進去，如果里面沒有危險，我會給你們發(fā)信號，你們就也進來。假設遇到了難以應付的危險，我無法發(fā)出信號，你們就盡快向局里請求支援，不要冒進?！?p> 這邊包括月新在內的三人，都和龍雷共事了至少兩年，很明白這個隊長在直面任務時，總會將一切準備做到最完善再行動。安靜聽完龍雷的吩咐，月新第一個點頭：“沒問題?！?p> “隊長你也小心?！卑倮镱A提醒了一句。弗頌跟著“嗯嗯”應聲。
“那么……”
板起一張臉，龍雷轉過身，面向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