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出去一句話是很爽,但是報應(yīng)來的更爽,天還沒亮,就聽到二叔的拍門聲。
“敬兒起床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寅時,馬上就是卯時了?!?p> 外面月亮還沒下山,竟然到寅時了,鐘敬不知的是寅時大概凌晨三點多,卯時大概五點多到七點。
在他記憶里,卯時他還以為九點多十點,他真得就隨口一說。
原本還想再蒙著被子再睡一會,結(jié)果外面叫的更兇了,她嬸娘都破著喉嚨喊,被牢獄之災(zāi)嚇怕了。
“你去從窗戶上翻過去,把這小兔崽子叫起來!”
聽到這句話鐘敬終于躺不住了,睡眼朦朧的穿上衣服,打開房門。
“你個小兔崽子,你......”二嬸看到他出來,張口就要罵。
話還沒說完,“咣當(dāng)”一聲,門又被關(guān)上了,屋內(nèi)輕飄飄傳來一句話。
“我決定咱們家一塊進(jìn)牢房住幾天,所以我再睡一會?!?p> 外面站的兩人突然愣住了。
“今天你惹他干什么!”二叔氣鼓鼓地說了一句。
二嬸心里咒罵了鐘敬幾百遍,隨后深吸一口氣。
“敬兒,趕緊起來了,你二叔做了一桌子飯菜,都是你愛吃的,一會我把家里公雞也殺了,給你補補身體,對了,怕你走路不安全,我一會讓你二叔再租個馬車送你過去?!?p> “敬兒,你若是實在困,就再睡會,身體重要,就算大人物懲罰咱們,有你二叔和我頂著,就算進(jìn)牢也無所謂,就是可憐了姝兒,她才四歲,又要跟著吃苦了,嗚嗚嗚~”
二嬸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這話說得把她自己都感動哭了。
要是鐘敬沒有原主的記憶,都要被二嬸這忽冷忽熱的態(tài)度搞懵了,不過鐘敬也只是想替原主出口氣,現(xiàn)在出完氣,身體感覺舒爽不少,打開門走了出來。
看到鐘敬出來,二嬸頓時抹抹眼淚。
“敬兒,你起來了,走,趕緊吃飯吧,睡了一夜,也夠累的。我一會把雞殺了,給你燉上,晚上好好補補。”
凌晨四點,他倒是準(zhǔn)備吃飯,可是胃脹脹的,一點都不想吃。
“麻煩嬸娘了,我就不吃了,現(xiàn)在還是趕去鴻臚寺吧!路上慢點還能再睡會,雞也別殺了,我今晚應(yīng)該不回來?!?p> 聽到這小兔崽子要走,她心里別提多高興了,有種燒高香的感覺。
“敬兒今晚不回來啊!這孩子不回家,嬸娘也是想念,總是擔(dān)心你在外面是否安全?!倍鹨桓睋?dān)心的面孔。
“既然嬸娘擔(dān)心,晚上我還回來?!?p> 聽到鐘敬這句話,二嬸都想扇自己嘴巴,真是多嘴。
“哎,俗話怎么說得,什么好男兒,志在四面八方是不是!”
這個俗語被她用的有種十面埋伏的感覺,鐘敬也不氣她了,實在是困得不行。
“嬸娘放心,這幾天我都不回來了,讓嬸娘也樂幾天。”
她在心里不知道罵了多少句小兔崽子了,不過這次沒敢再接話,怕一不小心這小兔崽子又搞什么幺蛾子。
提著的這顆心直到鐘敬坐上馬車,消失在夜色中才安靜下來。
“遭天殺的小兔崽子,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賤骨頭.......”
二嬸站在門前罵了許久,累了,打個哈欠回去補覺。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顛簸的馬車停下來。
“少爺,鴻臚寺到了?!?p> 睡這一會感覺全身都散架了,這悲慘的命運,來到這第一天睡監(jiān)牢,第二天睡馬車。
下了馬車他才發(fā)現(xiàn)東邊才泛出魚肚白,趕馬車的伙計給鐘敬恭維了兩句,就趕著馬車回去了,卯時來,連個人影都沒有。
打著哈欠,坐在地上,靠著石雕再睡一會。
等再次醒來時,自己成了動物園的動物,而來了一群不掏錢免費的游客。
“賢侄,你怎么在這睡?”
這只能怪自己,大早起就跑來鴻臚寺。
“忘了和大人約時辰,就早些來了,就在石獅子邊上坐一會歇一歇,沒想到睡著了?!?p> 京兆府尹伸手將他扶起,拍了拍肩膀:“賢侄還大人大人的叫,不是說了,叫我李叔就行,要不然就顯得和某人一樣了?!?p> 而他口中的某人站在一旁,冷哼了一聲,看向另一邊。
“今日這里守衛(wèi)為何少了這么多?”李云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
那迎接的小官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左右“回稟李將軍,為了楚國公主安全,已將公主秘密地接入皇宮,這里守衛(wèi)就撤了一些?!?p> 這也難怪,鴻臚寺死了人,再讓一國公主待下去確實不行。
小官接著開口道:“幾位大人,今日還是去放尸體的地方?”
京兆府尹扭頭看向鐘敬,眼神里投來詢問的目光。
“大......”鐘敬剛開口,就被京兆府尹一瞪,趕緊改口道:“李叔,咱們要不去死者被害的地方?”
京兆府尹李景樂了起來:“賢侄想去哪就去哪,哈哈哈哈。”
小官也是對鐘敬的身份有些好奇,他身邊的這幾位都是朝中說的上話的人,而最終卻由這個年輕人定。
不止小官奇怪,連大理寺卿都有些疑惑了,雖說這個年輕人有些才華,但也沒必要讓李棒槌這樣吧!
“幾位大人隨我來?!?p> 自從那位奴婢死了以后,她的居所附近全部封鎖了,這命案現(xiàn)場保留地倒很好,不過鐘敬不知的是,封鎖現(xiàn)場,是怕命案現(xiàn)場里的冤魂觸了皇家的霉運。
打開房門,可以讓人一眼看到得是房頂有個破洞,讓人很容易聯(lián)想到兇手就是從房頂破洞進(jìn)來的。
地上腳印很多,也是當(dāng)時命案發(fā)生時,奴仆們慌里慌張走動留下的足跡,作用并不是很大了。
“大人,李叔,這里是否有梯子,我想去房梁上面看看,也許上面會留下足跡。”
聽到鐘敬區(qū)別稱呼,府尹李景臉上褶子都笑得皺起來了。
大理寺卿張泉看到李景的嘴臉,心里氣也不打一處來:“賢侄,你也別大人大人的叫了,叫我張叔。”
看著大理寺卿催促的眼神,鐘敬忍不住也叫了一聲張叔。
一兩天,就有了兩個朝中重臣讓自己叫叔父,這究竟怎么出現(xiàn)的?一個莫名其妙,一個攀比。
“不用梯子,我?guī)闵先ァ!?p> 李云看了一眼房梁,一蹬腳借力上去了。
當(dāng)鐘敬被帶著翻上房梁時,才意識到“不用”是什么意思,這還能不能符合點牛頓的萬有引力定律,人竟然一跺腳就騰飛而起。
鐘敬花了近一炷香的時間平復(fù)一下心情,然后小心的在房梁上蠕動,還好上面滿是灰塵,清晰可見有幾個腳印痕跡。
鐘敬小心的站了起來,彎著腰一點一點靠近,心里捏了一把汗,接近腳印后,連忙騎在梁上,飛檐走壁可太難了。
有時候書到用時才知值,還好自己涉獵比較多,大學(xué)有事沒事就去各個學(xué)院去蹭課,雖然學(xué)刑偵的,痕跡檢查也有涉獵。
鐘敬爬在梁上觀察這幾個足跡,足足半個時辰對著幾個腳印翻來覆去的看。
李云從房梁上一躍而下,來到京兆府尹身邊。
“侄兒,他在上面看什么?”
“鐘先生在盯著腳印看?!?p> 這不對付的兩人同時抬頭看,心中滿是不解。
在下面人滿頭問號時,鐘敬終于經(jīng)過一番理論知識的計算,大概推斷出兇手身高與體重了。
「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體重在七十公斤上下?!?p> 當(dāng)他準(zhǔn)備起身時,才想起自己還在房梁上坐著無奈看了一下下面。
“李將軍,可否找個梯子讓我下去?!?p> 李云又來了句‘不用’,只見他一個發(fā)力就到了房梁上,一句得罪了,就把鐘敬給掂小雞似的拽了下來。
其他人詢問時,鐘敬還在懷疑人生,我是誰,我在哪,這還有有沒有天理了。
“鐘賢侄,你可看出了什么?”
鐘敬搖搖頭。
“還差一個地方”
嘴里說著,眼神往那個破洞看了一眼。
李云心領(lǐng)神會,轉(zhuǎn)眼就看到“老鷹叼著小雞”,從院子飛到了屋頂。
在屋頂同樣看到了幾個腳印,很奇怪的是,腳印很清晰,仿佛有人故意留下一般。
又是半個時辰,底下等待的人頭頂問好不減反增,心里多少犯嘀咕,難道這年輕人有看腳印的特殊癖好,領(lǐng)路的小官都想著以后該拿什么腳印賄賂了。
「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體重六十公斤上下。」
與屋內(nèi)房梁上不是同一個人。
又一次被掂小雞掂下來,等他站穩(wěn)后深吸一口氣,太驚險刺激了,開始前最起碼說一聲?。?p> “賢侄,這次可看出了什么?”府尹李景滿心疑問地詢問一聲。
“李叔,張叔,屋頂上的人和房梁上的人不是一個人。”
看兩人不解,他繼續(xù)開口道:“根據(jù)腳印判斷,房梁上的人身高約5尺半,體重一百四十斤上下,屋頂上的人五尺稍多一點,體重一百二十斤上下,而且房頂上腳印過于清晰,好像故意留下的。”
鐘敬話音剛落,其他人要么一臉不信,要么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這要么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要么就是真是神跡。
“你能通過神術(shù)看腳印判斷身高體重?”大理寺卿一臉驚奇地問道。
鐘敬搖搖頭頭“這不是什么神術(shù),只是書中一些痕檢的一些理論,鞋印長-常數(shù)=赤足,身高=赤足×6.876也能推斷個大概,更精細(xì)的只要學(xué),快的一個月就能學(xué)會.......”
鐘敬嘴里說的顛覆了大理寺卿的認(rèn)知,若是能通過腳印判斷出嫌犯身高體型,這以后審案猶如神助,這年輕人他要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