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fēng)熏柳,花香醉人。
FJ省福州府,幾里外道路旁的一間酒肆。
酒肆不大,尋常模樣,空地之上立著幾張桌椅板凳。
店家是一位面容蒼老神色凄苦的男人,店內(nèi)還有一長女,滿臉的痘瘢,模樣有些慘不忍睹,但身材倒是極好。
此二人正是喬裝打扮的勞德諾與小師妹岳靈珊二人。
此刻正值晌午,周遭也沒見著人影。
左右無聊,岳靈珊端坐在椅子上單手扣著臉上的痘瘢,向著勞德諾抱怨道,
“二師兄,衣服換也就換了,臉涂黑也就涂黑了,干嘛還偏偏要我在臉上貼這些個東西”。
小姑娘到底還是愛美的年紀,雖說知道行走江湖長得好看容易惹出禍端。
但嘴上還是不依不饒的抱怨了兩句。
也沒別的意思,與其說是抱怨,不如說在逗悶子更為合適。
而那邊,聽著岳靈珊的話,勞德諾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笑著說道,“小師妹你天生麗質(zhì),就是涂黑了些恐怕也難以遮擋,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哼,竟會撿好聽的說”,岳靈珊輕哼一聲,沒在繼續(xù)計較,轉(zhuǎn)而又問道,“也不知道大師兄他們現(xiàn)在走到哪了?”。
“我們此番先行到這里除一惡賊,雖說先走,但大師兄他們身無任務(wù),想來應(yīng)該比我們快,此刻應(yīng)該快要到...”。
勞德諾正說這話的功夫,眼角突然瞥見了遠處一抹青色浮映。
轉(zhuǎn)頭細看,正瞧見一身著青袍的男子,手拎著個旗幡,慢悠悠的走來。
當(dāng)下止住了嘴。
同時眼神示意著一旁的岳靈珊。
收到示意,岳靈珊當(dāng)即起身,抄起張爛抹布在桌子上假模假樣的蹭著。
全然一副等客店家的模樣。
那青袍男子腳下看慢實快,不過片刻便已經(jīng)走近。
岳靈珊假意擦著桌子,偷看了一眼。
卻見那男子劍眉星目,生的著實好看,一身書卷氣,卻又夾雜著一絲病態(tài)。
橫添了一番別樣的氣質(zhì)。
望著男子的長相,岳靈珊心中暗贊了一句,“這人當(dāng)真好看”。
視線轉(zhuǎn)動。
岳靈珊的目光隨即又落在了那根旗幡上。
卻見上面用平金繡著兩行七字共計二十八個大字。
前寫
“指點迷途正君子,喚醒久困真英雄”
背寫
“能算皇極先天數(shù),知人生死曉貴賤”
下方又正反各繡著兩個小字,合在一起便是
“鐵口直斷”
而在旗桿之上,還掛著一個喇叭口的銅鈴。
隨著男人的腳步悠悠渺渺的響動。
甚是引人注目。
望清了旗子上的字,岳靈珊收回了視線,心中偷笑道,“常聽爹爹講,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長得這般好看,卻原來是個算命的”。
這邊正想著呢,便聽見男人舒朗的聲音開口道,“店家,來一壺清茶,若沒有的話,便換成水好了”。
聽著男人開口,勞德諾一愣。
只因為男人的口音有些奇怪。
勞德諾自然為這些年走南闖北,卻也沒在哪里聽過類似的口音。
“不像本地人”,勞德諾心中暗道。
男子自然不是本地的,甚至都不是這個世界的。
一般人做不出來在酒館點清茶的事情。
更不會做出在自己的招牌上,寫下這些文縐縐,摸不清看不著的句子來。
此人正是林景無疑。
勞德諾心里面愣神歸愣神,手上卻不慢,打了一壺水,送到桌前。
瞧著林景那年輕的模樣,不由開口問道,“您的水,聽客官您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有勞店家”,林景道了聲謝,隨后道,“不錯,我祖籍HD,這些年四處云游,導(dǎo)致口音有些奇怪”。
這自然是編出來的說辭。
勞德諾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下去。
招呼過后也沒了閑聊,林景自然是樂的清閑。
端著碗水悠閑的抿著。
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可心中卻在不斷推算。
“算算時間,他們也應(yīng)該快要到了吧”
早在幾日之前林景便已經(jīng)到了這個世界,這兩天一直躲在福州城等著劇情的展開。
手邊的這桿算命幡也是林景找人做的。
畢竟入了江湖,也要有個江湖人的身份。
拎著一本詩經(jīng)顯然不像樣。
好不容易等到了今日林平之帶人出去打獵,林景這邊便率先一步找到了這里,準備看戲,不,是劇情的展開。
大道之種的獲取方式不算嚴苛,但現(xiàn)實畢竟不是游戲,不能讓人直接穿越到劇情正在發(fā)生時。
為了以防萬一,林景便早早的過來了。
不過倒也不算太早。
手中的這碗水剛剛見底。
耳邊便傳來了一陣“踢踏”的馬蹄聲。
轉(zhuǎn)眸輕撇,一匹高頸白馬首先映入眼簾。
馬背上坐著一位容貌俊美的少年。
錦衣綢緞,左擎蒼,背負弓,腰懸寶劍,身后四騎相隨。
此刻順著官道絕塵而來。
好叫一個少年英姿,意氣風(fēng)發(fā)。
聽著身后翻身下馬,以及那熱絡(luò)的招呼聲。
林景心中微微一笑。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