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當真不可留!”,看著眼前沉聲行禮的林平之,余滄海心中暗驚道。
他從一開始露面的目的就是為了激怒林平之主動動手。
好為眾人找個緣由。
可誰料到他已經欺壓到這種程度了,林平之依然能克制住。
“此等隱忍必成大事,果然要盡早廢掉!”,余滄海心中陡然間泛起了殺機。
不過表面上卻依舊虛偽的和善道,“關于你福威鏢局的事情,我已經從弟子那里了解到了”
“莫要擔心,你父母二人已被我青城派的人安頓好了,此次過來也是要將你接過去,好讓你一家三口團聚”,余滄海一副高風亮節(jié)的表情。
聞言,林平之再也克制不住了!
猛地抬頭,兇狠的盯著余滄海,咬牙質問道,“那日福州城外我眼睜睜的看著你青城派的弟子將我父母擄走!若不是我林平之承蒙先生相救,只怕現在也落在了你清風觀內!你是如何厚著面皮說出這話來的??!”。
“你小子少在這里血口噴人!”,眼見余滄海被辱,剛剛那位被點了穴的領頭人厲聲道。
“住口!還嫌不夠丟人嗎!”,聽見有人開口,余滄海馬上呵斥一句。
任誰看了都要說一句豁達大度。
隨后看著林平之,和藹道,“林公子莫要再起誤會,那日本就是魔教子弟假扮的,我青城派也是負屈含冤”。
余滄海緩了緩。
緊接著道出了此番來意,“這樣吧,你且隨我前去,到時候你一家三口團聚后,也便能明白老道我所說的是否屬實了”。
說完,余滄海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旁含笑而立的林景。
卻不見他開口阻撓什么。
心底皺了皺眉,有些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但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盡早將林平之接走。
林景沒有什么阻撓,自然是件好事。
余滄海將目光重新落在了林平之身上。
接著道,“還望林少俠莫要糾結,魔教仍在追尋你父母的下落,我青城派定會拼死護著,可能護多久......卻很難再說.....”。
面上依舊是那副和顏悅色的樣子。
可話中的威脅,是條狗都能聽得出來!
這番話,對于林平之而言。
明擺著就是一場鴻門宴。
在場三人,誰都知道青城派是在胡說八道。
林平之若是真要去了,只怕到時候在想全須全尾的出來可就難了。
就算是為了顧忌今天所說之言,余滄海不會直接將林平之殺了。
可為了防止報復。
只怕到時候林平之前腳剛離開青城派的范圍內,后一腳就會有魔教中人沖出來對林平之施已酷刑。
刺瞎雙目,挖去髕骨,在斷其手臂,徹底將他變成廢人。
若是在高明一些,那余滄海還可以姍姍來遲一步。
在賺一波好名聲。
還能借著林平之被廢一事。
接著宣傳說怕林平之再招不測。
將他一輩子鎖在青城派內。
讓他連個種都不留下,徹底斷了這條根!
這里面可以操作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只要去了,那就真變成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上述這些還只是林景隨意就能想到的。
真要仔細構思,怎么的都能將林平之捻死在灰塵中。
此行...
當真去不得!
林平之又如何不清楚其中利害。
可現在余滄海都站在他眼前,沖著他說,“你若不去,你父母就要死!”。
以父母之命作為要挾。
林平之又能怎樣?!
深深的看了余滄海一眼,林平之咬牙恨道,“那我就跟你去看一看!只希望到時候余觀主莫要為難我林家??!”。
“豈敢如此..”,余滄海自打露面以來第一次笑的如此真實。
“請吧!林公子!”,青城派弟子讓開道路,身后方人智冷笑走上前來,示意著林平之。
“....”,林平之沒在開口,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隨后側身看了林景一眼。
突然涌出了幾分難以察覺的哽咽。
輕聲道,“自打滅門一事后,這天下也就只剩下先生肯對我施以援手,不論先生目的為何,可對我的好,平之一直牢記于心!若是....若是還機會的話,平之定報先生此番恩情!”。
言罷,便要轉身跟著青城派離去。
“這小子...”,看著林平之離去的動作,林景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
“說的這么生離死別的.....”。
眼見著余滄海已經將氣氛給鋪墊到這個份子上了。
林景也不打算在繼續(xù)看戲了。
抖了抖衣袖,“在下...”。
可誰料這邊剛剛起了個音。
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滿是童音的女聲。
“你怎么這么笨,難道看不出來他這是鴻門宴嗎?”。
三人同步回頭望去。
只見曲非煙俏皮的背著手,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