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言少敘,書接上文。
林景聲調(diào)溫和謙遜,聲音卻鄭重無比。
“為師者,傳道受業(yè)解惑,我一樣不及,本不配為師,但你我皆是武林中人,立于天地,當瀟灑自在,也無需在乎那么多的繁文縟節(jié)”。
林景頓了頓,認真的看著林平之,開口問道,“你可愿拜我為師?!”。
此話一處,場中頓時一靜。
不了解內(nèi)情的人此刻估計還沒有想明白怎么回事。
怎么的就突然要收徒。
當師傅的還怎么年輕?!
短暫的寂靜后,人群中頓時掀起了不少的議論。
“小師妹,你說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我怎么沒看明白呢?”,陸大有撓了撓頭,看著場中三人,困惑道。
他雖然是華山派的弟子,但那日卻不在福州城。
岳靈珊也沒來得及向他們詳細解釋。
再加上余滄海的這一番鬼扯將事情潑到了魔教的身上。
陸大有自然是摸不著頭腦。
而岳靈珊卻是知道那天福州城發(fā)生了什么的。
甚至算是半個親身經(jīng)歷者。
對于余滄海的話自然是一個字都沒有相信。
也是少有的能看明白林景與余滄海之間唇槍舌劍爭鋒的人。
此刻耳聽著林景要收林平之為徒。
心中升起了幾分敬佩。
“這個林景當真是情深義重之人”,岳靈珊心中暗贊道。
現(xiàn)在能看明白場中局勢的人。
都以為林景是害怕林平之單身赴險廢在青城派的手上。
這才提出收徒,好堵住余滄海的嘴。
誰又能想到林景煞費苦心又是出手,又是謀劃引誘的真正目的。
只是為了將林平之收入囊中!
只能說...
未卜先知是真的爽??!
恰好此時陸大有過來問話。
岳靈珊也沒多想,便開口想他解釋了一番那日福州城外所發(fā)生的事情。
再看那邊三人。
聽到林景收徒的意愿后。
余滄海心中自然大為不解。
想不通林景為何如此。
“難不成還真就是為了找個理由??”,余滄海暗自揣測。
忍不住的絞盡腦汁卻也猜不出其他的緣由。
只能作罷。
這到不能說他智商低,只能說眼界不夠高。
他看不出來林平之的潛力,也看不出來林平之為了一個目標究竟能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只是一味的去追尋那辟邪劍法。
反倒是成就了林平之。
而林景有著系統(tǒng)加身,難道會缺少武功秘籍嗎?
不,他缺的是修煉這些秘籍的人!
而有著如此心性的林平之。
不比什么武功秘籍要強得多?!
林平之表情怔怔。
顯然是沒有從這突如其來的話語中反應(yīng)回神。
等回過神來后。
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復雜與感動。
就跟其他人一樣,林平之同樣沒有猜到林景收他為徒的目的是什么。
只以為是為了護他一程。
心中自然對林景此番行為感激涕淚。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
林平之內(nèi)心感激的同時,卻毅然決然的拒絕了林景的要求。
“先生此言詞語林平之牢記在心!可.....”,看了余滄海一眼,林平之回身沉聲哽咽道,“還請先生恕平之不能同意?。 ?。
林景當即一愣,心中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在這里跟我客氣什么?!”。
這是林平之第三次讓林景意外了。
一旁的曲非煙緩緩道出了林平之沒有同意的原因。
“看你傻傻的,沒想到你還仗義!”。
正是因為此番兇險,所以林平之才不想將林景拖下這攤渾水。
他只知道林景的實力比他強,可這一路走來林景本來也沒出手幾次。
遇見的敵人也全都是一些不入流的雜魚。
林景殺他們還不是輕而易舉。
沒有一個實力強勁的人物作為參照,顯現(xiàn)不出林景的實力具體有多強。
只知道厲害,但有沒有余滄海,乃至整個青城派厲害。
林平之卻不知道。
看著一臉決然的林平之,林景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有些頭疼了。
“好嘛,這感激的程度還過頭了!”
可馬上到嘴的鴨子總不可能讓他給飛了。
林景疲憊的嘆了口氣后,無奈道,“傻小子,你不必有此顧慮,說起來...”。
林景腦中微微一轉(zhuǎn),轉(zhuǎn)而又扯出了一個謊言。
“說起來我與你林家還是也有些淵源的”。
“???”,林平之沒有開口,但滿眼不解。
林景只能無奈繼續(xù)道,“你與我這一路走來也該看的出來,我并不是一個喜歡沾染因果的人,那日我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福州城,全都是因為算到了故人之子落難,這才匆匆趕了過去救下了你”。
說著說著林景莫名一嘆,接著道,“按照我原本打算,是想幫你林家躲過那番浩劫,可那晚你也知道....”。
話未說完,卻也引得林平之一陣羞愧。
林景搖了搖頭,接著道,“你我既有這成因果在身,收你為徒自然也是早就有準備的,只不過正好碰上了這等事情,我才順勢提了出來”。
看了余滄海一眼后,林景冷淡的收回了視線。
再度開口道,“你也不用顧忌太多,我這人向來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你只需要順著你的本心告訴我....”
“你想不想...拜我為師!”。
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林平之心中再沒了顧慮。
眼中帶著欣喜的淚花,林平之以一種找到歸宿般的笑容。
撲通跪倒在了青石磚上。
雙手行禮向著林景拜去。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林平之高聲道。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