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言少敘,我們書接上文。
林景由上襲來之時,余滄海并沒有察覺出來絲毫的危機。
掌中無勁,身上無勢。
兩只手擺出了那么一個怪異的姿勢。
力不知從何而起?勁不知從何而出?
怎叫一個破綻百出!
全然就是一副尋常招數(shù)的模樣。
但余滄海多年生死廝殺的經(jīng)驗卻叫他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小子能這般輕易的同意,心中必然有十足的底氣來應對!不可能這般托大!”,余滄海心中暗想道。
雖然沒有瞧出來林景這一招有什么威力。
但是卻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調(diào)動起五十年苦練的真氣,內(nèi)息通體流轉,渾然一體。
腳下扎穩(wěn)馬步如同青松一般牢牢的固定在了地上。
掌中摧心掌的勁道含勢不發(fā)。
渾身上下肌肉暴驟,連原本那矮小的身形此刻隱隱仿佛都大上了一圈。
余滄海若是有著十分的力,此刻就已經(jīng)用出了十二分的力道來準備迎接林景的這一掌!
顯然已做好的萬全的準備!
可任他怎么想也沒有想到,林景這一掌的力道竟然會如此的剛猛!
二者雙掌在空中相對。
一個干枯,一個白皙,一個嶙峋,一個修長。
兩只手掌在相碰的那一刻。
一道猶如古鐘般的轟鳴便瞬間響徹起來。
“咚?。 ?p> 透體的勁力漫天襲來。
一時間,風沙驟起,狂風亂舞。
無處發(fā)泄的勁力在這不大的空地中四處亂串。
直吹得滿樹樹葉亂顫。
余滄海只感覺到一股猶如天塌下來一般的威勢,摧枯拉朽般的向他壓去!
他就仿佛是一只螻蟻,毫無抵抗的能力。
這個時候就連思維都已經(jīng)凝結了。
一股剛猛異常的掌力如海嘯般落在他那瘦小的身軀上。
連絲毫的抵抗都做不到。
幾乎就在對掌后的一剎那,余滄海便被這股掌力瞬間打飛了出去。
“師父?。 ?p> 看著余滄海的身形瞬間倒飛了出去,甚至余勢不減的被直直打飛出了空地。
如同炮彈一般撞進了樹林中,失去了蹤影。
眾青城派弟子瞬間慌張了起來。
任誰都沒有料到,林景的這一掌竟然會如此強悍!
就連林平之二人此刻也看呆了。
小丫頭呆呆的看著林景緩緩落地的背影,喃喃出神問道,“這是什么武功.....”。
林平之愣愣道,“不知道.....”。
他只知道林景說自己有門武功,卻沒想到竟然會如此蠻橫。
一派掌門,就跟張爛布一樣,說拍飛就拍飛!
說好的內(nèi)功深厚呢!
這怎么連一點的抵抗都做不到。
但凡余滄海哪怕是還能站在這空地里,都不至于會讓人如此驚訝。
“怪不得那余滄海會提出比武,面對這等神功,誰又能不動心...”,林平之出神呢喃道。
“所以...”,曲非煙呆呆道,“我們這是贏了....”。
“贏了...”,林平之重復了一句,隨后突然驚喜,“我們當然贏了!那余滄海....”。
他本想說余滄海都已經(jīng)被打飛出去了,如何不算是贏!
可還沒等他過多的高興多久。
便瞧見林景那青竹般的身影陡然蜷曲了起來。
隨之而響起的,還有那一道道難以抑制的重咳聲。
“咳!咳!咳!”
林景腳下仿佛虛脫一般后退了幾步。
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搖搖欲墜。
“先生!”
林平之連忙上前扶起林景。
“咳!咳!無..無事...”,口中說著沒事,可林景的臉色卻一點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本就白皙的面孔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了多少血色。
如同風中殘燭一般半倚半靠的被林平之攙扶著。
“你這可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曲非煙皺眉道。
“咳咳!說沒事...咳..咳.就沒事...”,又是掩口重咳了幾聲。
那青色的衣袖上頓時印出了幾多血紅的梅花。
“你這個時候還在逞什么強?。俊保菬煇阑鸬?。
“我可不是逞強的人,難受歸難受,但還要不了我的命..”,不露痕跡的拍了拍林平之的手,林景沖著曲非煙眨了眨眼。
隨后沖著青城派的弟子,又是一陣難受的咳嗽聲。
“咳咳咳!”
“.......”,看著林景傷重的模樣,卻依舊還有心情對自己眨眼示意。
曲非煙有些搞不懂了。
走進了幾步,湊到林景身邊,抬頭小聲問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可林景依舊是那句話。
“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嗎”,林景笑道。
聲音不大,只能保證身邊三人聽到。
再加上那些青城派弟子此刻身心都放在了余滄海的身上。
也沒有人注意到三人的這番密談。
“所以...”,聽著身邊二人的對話,林平之眨了眨眼,“先生是在做戲?”。
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小點聲,莫要讓青城派看出了破綻”,林景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