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握在于嬤嬤手里的玉佩,已經被強行取出。
此刻于嬤嬤僵硬的手掌,早已被掰得不成人形。
魏牧皺著眉,冷冷看了玉佩一眼后,才冷聲質問于氏:“夫人,庫房的鑰匙只有你跟我才有,這件事,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老爺,你要相信我啊,那些東西都鎖在庫房里那么多年了,妾身怎么會讓于嬤嬤輕易去動它呢。我的鑰匙沒丟,昨晚我睡著的時候,于嬤嬤也安安分分地陪在我的身邊,可一覺醒來,于嬤嬤卻死了,而且死的時候,居然還握著顧如煙生前最喜歡的玉佩……這太可怕了!老爺,求求你,就讓妾身請捉鬼的道士上門吧,清風觀的道長都很靈驗,只要他們出馬……”
“荒謬!”
沒等于氏把話說完,魏牧就直接冷冷打斷了她:“如果請道士上門,豈不是讓整個護國公府成為笑話?只要有我在,就絕對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于嬤嬤的死,一定另有內情,你回去,好好的查一下你身邊的人,還有顧如煙的那些東西,你也去好好的查一查,看看是不是還有缺失?!?p> “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你要是還想好好的當自己的護國公夫人,不讓自己謀害顧氏的罪行公之于世,你就最好謹守本分,沒有本公的命令,任何動作都不許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就不信,活人還真能被死人憋死!”
冷冷一拂袖,魏牧便直接離開的房間。
他開門的時候,恰好有一陣陰風拂過。
于氏被凍得渾身直哆嗦,看到于嬤嬤死狀的慘樣,內心的恐懼,立馬便溢滿了她全身。
因為害怕,她甚至連玉佩都沒拿,便追著魏牧,急匆匆地從匆匆地從這里退了出去。
因為于嬤嬤的忽然慘死,于氏是完全被嚇破膽了。
既然明著不能請人,那她就只能暗著來了。
匆匆讓人把于嬤嬤的尸體處理掉,又給了她家人一筆錢財后,于氏便讓自己身邊的丫鬟冬梅,喬裝出了府,悄悄去了城外的清風觀。
下午,便有一個大夫模樣的人,拎著藥箱,大搖大擺的進了福寧院。
于氏對外只說因為于嬤嬤的死,自己傷心過度,以致身體受損,必須要大夫開藥調理才行。
因為不想每次都麻煩御醫(yī),所以進了福寧院的男人,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可實際,這只是清風觀的道士假扮的而已。
與對方見了面后,于氏便趕緊后怕地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連帶著,還給了道士不少暗示,希望道士在除鬼的時候,還能一并除掉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
道士雖然出自清風觀,卻并不是清風觀真正的修道之人。
不過是在那里掛著名號的散修罷了。
此刻聽到于氏的要求,他立刻捏了捏自己的山羊胡子,一臉狡詐道:“能為國公夫人解憂,自然是本道的榮幸,可依據夫人所言,在府中為禍的必定是一個厲鬼。本道雖然修為高深,可畢竟力量有限,若想除掉邪祟,只怕還要借助天上的真神才行。只是這樣一來,本道的身體,可就損耗極大了?!?p> 道士很高明,直接把話說一半留一半。
于氏心領神會,立刻便讓冬梅奉上銀票,一臉的害怕道:“只要道長能除掉邪祟,事成之后,本夫人會再備厚禮。不過此事,須得秘密進行,這事關護國公府的顏面,本夫人希望道長一定要守口如瓶才是?!?p> “無妨,本道是修道之人,自然會遵信守信?!?p> 道士掂量了一下銀票,看到全部是五十兩一張的匯通錢莊的現票,自然是眉開眼笑,一副他很可靠的模樣。
于氏見他如此胸有成竹,便也暗暗松了口氣。
當天傍晚,于氏這邊便尋到了機會。
有人請魏牧赴宴,按照常理,不到夜半子時,只怕魏牧不會回來。
于氏心里高興,把魏牧送出府門后,就連忙把那道士找了過來。
故意以最近府里很多地方有蛇蟲鼠蟻出沒為由,于氏讓人在府里所有的地方都噴灑了毒粉,并叮囑府里所有下人,戌時過后,誰都不許出房門半步。
倘若有誰因為不聽命令而沾染上毒粉以致殞命,護國公府概不負責。
每年春季的時候,府里都會噴灑這樣的毒粉。
只不過今年把時間稍微提早了一點而已。
下人們不疑有他,到了戌時后,果然全部都待在自己的房內,誰也沒有出門半步。
甚至于那些本該當值的,也全被放了假,而且不扣月錢。
待到府里安靜,四處都沒有人的時候,于氏等人便帶著道士,直接趕往了一處荒廢的院子o
此處院子不是別處,正是顧如煙生前居住的住院。
不過隨著顧如煙的離去,這里早已荒廢,雜草叢生。
按照道士的要求,這里早已被于氏悄悄布置了法壇,而且還擺上了不少顧如煙生前常用之物。
進了院子后,道士先是裝模作樣地拿著落盤在院里觀看了一下,隨后便裝神弄鬼,說這院里死了人,而且死狀還非常凄慘。
如今那人已經化成厲鬼,如果不趕緊處置,只怕整個護國公府的人都會殞命。
于氏因為于嬤嬤的死,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
聽到了道士的話,自然是信服萬分。
在于氏的催促下,倒是立刻裝模作樣,點燃了符紙,開始開壇做法。
在道士的小把戲下,很快符紙便起了變化,隱隱化成了一個人被燒灼的樣子。
于氏被唬得一愣一愣,當即自然更相信道士了。
很快,在道士的念念有詞中,空氣中忽然騰起綠色的煙霧,道士用一個特殊的袋子,將煙霧全部收入了袋內。
“啟稟夫人,厲鬼已經伏誅,待我?guī)Щ厍屣L觀,將她煉化七七四十九天后,夫人便再無后顧之憂了。不知夫人還要本道除得眼中釘在何處?”
“請道長稍侯。”
聽聞道士的話,于氏自是喜不自勝。
心里松了口氣的同時,立刻眉眼飛揚,眼神陰冷地給了下人暗示。
下人們得令,立刻從暗處,把捆綁昏迷的魏長寧跟真兒拖了出來。
拿水將魏長寧潑醒,于氏冷笑道:“道長有所不知,此乃本夫人的繼女,因為從小毀容體弱的關系,一直被她父親養(yǎng)在青州的鄉(xiāng)下,可是半個月前,我們派人把她接回來后,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但目無尊長,整日興風作浪,對我這個嫡母,更毫無尊敬可言,可以前,她明明是個好孩子,就連語氣重一點的話都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