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假惺惺的,說到最后,甚至還夸張地擠出了兩滴眼淚。
道士心領神會,立刻便接話道:“一個人的本性是從小便注定的,怎么可能會忽然性情大變。本道對此頗有研究,且讓我先看上一看?!?p> 說著,道士便圍著魏長寧跟真兒,拿出一面所謂的乾坤鏡,裝模作樣地照了起來。
“哎呀,不得了??!你家這個繼女,擺明就是被妖邪附體了啊!這鏡中顯現(xiàn)的黑氣,分明就是鬼氣!是屈死的冤魂,趁機進入了她的身體,操控著她所有的言行舉止?。√热舨涣⒓磳⒋诵八畛?,只怕護國公府所有人都得大難臨頭!難怪方才我在清掃這院中孽障的時候,總覺得還有其他的邪氣,想不到竟是那妖邪附身到了活人身上!為今之計,只有用火燒,方能把它逼出了。”
“火燒?”
于氏覺得有點殘忍,不過一想到百花宴上自家女兒的丟臉,所有的殘忍,便化為煙云了。
“只要能保住全家性命,任何犧牲,本夫人都在所不惜!”
于氏滿臉的大義凜然。
“好!有夫人這句話,本道便放心了?!?p> 道士裝模作樣地夸了于氏幾句,隨后便開始了對魏長寧進行火祭。
魏長寧白天圍觀了于嬤嬤的死狀后,就一直悶在夕照院里沒有出來。
可到了傍晚,忽然有一群孔武有力的婆子,不顧三七二十一,便闖入了夕照院,強行將她跟真兒綁了出來。
原本她是打算反抗的,可對方人多眼雜,她也實在是好奇幕后的黑手會是誰,于是便將計就計,干脆讓對方把自己跟真兒給綁出來了。
不過她萬萬沒想到,綁自己的居然會是于氏。
尤其當她被潑水后,聽到于氏跟道士的談話,一個想法,便直接鉆入了她腦海。
迅速用手術刀割開自己身上的繩子,在道士準備好,即將把桐油潑到她身上的時候,魏長寧直接一腳正中對方心窩,同時把一把無色無味的致幻藥粉,撒到了道士寺#
因為藥粉的作用,道士當場昏死了過去。
而那滿滿一壺桐油,也悉數(shù)澆在了道士身上。
于氏原本還在憧憬著等魏長寧被解決后,自己的生活會變得如何的美好,想不到就出了這樣的變故。
“你,你是怎么解開繩子的?”
“繩子?”
看到于氏由驚恐變得震驚的臉,魏長寧故意陰惻惻地笑了笑,學著前世那些鬼片里的陰森語調,不斷轉換自己的聲音道:“于氏,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為隨便找來個臭道士,就可以把我們從魏長寧的身體里趕出去嗎?我們死得那么慘,黃泉路上,沒有你真的好寂寞啊,桀桀桀……”
魏長寧一共用了四個語調,聽起來,就好像是同時有四個人在魏長寧身體里說話一樣。
因為魏長寧表演的精湛,于氏完全被嚇瘋了。
她沒想到,魏長寧的身體里真的住著索命的冤魂!
而且這冤魂,還不止一個!
想到自己從小到大干過的惡事,于氏立刻慫了。
“你,你們,你們快攔住她!大小姐瘋了,咱們立即將她送到瘋人院去!”
因為于氏的命令,隨著她前來的那些心腹之人,立馬便朝魏長寧圍聚了過去。
可魏長寧只輕輕揮了揮衣袖,這些人便全部倒在了地上。
看上去,就跟魏長寧用了邪術一樣。
于氏驚恐得渾身顫抖,腦袋里早已沒了理智可言。
眼看著魏長寧就要逼近,直接把于氏逼得掉進院中的枯井里時,魏牧卻忽然一腳踹開院門,朝兩人厲喝了一聲。
“你們在干什么?!”
魏長寧斂下情緒,立馬將一包藥粉悄無聲息撒在了于氏臉上。
轉過身,魏長寧就眼眶微紅,撲到魏牧面前,汶然欲泣道:“父親,您終于回來了,您可要為女兒做主?。》蛉艘膊恢犘帕耸裁慈说淖嬔?,非說女兒是邪祟,被鬼附了身,趁著父親外出,不但要燒死女兒,而且還要把女兒的尸骨永遠鎮(zhèn)壓在清風觀的香鼎之下呢,您若是再晚一步,女兒真的就要被燒死了,嗚嗚?!?p> “撒謊!你撒謊!”
于氏因為藥物的作用,立刻目眥欲裂,跟個瘋婆子一樣,猛地朝魏長寧撲了過去:“你們這些賤人,就算活著都不是我的對手,難道現(xiàn)在死了,我便會怕了你們嗎?大不了,本夫人跟你們同歸于盡!”
說著,于氏便掐住了魏長寧的脖子。
魏長寧為了逼真,倒是一點都沒阻攔,很快,她就被于氏掐得臉色憋紅,馬上就喘不過氣來。
魏牧見狀,自然是第一時間將她攔了下來。
一巴掌狠狠扇在于氏臉上,魏牧憤怒道:“于氏,你瘋了?!”
于氏被打了巴掌,非但沒有清醒,反而還更瘋狂道:“哈哈,瘋?我才沒瘋的分明是老爺你吧!這個小賤人根本就心懷不軌,她在青州的時候,根本就不樣子,可是現(xiàn)在,卻跟變了個人一樣,就算是清風觀的道士,也說她是邪祟附體了,近日的種種,為什么老爺就要睜眼說瞎話呢?你快放開我,讓我跟這邪祟同歸于盡!”
“夠了!”
魏牧沒想到于氏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理智,當即便一掌拍在了她的后頸將她打暈。
原本以為解決了于氏,事情總算可以消停,可方才被魏長寧用幻藥迷暈了的道士,卻忽然顫顫巍巍地起身,而且還抽出了自己腰間的桃木劍。
不問青紅皂白,因為幻藥的作用,還沉浸在自己驅鬼大師假象中的道士,提前桃木劍就朝魏牧沖了過去。
“大膽惡鬼,見到本道師,還不束手就擒,滾回你的阿鼻地獄!你若再留戀塵世繁華,本道師必將你神魂俱滅!”
也不知從哪里掏出來的一個水壺,道士拔開瓶塞便飲了一口,隨后”噗”的一聲,把包在嘴里的水,全部噴在了魏牧臉上。
那道士就是個逃命的街頭無賴,平日里根本不注意衛(wèi)生,嘴里腥臭無比。
此刻一口水噴出,魏牧只覺自己差點臭暈過去。
可更令他無語的,居然還在后頭。
噴完了他后,道士又直接盯上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