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上的高橋青井正在講述歷史課本上關(guān)于源賴光的內(nèi)容。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在故事里被源賴光退治的妖魔甚至比晴明還要多得多,然而那家伙竟然還不是陰陽師。僅僅只依靠凡人的武藝,他到底是是怎么做到能夠退治那些甚至達到S級的妖魔?”良守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源賴光的功績,也是明明白白記錄在陰陽寮的歷史中的,這說明那并不是以訛傳訛的夸大,那個男人真的斬殺了諸如土蜘蛛,酒吞等絕對是S級的大妖怪。
究竟是那個年代的武士太強了,還是現(xiàn)在人太弱?
“關(guān)于被源賴光斬殺的土蜘蛛,有很多不同的傳說?!备邩蚯嗑^續(xù)講解道,這并不是課本上的內(nèi)容,但是高橋青井的課程就是這樣,她經(jīng)常會根據(jù)自己的學(xué)士補充講解很多課本上沒有的東西。
“有傳說土蜘蛛是神武天皇東征是斬殺的妖魔,不過更廣為人知的故事,還是我剛剛提到的,源賴光退治土蜘蛛的內(nèi)容。”高橋青井說道。
“神武天皇斬殺的妖魔……”良守這才想起來,土蜘蛛在以那樣料的記錄里屬于傳說起源不明確的妖怪,神武天皇東征的記錄也在陰陽寮里有提及,不過那個年代太過久遠,甚至比陰陽師這個職業(yè)還要古老,根本沒有相關(guān)的記錄,就算是陰陽寮也沒有辦法確認傳說的真?zhèn)?,所以在一般情況下,大家還是將土蜘蛛視為了,被源賴光除掉了的蜘蛛妖魔。
那柄名刀蜘蛛切,據(jù)說還收藏陰陽寮的密室里。
“好了,下課!”高橋青井結(jié)束講課的時候,下課鈴正好響起。
“那些書良守同學(xué)看完了嗎?”下課后的高橋青井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不知道為何走到良守身旁。
“還差一點,快看完了。”他后來又和高橋青井借閱過幾本書,內(nèi)容大致都和第一次的類似,屬于“某人”記下的“故事”。
“這樣啊,我剛剛講到源賴光的時候才想到,我還有一本關(guān)于疑似來自平安時代傳說的書,或許良守同學(xué)會對這種歷史上的‘妖魔’有些興趣?”高橋青井笑瞇瞇地說道。
“呃,那就麻煩您了?!绷际攸c頭接受,既然自己表現(xiàn)的是一個對民宿怪談感興趣的人,那自然不應(yīng)該拒絕對方的好意,更何況……他總覺得高橋青井的那些書,讓他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或許,有點像是啟發(fā)?
……
月色下的公園里。
一對年輕的情侶躺在草地上,兩人正嬉笑打鬧。
“嗯?”男人的手在地面上摸到了什么黏糊糊的東西,他疑惑地轉(zhuǎn)過頭,借路燈的光線低頭看去,一團黏糊糊白茫茫的絲線粘在自己手上。
“這是什么?”他疑惑不解,是白天有什么小孩玩過的東西嗎?
“??!”女友毫無征兆地爆發(fā)出一聲尖叫。
“怎么了?”他疑惑地轉(zhuǎn)頭。
那是一只有汽車大小的黑色巨大蜘蛛,可原本蜘蛛腦袋的地方長著猙獰地鬼面,鬼面上明黃的眼瞳正死死盯著兩人。
片刻后,公園內(nèi)恢復(fù)平靜,只有略顯凌亂的草地表明此前發(fā)生的事情并非幻影。
……
“這樣做……會不會太猖狂了?”白衣蒙面的曼妙女人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猖狂?”俊美異常的男人挑眉,“你是說,讓那個空殼出去?”
“嗯……”
“你看起來很怕我?”男人湊到女人面前,他伸出手似乎要去揭對方的面具。
女人一動也不動。
“算了。”男人在手碰到對方面具前的一剎那停了下來,“雖然你也只是奉命行事,但是畢竟不論如何也是讓我重新拿回了這玩意?!?p>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陰陽寮……”
“你覺得我是因為猖狂所以在挑釁看不起陰陽寮?”男人從一旁的桌上拿起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美酒啊,這是令人懷念?!?p> “犯過的錯,我自然不會犯第二次?!彼挠恼f道,“既然只是個空殼工具,那么自然也要派上用場……”
“可是,我以為我們的目標是……”
“我這不是正在做嗎?”
“可是……”女人猶豫著,“可是這么做不一定會是他……”
“一定是他的?!蹦腥撕芸隙ā?p> “一定是?為什么?”
“沒有什么為什么?!蹦腥舜鸬?,與此同時他松開手中的玻璃酒杯,眼睜睜地看著酒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就像酒杯落地會摔碎一樣自然?!?p> “……”
“好了,一會兒那家伙就要回來了,你照顧好它?!蹦腥苏酒鹕硭坪鯗蕚涑鲩T。
“你要出去?”
“嗯?!蹦腥它c頭,“好不容易來到這個世界,我可不想像你一樣唯唯諾諾。”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老實說,我有點后悔當年的決定了,現(xiàn)在的世界,可比當年有趣多了?!?p> 等到男人離開后,女人這才回到自己房間,拿出一面鏡子。
“你查到什么了嗎?”陰暗的房間中,文車妖妃慵懶的聲音傳出。
“暫時還沒有,我只是稍微靠近了,我覺得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可是……而且還有人皮的工作?!?p> “我知道了,人皮那邊,交給下面去做就行了?!蔽能囇簧踉谝?,“你有什么別的問題嗎?”
“猥裸大人派來的那一位……”
“他怎么了?”文車妖妃饒有興致地問道,“是做了什么不對的事情嗎?”
“他……”女人想了想,實話實說地復(fù)述了剛剛發(fā)生的一切,“怎么說這樣都太過于冒險了?!?p> “我明白了。”出乎意料,文車妖妃的反應(yīng)很平淡。
“可是……”
“沒關(guān)系,他知道分寸的?!蔽能囇驍嗔伺恕?p> “我……明白了。”女人應(yīng)諾道。
“你似乎還有倍的疑慮?”文車妖妃開口問道。
“是的……”女人開口道,“我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
“這個啊……”文車妖妃少見地在下屬面前猶豫了,“我想,你還是不要知道了?!?p> “我知道了?!彪m然心中不甘,但表面上依然無比恭順,或許是為了讓自己表現(xiàn)得沒有那么無能,她又補充道,“雖然目前還沒有取得太多的進展,但是我懷疑目標可能和泰山有些聯(lián)系。”
“泰山?”
“嗯……”女人說道,“我打聽到似乎有起死回生地神跡發(fā)生?!?p> “那你有什么計劃嗎?”文車妖妃好像又有了興趣。
“沒有,不過我覺得,既然已經(jīng)派出去了,不如正好借這個機會實際看看,可是我不能保證一定會和目標對上,所以我覺得應(yīng)該再準備一下,以確保能夠和目標對上?!?p> 她似乎依然對此前與她對話男人的決定耿耿于懷。
“會對上的?!蔽能囇χ_口道
“是,我明白了,這就去安排?!笨梢月牭贸觯说穆曇衾锒嗌儆行┎磺樵概c驚疑不定,但是她還是老老實實地接受了這個指示。
“生與死?魂歸泰山?”文車妖妃低垂眼簾看著面前的符咒,“真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