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旻憤怒的沖出西陵氏的大宅,只騎上一匹快馬,極速趕回皇宮。
南宮錦正在與帝令女官徐詩音商議要事,一見太子怒氣沖沖的奔進大殿,皆表現(xiàn)的有些詫異。
“旻兒,你怎么了?”南宮錦淡淡問道。
南宮旻撲通一聲跪下,重重磕了個頭,大聲說道,“母親,孩兒有事相求,望母親答應?!?p> “哦!何事讓我兒如此捉緊,說來聽聽?!蹦蠈m錦依舊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只是約微有些好奇的問道。
南宮旻雙臂伏地,重重又磕頭,說道,“請母親下旨為孩兒賜婚!”
“賜婚?”
“對,孩兒鐘情西陵離,望母親成全?!蹦蠈m旻話剛出口,一旁的徐詩音臉色霎時變得陰沉鐵青,雙手緊緊握住,指甲幾乎嵌進肉里。
南宮錦似乎毫不意外,只是嘴角稍稍揚起一抹笑意,輕輕說道,“嗯!阿離確實不錯,看來我兒眼光甚好,朕準了。”
一旁徐詩音牙關緊閉,眼眸深處透出一股殺意,她傷情的看著南宮旻,又顯出一絲無奈。
“詩音,傳令下去,朕要為太子與西陵氏大小姐賜婚,通知各部,擇良辰吉日為太子完婚?!蹦蠈m錦笑意嚶嚶的說道。
徐詩音沉默片刻,才緩過神來領旨,她幾乎僵硬的拱手拜了拜,余光掃過堂下欣喜若狂的南宮旻,失望的退出大殿。
徐詩音迅速退出大殿,一手招來隨從,交代道,“速去西陵府傳旨,陛下賜婚,擇吉日為太子與西陵小姐完婚?!?p> 說完,徐詩音跨上快馬揚鞭而去。一路狂奔,竟入了南荒境內(nèi)。
南荒魔族之地,魔女英昭遠遠看著一匹快馬闖入魔障,似乎甚是熟悉,一個騰空,便擋在了馬匹的前方??祚R飛速前行,被突如其來的人擋住去路被迫急停,兩只馬前蹄高高躍起,有驚無險的停在了一邊。
“英昭!”徐詩音大聲喚道。
叫英昭的魔女輕揮衣袖,不屑的看了眼來人,說道,“是你,何事闖入我魔族之地?”
“我要見畬姬娘娘,有要事相商?!毙煸娨艏鼻械恼f道。
英昭揮揮手,將徐詩音從馬上抓起,帶著她飛向斷崖。斷崖上遺世獨立的魔宮,正是魔族女王畬姬的宮殿,魔崖邊上的彼岸花開的正艷,紅燦燦的一大片覆蓋整個斷崖。
“娘娘正在休息,你在此等候便是?!庇⒄颜f罷,一個飛身躍下斷崖,消失在茫茫迷霧中。
徐詩音四下打量,那血紅色彼岸花如同搖曳多姿的諸多妖物,不禁讓她心生寒意,后背發(fā)涼。
艱難痛苦的熬過一個時辰,魔宮的門才稍稍打開,一個侍女緩緩走出,引著她走進去。
畬姬一副盛氣凌人樣子冷漠的看著徐詩音,不屑的問道,“你不在南宮錦身邊待著,來我南荒有何貴干?”
徐詩音撲的一下跪下,說道,“娘娘不是想吞并蜀域擴展疆土嗎?我愿助娘娘一臂之力?!?p> “如果我沒記錯,上次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怎么,改變主意了?”畬姬一手支起,另一只手端著一杯酒水,慢悠悠的嘬了口,冷漠的看著前方。
徐詩音自知理虧,難為情的望向畬姬,連忙磕頭,說道,“娘娘恕罪,詩音知錯了,只要娘娘助我坐上女皇的位子,那蜀域必定為娘娘馬首是瞻。”
“馬首是瞻……哼!蜀域與魔族本是毗鄰,遲早是要收入我魔族麾下,怎么,看你如此急切,單單只想做女皇的位子嗎?”畬姬淡淡說道。
徐詩音重重磕頭,支支吾吾的說道,“詩音想請娘娘援手,幫詩音除了在蜀域最大的障礙,到時候詩音便可毫無保留的為娘娘效命?!?p> “障礙?”畬姬鄙視的看了眼徐詩音,想著這小妮子又要借她之手達到目的,是以心頭有些不屑。左右兩人都是有目的的交流,只要利益得到,其他卻可不須考慮。便痛快的說道,“你想借我之手除掉誰?”
“西陵離……”徐詩音馬上說道。
畬姬舉杯的手停頓一瞬,眉梢微蹙,淡淡問道,“百里虞珩的孫女?”
“正是!”徐詩音點點頭。
畬姬神情有些為難,想了想說道,“我曾經(jīng)答應過別人,此生永遠不會為難百里虞珩,你卻讓我去殺她的孫女?”
“娘娘只是承諾不為難百里虞珩,可西陵離卻不在承諾之內(nèi),請娘娘出手助我一臂之力,此生詩音做牛做馬報答娘娘恩情。”徐詩音誠懇萬分,重重磕頭。
畬姬思慮片刻,厲聲喚道,“英昭!”
魔宮大門吱嘎一聲打開,英昭闊步走進,拱手對畬姬拜了拜,尊一聲,“娘娘!”
畬姬點點頭,說道,“你隨她去往人族一趟,將那西陵離殺了!”然后又說道,“徐詩音,記得你欠我的人情,時間到了,都是要還的?!?p> 徐詩音重重磕頭,答道,“多謝娘娘!”
徐詩音慢慢起身,隨英昭退出魔宮。
一出魔宮大門,徐詩音迅速趕回蜀域。
南宮錦一道圣旨降下,西陵氏的府邸瞬間炸開了鍋,百里虞珩執(zhí)意不肯接旨,宦官左右為難,南宮獻思前想后準備上前接旨,卻被百里虞珩眼神制止。宦官回也不是進也不是,哆哆嗦嗦的站在府門口兩個時辰,直到西陵延趕回。
西陵延一下跪倒在百里虞珩面前,疑問道,“母親,何故不接這圣旨,若陛下以此怪罪,西陵氏如何是好。”
不想百里虞珩打定主意,面對兒子媳婦的毫不理解,只是頓頓說道,“為娘已為阿離許下天命煙緣,任何人都不可阻止,更接不得這陛下的賜婚。你二人聽著,若誰敢接著道圣旨,便是與我為難,到時為娘失信與人,就只有一死謝罪,你二人看著辦吧!”
眼睜睜看著百里虞珩以死相逼,西陵延夫婦也無話可說,面面相噓的退出門去。西陵延連忙安撫好宦官,火急火燎的隨宦官進宮面圣。
南宮錦在聽完西陵延的推辭后震怒,厲聲詢問,“老夫人說為阿離定下天命良緣,難道我葵國堂堂太子殿下竟比不得這虛無的天緣?”
西陵延拱手一拜,“陛下恕罪,并非太子不好,只是母親她以死相逼,定要阿離嫁與那來路不明的人,臣不得不從??!”
“哦!老夫人以死相逼?”南宮錦慢慢說道,“老夫人并非不通事理的人。此番必有用意,此事暫且擱置一段時間,是朕魯莽思慮不周,西陵大人且先回去吧!”
“陛下仁慈,西陵延代母親謝陛下寬?。 蔽髁暄佑謱χ蠈m錦一拜,緩步退出大殿。
西陵延一走,徐詩音立即從殿外偏門走進,對南宮錦拜了拜。
“盡你全部的力量盡快查明那個人的身份,朕要知道的越詳細越好?!蹦蠈m錦一改親和面目,拳頭緊握惡狠狠的說道。
徐詩音嘴角浮出一絲微笑,拱手拜了拜迅速離開。
南宮旻從宣旨太監(jiān)那里得知消息西陵氏拒婚,怒氣沖沖的跑到大殿中招南宮錦鬧騰,一到大殿,南宮旻便憤憤不平的問道,“母親,為何要將此事擱置,可知事情耽擱越久兒臣便會永遠失去阿離了?!?p> 南宮錦平靜的安撫道,“旻兒,遇事要穩(wěn)重,那西陵氏族母以死相拗,若朕執(zhí)意賜婚,恐同時將西陵與百里兩族棄置,屆時三大家族傷了和氣,對大家都不好?!?p> 南宮旻年輕氣盛,只想著心愛的姑娘,仍舊執(zhí)念不消,心有不甘的說道,“母親,兒臣只要阿離,望母親成全。”
南宮錦無奈的說道,“旻兒,并非母親不成全你,是那老夫人我們得罪不起?!?p> “老夫人執(zhí)拗,難道阿離就不能自己選擇嗎?兒臣看得出來,阿離并不想嫁給那個男人……”南宮旻大聲喊道。
南宮錦眉頭一皺,問道,“這么說你見過那個男人?”
“兒臣確實與那男子有一面之緣,單看長相倒算是俊美,只是人品不怎么好,老是背后捉弄兒臣,那西陵老夫人定是受他蠱惑,望母親定奪?!蹦蠈m旻言辭懇切,句句鏗鏘,漸漸令南宮錦越發(fā)不滿。
“朕明白了,太子回宮歇歇吧!”雖南宮錦表面沒說什么,心中卻已有了盤算,她在等著徐詩音為她帶來消息,然后知己知彼再出其不意達成目的。
南宮旻猶豫片刻,最終拱手對殿上的南宮錦拜了拜,慢吞吞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