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故人相逢
官差衙役一臉的兇神惡煞,二話不說就要上前拿人。
“徐子衿站著別動,倘若你敢拒捕,我等必定利刃伺候!”為首的捕頭喝道。
在場的其他人都是一臉懵。
畢竟他們可沒有為難過周家,更不會干什么滅門血案了,這很不符合一個正道修士的作風。
但官差指名道姓要擒拿徐子衿,就在這個時候李桐慢悠悠的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張金色的牌子。
那牌子通體金黃,篆刻著龍形紋飾和火焰紋路,令牌的正面有一個大大的“皇”字,背面銘刻著四個字:“代天巡狩”。
當他拿起令牌的剎那,一道震耳欲聾的龍吟聲從中迸發(fā)而出,一條龍的虛影游弋行空,展現(xiàn)出極為不凡的特征。
“諸位,可認得這張牌子?”
李桐慢悠悠道。
只見捕頭忽然伸出手,令所有人停下腳步。
他上前凝視著令牌瞧得仔仔細細,這才大喘一口氣,單膝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是一張極為特殊的牌子,見此令如皇帝親臨,只有與炎明朝的皇帝極為親近的人,才有資格獲得這張令牌,相當于欽差了。
在人間行走,面對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搬出皇帝來更好使了。
其他官差衙役見狀,也有樣學樣,單膝跪地齊頌。
葉露走上前,眨了眨杏眸,用手肘戳了下李桐的腰,小聲嘀咕道,“這也是你偽造的?”
李桐笑了笑,“這可是千真萬確的,由上代皇帝御賜的,就是當今的陛下見了,那也得按輩分說話?!?p> “既見此令,你們就退下吧,周家滅門血案與這少年無關(guān),想破案升遷就好好查案,別搞這種小把戲?!崩钔┮粨]袖,并未彰顯任何非凡仙力,就使得這些衙役紛紛退出紅塵客棧。
為首的捕頭可犯了難,“這周家不久前被神秘人滅了門,也就徐子衿嫌疑最大,畢竟中午下雨的時候,就有人瞧見他與周家的客卿大打出手,鬧出了人命??!”
但李桐一張令牌,讓他只能放棄這個追查方向了。
別說徐子衿是無辜的,就真是他干的,區(qū)區(qū)小地方捕頭,毫無品級,也沒有資格插手。
這些人離開之后,徐子衿仍是不解,“究竟周家得罪了誰,慘遭滅門?”
李桐聳了聳肩,“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樣也好,省得我還要專門出手去震懾他們了?!?p> 時間倒回半個時辰前。
周宅。
周祿一臉凝重。
他得知了那小小的紅塵客棧里竟然住著一個無名的高手,輕而易舉斃殺了霍玄朗。
“那不是江湖武夫能做到的事情,那也是個修士?!?p> 周祿蒼老的臉上淌落冷汗。
曾是靠山宗外門弟子的他,十分清楚惹惱了真正的大能,以他周家這點實力,彈指一揮間就會覆滅。
所以他害怕極了。
卻又不敢直接去往紅塵客棧請罪,生怕自己還沒說話,就被認為是挑釁,當場誅殺。
“徐子衿這個小子……好福氣啊……”
周祿急得團團轉(zhuǎn),到現(xiàn)在還沒拿定一個主意。
不過直到如今,那位大能都沒有找他的麻煩,或許對方只是隨手助了一下徐子衿,并無意摻和普通人的事情。
若是如此,就最好不過了。
但周祿也不敢再找人收拾徐子衿,哪怕斷了腿的孫女一直在吵鬧要殺人,他也只能暗暗嘆氣,反思是否自己把周金杏寵的太過了,讓其嬌氣跋扈,不講情理。
就在這個時候,燭火通明的廳堂里,忽然走來了一個陌生的身影。
那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于周宅里。
渾身上下裹著黑色的袍衫,連同臉還有腳踝都遮掩住,袍衫里面像是無垠的黑暗,遮蔽著光線,什么都瞧不見。
“你……你是誰!”
黑袍人一出現(xiàn),周祿立刻嚇得一個激靈。
一股強大無比,宛若滄海浩瀚的壓迫感從天而降,險些就使得周祿當場氣血逆行,經(jīng)脈寸斷,暴斃而亡。
他的腦海之中閃過許多猜測。
“你就是搭救徐子衿的那位大能修士!老朽錯了,是老朽愚蠢,不識泰山,還望大能饒命贖罪,宅邸之中所有金銀財寶,都請大能笑納,還請饒過了老朽以及一族性命!”
周祿說得誠惶誠恐,以至于跪倒在地,不敢抬頭去窺探這黑袍人的容貌。
只能那黑袍人用極為輕松的語氣調(diào)侃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反正你們周家的使命已經(jīng)完成了,徐子衿成了他的徒弟,一切都望著既定的軌跡運行,沒有脫離我的控制?!?p> 黑袍人說著周祿聽不懂的話語。
忽地她又嘆氣,“但留著你們的命,未來會成為禍害,不至于影響大局,但也很惡心,還是斬草除根了吧?!?p> 她的話音輕飄飄的落下,一只白皙的手臂從袍衫里探出,直接鉗住了周祿的脖頸,咔嚓一聲,將其斷首。
殺掉了周祿之后,她又用同樣的方式,輕松簡單的殺掉了其他人。
那些自己眼中認為應該被抹除的人。
整個周家,只剩下奴仆丫鬟幸免于難,其余周家血脈子嗣,無一生還。
做完了這件事,她游蕩在大街上,身影與黑暗融為一體,難以辨別清楚。
小鎮(zhèn)這個時候,人跡較之白晝少了許多了。
這條偏僻的街巷上空蕩蕩的,只有秋風掃落葉,見不到什么人。
卻有一個粉色衣裙的姑娘,抱著一只兩條尾巴的小貓,在附近游玩。
一邊拿著葫蘆,一邊給自己灌酒。
她嘟囔著小嘴,眉宇里有忿忿之意,不悅道:“蠢師兄,臭師兄,我最討厭你了,哼!我一點也不想看到你?!?p> 采蓮借著酒意,發(fā)泄著對西門青云的不滿。
這個時候,她看見了一個黑袍人朝她走來。
采蓮站住了腳步,凝視著這個不速之客。
那人也看見了她,走上前,探出了一只雪白的臂膀。
然后……輕輕摸了摸采蓮的腦袋,還有墨墨的額頭,就像是久別重逢的朋友那般。
溫柔而細膩,充滿了眷念。
卻又很快的收回了手。
一言不發(fā),與她們擦肩而過。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啊?!辈缮忇?。
她并未把這件事放在心里,抱著墨墨去河邊摸魚摸蝦了,反正無論做什么,都比瞧見西門青云來的開心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