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撩精上線啦
“咳咳——”
夏落梣猛然睜開雙眼,扶著墻劇烈的咳嗽起來,門外斷斷續(xù)續(xù)傳進(jìn)來的聲音,帶著塵封已久的熟悉感,一字一句砸進(jìn)她心里。
“落梣……落落……你先出來……校慶禮服壞了就壞了……實在不行晚晚妹妹會幫忙頂上的?!?p> 校慶——
禮服——
晚晚——
關(guān)鍵詞被熟悉的聲線強(qiáng)制性的聯(lián)系到了一起,夏落梣下意識垂眸看向裙擺,暗紅色的裙紗被惡意扯壞露出里面暗色的裙襯,這是她大三那年校慶客串主持時穿的禮服。
她這是……又重生了?!
“夏落梣——”
守在門外的鄧媛?lián)乃鍪拢掷锏牟紬l被她絞了又絞,一咬牙,拎起旁邊的錘子就要砸門,結(jié)果原本緊閉的門卻被人從里面拉開了,她這一錘子差點扔到夏落梣臉上。
“鄧媛,你別沖動?!?p> 身著紅裙的美人,略顯狼狽的提著衣擺,美眸浮起薄薄的水霧,只叫人心生憐惜。
“對……對不起,我本來是想……”小姑娘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急得快哭了。
“媛媛,我沒事……你能…先幫我找個鏡子嗎?”
夏落梣不適應(yīng)的揉了揉額角,往日里偏冷的聲線軟下來,帶著剛清醒過來的啞意,像是夏天游樂園里的草莓冰沙。
“有……有的……”鄧媛被她問的一愣,隨后低頭在自己的隨身包里翻了翻,然后掏出來一個圓圓的折疊鏡給她:“有點小,落落,你先將就一下吧,我已經(jīng)找人去給你重新借裙子了?!?p> “謝了。”夏落梣呼了了口氣,小心的打開鏡子。
鏡子里,記憶深處的略帶稚氣的臉上,微微上挑的眼尾因為劇烈的情緒波動而泛起緋紅,平添了兩三分媚意。
她是真的……回到三年前了……
夏落梣輕笑著合上鏡子,既然重來一次,那這條被白晚晚惡意剪壞的禮服……絕對不能像上一世一樣就那么算了。
“媛媛,你去幫我報個警吧……”
她垂眸,瓷白的指尖劃過裙擺,眼底的神色暗了一瞬,想到上一世白晚晚拿自己完美救場這件事大肆炒作,夏落梣便忍不住向下壓了壓不自覺揚起的唇角,眼底暗色涌動……
白晚晚,我絕對不會給你第二次踩著我上位的機(jī)會……
“報警也沒用啊,低于兩千不給立案的,學(xué)校哪有資金買那么貴的禮服……”鄧媛懊惱的抓了抓頭發(fā)。
“這件裙子是我自己的,市價大概二十多萬……”
夏落梣低頭拿手機(jī)給裙子被剪壞的地方拍了兩張照片取證,然后拿剪刀干凈利落的把扯破的裙紗連著里面的內(nèi)襯一起,按照上一世在腦海里重復(fù)的無數(shù)遍的方案一條線剪到腿根,褪下裙撐,把長裙改成開叉的設(shè)計,在這種活動里雖然稍顯輕佻但也并不出格。
“這……二十多萬,說拆就拆?”鄧媛被她驚的說不出話來,夏落梣在她印象里一向沖動又驕傲,何時受得了這種委屈?
“反正也不能穿了啊?!彼穆曇舾蓛舻暮翢o波瀾,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因為過期而丟掉的垃圾。
“……”鄧媛抿抿嘴。
“你先去忙吧,我再去化妝室看看臺本,改天請你喝奶茶。”
“那好吧……我還得跟負(fù)責(zé)禮堂的老師對一下流程,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今天一直開著鈴聲?!?p> 鄧媛摸摸鼻子,將夏落梣遞過來的小鏡子重新塞進(jìn)包包里:“那個……奶茶我要喝最大杯……”
“嗯,最大杯的焦糖奶茶加珍珠,椰果,脆啵?!貌缓??”
夏落梣抬手在小姑娘軟乎乎的頭發(fā)上揉了一把,見她紅著臉跑遠(yuǎn)了,忍不住輕笑一聲,按照記憶力的路線往化妝室的方向走。
上一世她發(fā)現(xiàn)衣服壞了以后在雜物室發(fā)了很大的脾氣,還被人抓住把柄錄了音頻,等后面借到禮服的時候白晚晚已經(jīng)上臺了,她認(rèn)真準(zhǔn)備了一個多月的校慶就這么給別人做了嫁衣……
想到這兒,夏落梣的唇邊不自覺揚起一抹弧度,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白晚晚,讓我看看你這一世還能翻起什么浪來……
她抬手推開化妝間的門,小心的提著裙擺,暗紅色的長裙在走動間漏出一截細(xì)白的腿,系著鈴鐺的腳踝,精致漂亮。
本來坐在化妝間的臨時休息區(qū)回郵件的硯柏洲,聞聲抬眸,剛好撞進(jìn)那雙微微上挑的狐貍眸子里。
夏落梣愣了一瞬,她認(rèn)得這個人——硯柏洲
當(dāng)初G大最有名的天才,醫(yī)學(xué)系的顏值天花板,梁教授的得意門生,只可惜——為人古板又無趣,眼里除了他的實驗報告什么都容不進(jìn)去。
“嘖……”
別的不說,這人確實生了副極好的皮囊,俊美又清貴,簡直比上帝精雕細(xì)琢的藝術(shù)品還要賞心悅目幾分……
小狐貍打量的目光隱晦的落在那張極漂亮的臉上,滿意的舔了舔嘴唇。
她走近了些,笑瞇瞇的朝硯柏洲伸出手,帶著點兒稚氣的長相讓夏落梣看上去單純又無害。
“學(xué)長好,我是美術(shù)系的,過來客串個主持,很高興能和學(xué)長同臺呢?!?p> 眼前女孩子伸過來的手,白皙修長,指甲上并沒有亂七八糟的涂鴉干凈又漂亮。
硯柏洲只看了一眼,便又垂下眸子目光落在她裙擺上,不太贊同的皺了皺眉,鴉色的睫毛在他臉上映下一小片的陰影。
“你好?!?p> 男人的聲色溫潤又疏離,像是書房名貴的墨條浸染上了冬日里梅園降下的霜雪。
兩只手交疊的瞬間,夏落梣狡黠勾起唇角,瓷白的手腕突然發(fā)力,將兩人的距離極速拉進(jìn)。
Frederic Malle Une Rose的玫瑰香瞬間侵入鼻腔,甜味和辛辣混在一起,就像花萼上暗紅的刺。
眼見著硯柏洲那雙淺色的眉眼不可避免的填上錯愕的神色,夏落梣滿意的曲著食指在他手心微微刮了一下,瞇著眼的樣子像只惡作劇成功的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