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準(zhǔn)備
“哦，您說那位公子啊？”門房笑容滿面，“小的也是這兩天才聽說的，那位公子是夫人給大小姐相看好了的未來夫君，沒有立刻訂下來，是想讓兩人私下里多多接觸?！?p> 門房看著空蕩蕩的街頭，半天也沒等到謝安出聲，疑惑的轉(zhuǎn)頭，不知何時已沒了人影。
周廷梧說了書本上幾個重要之處，有意想要考一考謝安，沒想到一抬頭就看見謝安魂不守舍的模樣，而后不悅的說道：“謝安?！?p> 謝安一怔，回過神來，起身道：“老師?！?p> 周廷梧打量著謝安，以往謝安從來沒有這樣過，猜想他可能是有什么事才會走神，所以沒有太生氣：“科舉在即，若有什么事，能擱置便擱置，不能便盡快處理，莫要因此分心，誤了正事?！?p> “老師教訓(xùn)的是，學(xué)生謹(jǐn)記在心。”
周廷梧點頭：“坐下吧?！比缓笳僦貜?fù)一遍剛剛的問題時，卻被謝安打斷。
謝安抿了抿唇：“老師，其實……學(xué)生心悅大小姐。”這句話仿佛用盡了他渾身的力氣。
周廷梧一愣，不知道謝安怎么突然說這個。
謝安想著已經(jīng)開了口，便也不再隱瞞：“實不相瞞，學(xué)生一直在等科舉過后出人頭地，便求娶大小姐為妻?？?、老師是打算將大小姐嫁給蘇公子嗎？若……老師可否能在科舉之后，再為大小姐擇夫？”
周廷梧這才想起來，沈氏確實跟他說試過此人。此人是工部左侍郎蘇敬之的弟弟。不過他之前就看重謝安，沈氏為此也曾跟周嵐提起過，但是周嵐的意思是，謝安最近專注科舉一事，心思并沒有在這上面。再加上沈氏說周嵐對蘇善之很是滿意，他自然不會從中阻撓，因此也就點頭了。
可他沒想到，謝安今天突然這么說，倒是讓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了。
謝安今天看到周嵐看見蘇善之時的神態(tài)，想倒周嵐或許從來都不曾喜歡過自己一絲一毫，她也許喜歡的是蘇善之，只是他一想到這兒，便覺得喘不過氣來。無論如何，他一定不會讓周嵐嫁給別人。
周廷梧沉吟了一會兒，方說道：“你是我的學(xué)生，你人品學(xué)識如何，能否在科舉之后出人頭地，我比誰都清楚。但就算你再好，我也要看嵐兒自己的意愿。既然你說等你科舉之后，那便到時讓嵐兒自己選擇吧?！?p> 這便是說，在科舉之前，周嵐不會嫁給蘇善之。
謝安垂眸：“多謝老師?！?p> …
過了幾日，獻王回京的消息不脛而走。同時一人喬裝打扮之后進了周府。
春蘭將那人領(lǐng)進屋中，然后守在門外。
來人身材纖細(xì)，面容細(xì)膩白皙，尖尖的下巴，穿著一件灰撲撲的袍子，任誰第一眼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女扮男裝的人。
四詹站在周嵐面前，心里對這位周大小姐心情頗為復(fù)雜。記著主子的吩咐，便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主子說了，之后的事情就靠周大小姐了?！?p> 周嵐心中一動，李琰到底是答應(yīng)了。她問道：“這段日子以來王爺回京的消息人盡皆知，不知王爺現(xiàn)在在何處？”
李琰本就事先囑咐過四詹，若周嵐問起什么，他可以告訴她，于是說道：“在傳出消息的第一日，王爺就已經(jīng)回到上京的王府中了，因為身子不便，圣上這幾日都派了御醫(yī)過去，如無意外，王爺三日后便會進宮面圣?！?p> 周嵐點頭：“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王爺，讓他放心?！鳖D了頓，“王爺因何會突然回京？”畢竟李琰不可能無詔入京，若是皇帝的旨意，那又為何這件事好像一直被壓著，所以知道的人很少。之前她去見李琰，李琰當(dāng)時也沒有告訴她。
四詹一板一眼的回道：“王爺突然病了，圣上下的旨，讓王爺回京。”
周嵐眉頭微蹙，那日所見，李琰確實一身病態(tài)，若有病在前……
“所以皇上詔王爺回京，是確定王爺是否真的有??？”
四詹詫異的看向周嵐，然后點了下頭。
周嵐沒有再問別的：“你先回去吧，在這里待久了，怕會被人注意到?！?p> 四詹行了一禮，而后離去。
周嵐隨即叫春蘭進來。
夜色如墨，天上的星子隱入云層之后，只剩下孤零零的一輪彎月懸于高空。四下里刮著微涼的風(fēng)，摻雜著牛毛細(xì)雨打在夜色下的行人身上。
偏院兒一間房屋之中一燈如豆，一人端坐在桌案后，影子投射到門窗之上。淅淅瀝瀝的夜晚中響起一陣突兀的腳步聲。
“咚咚?！眱上露檀俚那瞄T聲響起，門窗上的影子微不可見的一動。
“前院兒有動靜?！钡统恋穆曇敉高^門窗傳進屋中之人的耳中。
很快，門被人從里面打開，門外已經(jīng)沒了來人身影。
譚孝榮回身將門關(guān)上，快步走進雨幕之中。
“……譚公子？”下人看著大步流星走過來的譚孝榮一愣。這深更半夜的，還下著雨，也不知道他怎么出來了。
譚孝榮腳步一頓，夜色下雙眼亮的駭人：“太子殿下在何處？”
下人支吾了一下：“當(dāng)然是與太子妃殿下在一處?！?p> 譚孝榮幽幽地看了一眼他，冷著臉不發(fā)一言的繼續(xù)向前。
下人立刻攔在譚孝榮面前：“譚公子這是作甚？夜已深了，兩位主子已經(jīng)歇下了，就算是有要事，也等明日再說吧?！?p> “讓開！”譚孝榮疾言厲色，與平日判若兩人，“我見太子殿下自有要事！若是因你耽誤了，你可擔(dān)待的起？”
下人臉上一白，夜里瞧著有些嚇人。
愣怔之間，譚孝榮已經(jīng)大步越過他走了。
譚孝榮沒有去太子妃那見李孚，而是直接去了李孚的院子。只因為李孚一直跟太子妃的關(guān)系稀松平常，又因為李孚得不到太子妃娘家的幫助，所以對太子妃多有怨言，久而久之，哪怕前有周嵐從中調(diào)和，最后也是無濟于事，所以二人大多數(shù)時都是分開就寢。
剛剛下人一遲疑，譚孝榮便有所懷疑。
這時，前面一個人影快速閃過，還沒等看清，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