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那就用最簡單的法子
“你真的沒事?”
呂陽扶著蘇平,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
他趕到的時候,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
葉封竟然死了!
死在自己兄弟的劍下!
谷口還躺著一個曲洋!
曲洋還在石壁上刻了字!
“高山流水覓知音,恨不相逢少年郎?”
呂陽都現(xiàn)在,都沒搞明白!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曲洋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這一把年紀(jì)的。
還有自己的這個兄弟,經(jīng)脈紊亂,像是受了極其嚴重的內(nèi)傷,卻又說自己沒大礙。
葉封竟然死了?
“葉封真的是你殺的?”
哪怕問了快十遍了,呂陽還是不敢相信。
蘇平哭笑不得。
這次動用了兩劍辟邪劍法,體內(nèi)的內(nèi)力,又一次匯聚到了會陰。
他在用盡全力鎮(zhèn)壓暴動的內(nèi)力,實在不想解釋什么。
不過,葉封一死,呂陽再想繼續(xù)留在華陽山,就不大可能了。
嵩山派死了這么重要的一個人,不會就此罷手的。
只是,該怎么勸說呂陽?
蘇平到現(xiàn)在,還沒想出一個好的法子。
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密林中,遠遠的,已經(jīng)能夠看到寨子發(fā)出的微光。
忽然,夜鶯聲連續(xù)不斷,響徹夜空。
像是有數(shù)十個夜鶯在同時啼叫。
“不好!”
呂陽的臉,當(dāng)時就變了!
“怎么了?”
蘇平強提一口真氣,將最后一縷內(nèi)力,壓制入丹田之中。
頓時感覺,靈敏的聽覺,在退散,一雙看透夜空的眸子,也在退卻。
不過,這般密集的夜鶯啼叫,讓他也感到一絲不安。
寨子里,一定發(fā)生了某種變故!
只是,葉封已死,還有誰,在這個時間,殺上山寨?
“問問,發(fā)生了什么?”
呂陽頓住腳步。
“你不去看看,我沒事了!”
蘇平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跡。
每動用一次辟邪劍法,就是向著自宮的路,走近了一分。
這般下去,或許,用不上三個月,自己就要對自己動刀子了。
“先探查一下,若是有變,我先護送你離開華陽山!”
呂陽神色凝重。
山寨里,可都是諸位兄弟的家眷。
還有曲洋的孫女,曲非煙。
山寨里的好手,都被他帶了出來。
若是真的發(fā)生變故,華陽山寨,頃刻間,就會分崩離析。
很快,就有人從夜色中走出,搭在呂陽的耳朵上,輕聲低語。
蘇平凝視著呂陽。
實在不行,只能再次動用辟邪劍法了。
只是,一夜之間,兩次動用這劍法,自己怕是要傷元氣了。
這趟鏢,比他想象的,還要難走。
余滄海劍挑福威鏢局,打掉了鏢局九大分局。
讓福威鏢局威信盡失,是個阿貓阿狗,都上來想要咬一口。
“是山下的江湖人上來了,問題不大!”
呂陽說的輕松,神色卻更加凝重了。
這些人,來自于鏡湖西北部,各大俠義道門派。
其間錯綜復(fù)雜,若是一個處理不好,華陽山,怕是會引起整個鏡湖俠義道的討伐。
福威鏢局這一次走鏢,整個鏡湖西北的綠林道幾乎被葉封給打的七零八落。
這要是俠義道的殺上門來,華陽山,才是真的危險了。
“你準(zhǔn)備怎么處理?”
既然是俠義道的找上門來,眾人便繼續(xù)前進。
蘇平詢問呂陽。
這里畢竟是華陽山地界,是呂陽的底盤。
他也不好越俎代庖。
“只能先好言安慰,如今葉封已死,群龍無首,大不了賠點錢,賠點笑,等到過了今夜,我再一一送上禮物,這事兒,便就過去了,不用擔(dān)心!
咳,咳咳咳!”
呂陽忍不住,瘋狂的咳嗽起來。
蘇平眉頭一皺,賠錢賠笑,說不準(zhǔn),還要被刁難。
真要是這樣,自己又如何心安?
“呂大哥,我看不如就簡單點,只要這些人不再追究,那不是什么事都沒有了么?”
“這……”
呂陽疑惑。
這群人浩浩蕩蕩的上山來,怎么能不追究。
總不能都給埋了吧。
就算是埋了,這些人的家人師門追究起來,華陽山怎么吃的下?
葉封鬧出來好大的聲勢,幾乎半個鏡湖的武林,都知道,華陽山而今的風(fēng)波。
“沒事,”
蘇平安慰呂陽,
“只要他們答應(yīng)不追究這件事,就此退去,華陽山麻煩雖大,卻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他們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
呂陽忍不住又咳嗽了起來。
人心難測。
人性更是多變。
又哪里有法子,讓這許多人,心甘情愿的不追究?
兩人說著,已經(jīng)到了寨子門口。
華陽寨不過是一群過不下去的江湖客,加上山下的村民,在這年頭,活不下去,自發(fā)的匯聚在一起,形成了山寨而已。
錯落有致的,一座座茅草屋,分布在一片稍顯平坦的山坳中。
寨子被土墻圍了起來,寨門就是一扇普通的木門。
進了寨門,當(dāng)先而對的,便是議事廳了。
也是呂陽平時處理寨務(wù)的地方。
此時,議事廳被黑壓壓的人群,占據(jù)了。
看到呂陽回來,眾人七嘴八舌的就喊了起來。
“呂大當(dāng)家的,嵩山派葉大俠呢?嵩山弟子,在鎮(zhèn)子里,被殺死了,還請他老人家出來,主持公道!”
呂陽正待說話,蘇平已經(jīng)按著劍,走了出來。
“蘇公子……”
人群中,有認識蘇平的,想要打招呼。
蘇平環(huán)視一周,猛地拔出劍來。
劍光迅疾,正是狂風(fēng)刀法。
這門二流的刀法,嚇唬這群人,足夠了。
“在下林平之,福威鏢局少鏢頭!”
蘇平語出驚人。
當(dāng)下,四個準(zhǔn)備上前打招呼的江湖客,就脖子一縮,難以置信的盯著蘇平。
蘇平的臉上,還沾著之前自己噴出來的血,沒有清理。
在燈光下,尤其顯得猙獰。
“葉封死了,我殺的!”
蘇平?jīng)]準(zhǔn)備給他們反應(yīng)的時間,繼續(xù)拋猛料。
身后的呂陽,臉已經(jīng)黑了。
揮揮手,后方,有寨子里的兄弟,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寨門。
原本跟著他們回來的兄弟,此時,明顯的已經(jīng)少了大半。
“葉封想要劫我的鏢,被我殺了,你們還有誰,想要劫我的鏢?”
蘇平提著長劍,環(huán)顧眾人。
鴉雀無聲。
都被這消息,驚的失去了方寸。
葉封是誰?
嵩山派三十六峰的峰主之一,一流的大高手。
這就死了?
死在這個年輕人的手中。
“你胡說,我?guī)煾敢簧砦涔?,登峰造極,怎么會死?”
忽的,人群中,唯一一個身著明黃色長袍的漢子,崩潰大叫。
蘇平神色一動,居然還有嵩山弟子,太好了!
劍光一閃,蘇平身體倏忽上前。
等到眾人察覺,蘇平已經(jīng)回到了原地。
“哦……”
那位嵩山弟子,抱著咽喉。
有血流出,嵩山弟子想要說什么,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嵩山派要劫我的鏢,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完了,想必大家都是被蒙蔽的吧!”
蘇平露出一個自以為和藹的笑。
可在眾人眼中,卻猙獰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