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大家都是可以合作的朋友嘛
“我知道大家都是為了‘吸星妖法’而來的,‘吸星妖法’危害江湖數(shù)十年,好不容易,任我行隱退了,‘吸星妖法’卻再現(xiàn)江湖,誰能不怕?”
蘇平提著劍,從眾人群中,一步一步的走過。
兩條眉毛,忽而揚起,忽而皺眉,忽而舒緩。
群雄此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齊刷刷的并立在議事廳的兩邊,茫然的看著蘇平,侃侃而談。
“我可以很負(fù)責(zé)人的告訴大家,福威鏢局此次護(hù)的鏢,不是什么‘吸星妖法’,不過是一首曲譜而已。
至于是什么人放出‘吸星妖法’的風(fēng)聲,將大家伙兒聚在這里,還死了這么多人,想必,此時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蘇平說著,走到一位蒼髯漢子面前,正是在華陽鎮(zhèn)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
“你的兄弟死了,你想不想報仇?”
蒼髯漢子,略有些緊張。
粗糙的面孔,竟升起一絲腮紅!
蘇平一愣,社交恐懼癥?
心中哭笑不得。
人啊,提起刀子,就是豪氣干云的武林俠客,放下刀子,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我知道你想報仇,可惜,你報不了啦!”
蘇平微微一笑。
“嘶”!
蒼髯漢子,手中的長刀,猛地出鞘。
“為何?”
蘇平驚訝,老實人一旦認(rèn)真起來,還是很有膽氣的。
這樣的漢子,往往不去權(quán)衡利弊,不去考量利益的得失,僅僅覺得這是自己應(yīng)該做的,就會去做。
這樣的人,很少了。
蘇平神色鄭重了幾分。
自己成不了這樣的人,卻不能不尊重這樣的人。
“因為已經(jīng)被我殺了!”
蘇平非常鄭重的,盯著蒼髯漢子的眼睛,道,
“嵩山葉封,與魔教有仇,于是放出‘吸星妖法’的假消息,讓各位大俠,匯聚于此。
只不過,我福威鏢局做生意,做的是交朋友的生意,若是敵人來了,自有刀劍。
葉封要壞魔教的事,那是他與魔教的事情,與我福威鏢局的鏢,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想奪這件東西,等到我林平之將之交到接鏢人手中,他再去奪便是,真當(dāng)我福威鏢局是軟柿子?
先是一個余滄海,現(xiàn)在一個葉封,他們要干什么?
欺負(fù)我福威鏢局無人嗎?
劫我福威鏢局的鏢,準(zhǔn)備行動的那一刻,就應(yīng)該做好死的準(zhǔn)備,你說對不對!”
蘇平猛地盯著一個三十來歲的,臉上有著一條刀疤的漢子,問道。
“這……”
刀疤臉口干舌燥,張了張口,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原本,他也是來劫鏢的。
現(xiàn)在……
“你也覺得不對,是不是?”
蘇平目光掃過眾人。
“葉封的所作所為,我林平之不想多說,但就他要劫我的鏢這一點,就已經(jīng)是取死之道,何況,此人殘暴,競對一歲稚童下手,實在是比魔教更像是魔徒!
我知道大家伙兒,都是受了此人的蒙蔽。
如今,葉封已死,我林平之護(hù)得,也不是什么勞什子的‘吸星妖法’。
諸位何不聽我一言,就此退去?!?p> “呵,說的輕巧,怕不是,怕了我們大家伙吧!”
蘇平話音剛落,人群中,傳出一聲非常不和諧的聲音。
蘇平面色一冷。
頓時,整個議事廳,像是刮過一陣寒風(fēng)。
“我林平之做的是鏢局的生意,交的是俠肝義膽的朋友,這位朋友信,或者不信,在下倒是不在乎,只要不是劫我的鏢的人,在下都愿意交個朋友!
可若說我林平之怕了誰,倒是盡管上來試試?”
蘇平說完,眸子盯著人群后方,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
良久,寂靜無聲。
之前蘇平劍斬嵩山弟子,讓所有人看到了他的實力。
特別是,葉封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現(xiàn)。
有的人或許不愿意相信是蘇平斬了葉封。
可是,誰也不敢去賭。
“其實,諸位都是來自附近的好漢,皆是江湖俠義道的魁首,我福威鏢局的生意,遍布大明數(shù)十個省,而在鏡湖境內(nèi),更是鋪展了上百年。
我要告訴各位的是,福威鏢局,沒有被余滄海滅了,就會一飛沖天。
在下適才,用劍催動的刀法,便是我福威鏢局的普及版刀法,狂風(fēng)刀法!
以后,我福威鏢局的每一個鏢客,乃至于趟子手,雜役,都會有這樣的刀法護(hù)身。
甚至,將來,會有更強的刀法,劍法,作為鏢客的護(hù)身武功。
我福威鏢局的大旗,必將插遍五湖四海,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我福威鏢局的鏢客。
我說這些,不是要表達(dá)什么,只是要告訴諸位,將來我們大家都是可以合作的。
平城,武城,明城,永城,等等,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我福威鏢局的鏢客。
哪怕是一個山寨,一片水榭,但凡有人,都會有鏢客。
諸位可以選擇加入,也可以選擇合作。
在下只是要告訴大家,不要劫鏢,誰劫,誰死!”
蘇平說完,整個議事廳,鴉雀無聲。
提著劍,從議事廳門口,走到呂陽平時議事,端坐的椅子前面。
轉(zhuǎn)身。
“諸位都是來自于鏡湖平城,明城,極其下屬城市的好漢,像建城龍虎拳館的龍少俠,夷城八卦刀的傳人趙三哥,永城三合拳鄭拳師,等等等等。
大家都是有家有室,家大業(yè)大的人物,怎可以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謊言,就來劫我福威鏢局的鏢?
江湖險惡,若是諸位出了什么事,家中的妻兒,又怎么活下去?”
蘇平最后的話,已經(jīng)近乎威脅了。
或許有的人,孑然一身,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可是,人不是從石頭縫里崩出來的。
誰沒個父母妻兒?
人活著的時候,仗著手中的刀劍,能護(hù)得家人安全,死了之后呢?
這江湖,可是吃人的江湖。
群雄中,有人低頭,有人皺眉,有人不甘,有人似有所悟。
卻唯獨無人再說話。
“林平之說的話,或許聽著難聽,卻都是肺腑之言。
將來,大家伙兒多的是與我鏢局合作的機會。
而今華陽寨遭逢大變,嵩山派葉封即死,怕是不會善罷甘休,我就不留諸位了。
將來江湖道左相逢,再與諸位把酒言歡!”
蘇平拱手,長劍歸鞘。
“少鏢頭肺腑之言,此次離家,已有數(shù)日,在下思念家中妻兒,這就下山去了!”
有人牽頭,眾人或沉默,或感激,或面無表情,卻都陸續(xù)的下山。
蘇平撫著劍柄,站在議事廳中,忽而失笑。
人,終歸是人!
是人,都要生活。
而今,連一流高手葉封,都栽在了華陽山,這群人,最高不過二流的武者,又怎么會再跳出來?
“你看,”
蘇平攤手,對著呂陽一笑,
“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