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慶市飛機場,顧三才背著帆布包,帶著大墨鏡走出了飛機場。
一出飛機場,顧三才就受到了當(dāng)?shù)厝藷崆榈恼写?p> “大熊迪,坐車不?!?p> “大熊迪,睡覺、吃飯一條龍,去不?!?p> ……
飛機場外,顧三才擠過人群,招來一輛出租車,就向懷慶市郊外而去。
半個多小時后,顧三才在懷慶市郊區(qū)的一個農(nóng)家樂下了車。
在去荊山機場的路上,顧三才已經(jīng)在手機上訂了這里的房間。
農(nóng)家樂的老板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個子有點兒矮,面龐白凈,頭上稀疏的頭發(fā)頑強的抵抗著秋風(fēng)的襲擾。
顧三才辦理好入住后,就蹲在門口跟老板聊天。
“老板,咱們這兒前幾天來了一個打扮挺時尚,出手也闊綽的年輕人,您還記得嗎?”顧三才遞給老板一根煙,問道。
“記得,記得?!崩习逍χc頭道:“那小伙子嫌棄這嫌棄那,還神神叨叨的,前兩天剛走?!?p> 顧三才拿出打火機,給老板點上煙,問道:“那老板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昨天夜里,張玉滾在飛信中說,追查趙靜美和王愛國死因的單道安已經(jīng)兩天沒有消息了。
最新一次回復(fù),就是在這個農(nóng)家樂住下后發(fā)的。
“你是?”老板問道。
“啊,我是他朋友,已經(jīng)兩天沒有聯(lián)系上他了?!鳖櫲耪f道。
農(nóng)家樂的老板恍然大悟,低頭瞅了瞅顧三才的裝扮。
老板開農(nóng)家樂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早就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
他能輕易地從顧客的穿著打扮上分辨出,哪個是羊,哪條是狼。
眼前這位,是條狼。
“你那朋友叫什么?”
“單道安?!?p> 老板點點頭,吸了口煙,說道:“你那朋友前幾天出去后就再沒回來過,他還留了些東西在這兒?!?p> 老板說完,進(jìn)屋掂了一個包出來,遞給顧三才。
顧三才接過,也沒打開,他把一整盒煙都塞給老板,說道:“老板謝謝啊?!?p> 老板欣然接過,也不再院子里呆了,轉(zhuǎn)頭回了房間。
顧三才拎著包也回到了房間里。
翻了翻包,顧三才發(fā)現(xiàn)里是一個單反相機和一個錢包。
相機里大多是年久失修的房屋,巨大的樹木,還有難走的山路。
錢包里,除了單道安的一張照片,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看來這個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啊?!鳖櫲抛哉Z道。
拿著單反相機,顧三才摸了摸兜里的錢,走了出去。
登登。
顧三才敲響了老板的房間。
老板打開房門,然后走進(jìn)了屋里。
顧三才跟著進(jìn)屋。
房間里很暗,窗簾拉的密不透風(fēng),一些裝著煙油、不明液體的瓶瓶罐罐和錫箔紙堆滿了整個桌子。
老板一進(jìn)屋就脫了鞋歪倒在床上。
“單道安在哪兒?”顧三才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馈?p> 老板抽出一根煙,熟練地掐了煙嘴,倒了一些粉末在煙卷里,然后點燃,深吸一口。
“知道我是誰嗎?”
老板一只手拿著煙,一只手抹了抹頭上少量的發(fā)絲,問道。
顧三才搖搖頭。
“呵,挺勇啊,記住了,我叫王海,人稱海哥?!?p> 王海吞云吐霧,眼神輕蔑的看著顧三才。
“多少錢?”顧三才又問道。
王海把香煙掐滅,從枕頭下抽出一把西瓜刀,用刀面拍著大腿,道:“呦,挺上道兒,一口價二十萬?!?p> “一百吧。”顧三才淡定的說著,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沓錢,從中抽出一張遞給王海。
王海都傻了。
你特么是沒看到我手里的刀?
還是瞧不起我王海這個人?
“踏馬的!”
王海一個叫囂,手上握著刀,站起身,一腳在床邊借力,飛起來就向顧三才砍來。
顧三才身體一動不動。
咔。
顧三才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了西瓜刀。
這回王海真的傻了。
啪!顧三才一巴掌將王海扇倒在床上。
王海捂著臉,兩眼含淚,嘴角噙血,心里只有四個字,“這不科學(xué)!”。
“一百,夠嗎?”
顧三才又問道。
王海趕忙點頭,“夠夠夠?!?p> “他在哪兒?”
“風(fēng)門村?!?p> 顧三才滿意地點頭,將錢再次遞給王海。
王海不敢接。
顧三才皺眉。
王海趕忙接住。
“能帶我去嗎?”顧三才又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王海。
“能!”王海接過錢,再次回答。
王海心里很怕,但也有些慶幸,眼前的人雖然能徒手接白刃,但明顯不是窮兇極惡之徒。
因為他遵守金錢交易。
雖然這交易準(zhǔn)則是對方提出來的。
顧三才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打開窗戶。
秋風(fēng)呼呼地灌進(jìn)房間,沖散了濃郁的煙味兒。
顧三才掏出手機,先是拍了幾張照片,然后又對著一臉含淚的王海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照片后,施施然說道:“我的問題解決了,現(xiàn)在聊聊你的問題?!?p> “這是毒品吧?!鳖櫲胖钢雷由系钠科抗薰迒柕?。
王海怔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剛才顧三才照相的用意。
“大哥!”王海跪在地上,用雙膝走到顧三才跟前,雙手扒著顧三才的腿,仰望著顧三才,含情脈脈。
“大哥!我錯了!”
顧三才也不聽,手里玩著手機說道:“你知道吸毒要判多少年嗎?”
王海點頭。
“私藏管制刀具呢?”
王海又點點頭。
“手拿管制刀具危害他人性命呢?”
王海繼續(xù)點頭。
顧三才滿意地笑了。
“三罪并罰,我要你十萬零兩百,你同意嗎?”
“???”王海張大了嘴,都忘了哭了。
顧三才皺眉,看了看床上的西瓜刀,問道:“你不同意?”
“同意!同意!”
王海喪權(quán)屈辱的同意了顧三才的準(zhǔn)則。
“飛信寶到賬,十萬元?!?p> 顧三才聽見熟悉的到賬聲音,滿意地點頭。
嗯,下個月的充值又有了。
“行?!鳖櫲派炝艘粋€懶腰,先是從王海手里抽出剛才給他的兩百塊錢,整理了整理,揣進(jìn)兜里。
又拿起床上的西瓜刀,漫不經(jīng)心地表演了一個徒手撕鋼刀,這才說道:“別想著叫人,給你一分鐘,收拾一下,跟我走?!?p> 王海趕忙站起身,乖巧的將手機雙手呈給顧三才,說道:“大哥,現(xiàn)在就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