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里,聽到動(dòng)靜的兩人喜上眉梢。
一顆人頭,一顆豬頭從帳篷里露了出來。
“恩人!”
豬腦袋一雙明晃晃的大眼睛望著顧三才,半個(gè)身子突然從帳篷里撲蛹出來,抱著顧三才的腿就大哭起來。
“恩人,救命??!”
顧三才低頭無語地看著穿著不合身道袍的人身豬頭,有些不知所措。
孫常在用腳蹬了蹬人身豬頭,擠出帳篷外站住,說道:“這是那頭白豬,他說他是閣皂山親傳弟子,叫朱鵬?!?p> 朱鵬點(diǎn)頭如搗蒜,仰望著顧三才。
顧三才摸著下巴,低頭問道:“會(huì)煉制祛穢丹嗎?”
“會(huì)!”朱鵬點(diǎn)頭說道。
“固金丹呢?”
“會(huì)!”
“玄牝還清寶丹呢?”
朱鵬張大了嘴,最后搖頭道:“不會(huì)。不過我知道丹方!我可以學(xué)!”
“行了,起來吧?!?,顧三才把包子遞給兩人,“先吃點(diǎn)兒熱乎的?!?p> 孫常在和朱鵬兩人拿起包子就啃,嘴里含糊地說著感謝的話。
顧三才見兩人吃的開心,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去。
這時(shí),朱鵬忽然又抱住顧三才的腿,使勁兒咽下嘴里的包子,問道:“恩人,你去哪兒?”
“當(dāng)然回去休息了?!?p> 朱鵬的豬臉上又露出悲傷的神色,“恩人,我的臉怎么辦?”
顧三才兩手一攤,說道:“我現(xiàn)在重傷初愈,還需要休息,而且我也沒有什么辦法?!?p> 朱鵬茫然。
那剛才那一段詢問到底是為了什么,水?dāng)?shù)字嗎?
顧三才轉(zhuǎn)身走了,朱鵬又陷入了深深的哀怨之中。
回到院子,顧三才見明鶴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修煉的東西。
昨天夜里,明鶴告訴顧三才,這次他還帶來了修煉腎水之氣的資源。
“這些都是師娘讓帶來的?!?p> 明鶴指著桌子上的東西說道:“這是水靈石,你見過的,這個(gè)是水部陣眼——雙魚的精血?!?p> 當(dāng)初在火不空間,顧三才對(duì)自己下手極狠,也知道斷筋的痛苦。
這還沒有過上幾天好生活,就要開始換骨了?能不能不要這么快。
“師兄,是不是有點(diǎn)兒太快了,欲速則不達(dá)呀?!?p> 顧三才愁眉苦臉的說道。
明鶴擺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沒有事兒,我們這一派,只要不死,不怕疼,沒有欲速則不達(dá)這種說法,再說,你現(xiàn)在處境很艱難,不能再拖了!”
“我這傷還沒有好利索,咱們?cè)俚葍商彀??!?p> 顧三才還是不死心,狡辯道。
明鶴冷笑兩聲,“別騙小孩子了,肝木之氣主生長(zhǎng)、條達(dá)舒暢,你現(xiàn)在能走路就說明沒有什么大問題了。都多大的人了,這點(diǎn)兒痛都吃不了,以后怎么修煉!”
明鶴是鐵了心的要讓顧三才修煉腎水之氣,顧三才見躲不過去,就提出了條件。
“咱倆一起練,如果我記得不錯(cuò),師兄你到了肝木易筋階段了吧?!?p> 明鶴臉上馬上露出了慌亂的神色。
“下次吧,修煉的資源還沒準(zhǔn)備好?!?p> 顧三才嘿嘿兩聲,說道:“昨晚上我可看見你的寶貝盒子了,趕快拿出來吧。”
明鶴臉色沮喪,回屋把盒子拿了出來。
盒子里是明鶴珍藏的修煉資源,有顧三才給他的木妖妖心,還有剩下的一顆木靈石。
“咱倆誰先來?”
顧三才問道。
“當(dāng)然是你先來!”,明鶴梗著脖子說道。
顧三才無所謂地點(diǎn)點(diǎn)頭,反正大家都要受苦,誰先誰后都一樣。
紫山之巔的后山里。
顧三才穿著大褲衩,在一塊大石頭上呈“太”字形躺好。
明鶴手里拿著前幾天融化成金屬長(zhǎng)條的釘耙問道:“準(zhǔn)備好了嗎?”
顧三才點(diǎn)點(diǎn)頭。
明鶴眼睛中露出一絲興奮的神色,朝手心吐了兩口唾沫,“那我來了。”
“來來,別費(fèi)...?。 ?p> 顧三才還沒說完,明鶴一棍子就敲在了顧三才的胳膊上。
劇烈的疼痛從小臂傳來,顧三才忍不住痛喊出聲。
明鶴是真心疼顧三才,為顧三才的修煉操碎了心,所以下手很重。
顧三才身下的石頭都被明鶴這一棍子敲出了裂紋。
“男子漢大丈夫,這點(diǎn)兒痛算什么!忍住??!”,明鶴心中的興奮藏不住了,攘臂而起又是一棍子敲了下去。
顧三才又是一陣痛喊。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明鶴幾下敲下去,顧三才的小臂骨頭粉碎。
“快快快,喝下去。”
明鶴扔掉棍子,拿出雙魚精血就朝顧三才嘴里灌,一邊灌一邊說道:“別浪費(fèi),趕緊運(yùn)功?!?p> 顧三才喝下雙魚精血,腎上腺激增。
明鶴馬不停蹄地在掏出青色匕首,將顧三才的小臂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又把水靈石摁了進(jìn)去。
在水靈石和肝木之氣的雙重滋潤(rùn)下,顧三才小臂的骨頭很快就長(zhǎng)了出來,碎裂的舊骨頭從傷口中擠了出來。
“成了,成了。師弟你真牛逼!”
顧三才踉蹌地坐起,用另一只手擦掉額頭的汗水,說道:“都是師兄的功勞?!?p> 明鶴大大咧咧地?cái)[手,一副不敢當(dāng)?shù)臉幼印?p> 休息了一會(huì)兒,顧三才站起身從戒指中拿出了一捆麻繩。
“來吧師兄,該你了?!?p> 明鶴有些膽怯,往后退了兩步,說道:“你這才一條小臂,腎水之氣還沒有煉化出來,不用這么著急吧?!?p> “沒事兒,你都說了,咱們這一派沒有欲速則不達(dá)這種說法。再說了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來吧?!?p> 在明鶴慘兮兮的眼神下,顧三才把明鶴五花大綁,操起青色匕首,就把明鶴的手筋挑斷了。
明鶴的慘叫聲響徹整個(gè)后山。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在互虐中相互成長(zhǎng),關(guān)系更加地緊密起來。
這幾天巨大的動(dòng)靜讓所有祖師殿的人都刮目相看。
荊山守山一派這種培養(yǎng)感情的方法得到了鄭三秋的極度認(rèn)可,往后的幾天里,紫山之巔徹夜慘叫連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祖師殿遭了難。
最閑的孫常在和朱鵬兩人每天都定時(shí)定點(diǎn)的翻過幾座山,繞過紫山之巔,來到后山看顧三才和明鶴修煉。
兩人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對(duì)顧三才兩人的修煉品頭論足。
“恩人真是鐵錚錚的漢子,這種痛苦都能忍受得??!”
朱鵬的豬臉上露出敬佩之情,又一次被顧三才的行為深深折服。
邊上孫常在也點(diǎn)頭同意,“這個(gè)明鶴小道士也不錯(cuò),這種捆綁式的虐待比電影里都刺激,他能堅(jiān)持的下來,也是一條剛烈的漢子!”
朱鵬抬頭看著孫常在,感覺他有點(diǎn)兒不對(duì)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