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燒鴨佬想開網(wǎng)店
楊老師做老師多年，就算沒有師德也還是有點涵養(yǎng)的。
面對林楓尖銳的質(zhì)問，她選擇隱忍不發(fā)。
“趙旭你先和這位同學道歉。這位同學如果覺得有需要，我們可以先送你去醫(yī)院。”
林楓有些意外，這位楊老師倒是能屈能伸。
既然這位老師服軟了，自己也沒什么大礙，按照楊老師的說法去處理也行。
所有人都看向趙旭。
大家都默認，只要趙旭道歉，這事就過去了。
然而這個沖動易怒的學生卻不是這么容易服軟的。
以前又不是沒和其他同學打過架，結果也只是寫檢討。連記過或者停課都沒發(fā)生過。所以他根本不在乎。
他就這么盯著林楓，如同一只炸毛的貓科動物盯著面前的威脅。誰也不知他下一步會做什么。
林楓也不裝了，一直躺在地上挺被動的。他站了起來，和趙旭對視。
雖然這段時間自己疏于身體鍛煉，但他以前經(jīng)常打球，終究還是有那么點戰(zhàn)斗力的。
他總感覺這個名叫趙旭的家伙腦子不太正常。
自己未必要和這個神經(jīng)病硬碰硬，如果趙旭爆發(fā)，自己可以閃躲。最好就躲在楊老師身后。
他想看看被逼急的趙旭會不會對楊老師出手。
然而事情并沒有按照他預想的方向發(fā)展。
部分老師和校領導開始關注這邊的情況。幾個體育老師也圍了過來，他們的存在最大程度地降低學生干架的幾率。
除此之外，校醫(yī)也到了。
她的手上拿著一個小藥箱，詢問狀況后她就開始給林楓處理傷口。
由于沒有專業(yè)器材，她沒辦法判斷林楓有沒有受內(nèi)傷。
不過處理手臂上的擦傷還是沒問題的。
“好了，沒事，大家都散了吧！聚在這里干什么?！?p> 除了幾個當事人之外，圍觀的同學被趕走。
大部分老師的觀念和楊老師一樣，覺得這只是小事。
教導主任詢問校醫(yī)，“這學生的情況如何？沒傷到內(nèi)臟之類的吧？”
校醫(yī)搖搖頭，“不清楚，沒有專業(yè)器械。我也不敢亂碰！最好去醫(yī)院看看?！?p> 還沒等他們商量完，林楓忽然插了一嘴。
“老師，你們準備怎么處置這事？對面那個叫趙旭的學生會受到什么處罰？”
教導主任實事求是，“他給你道個歉，雙方握手言和就好。你還想怎樣？”
之前，林楓也沒想逼太緊?？僧敃r趙旭并沒有按楊老師說的那樣和他道歉?，F(xiàn)在這么多老師在這，結果還是道歉？這是不是對趙旭太寬容了？
這一刻，林楓的想法變了！
“主任此言差矣！你可以問楊老師，這已經(jīng)不是初犯。如果這次依舊輕輕放下，他永遠不知道自己做錯了。還是說，他是特權階級？打人只要道歉就沒事？”
林楓掏出手機，“我還是報警吧。你們包庇罪犯！”
“怎么就罪犯了？”老師們不解，認為林楓言過其實。
“這是殺人未遂，我覺得他剛才想殺我。這不是犯罪？如果不處置，你們就是縱容犯罪?！绷謼饕槐菊?jīng)的胡說八道，重生前他看過不少張三老師的視頻。怎么說也是懂一丁點法律知識的人。
教導主任原本還覺得林楓瞎扯。在發(fā)現(xiàn)林楓開始摁下手機號碼按鍵時多少有些猶豫。
誰知這話激怒了趙旭，他居然要再次起腳飛踹。
好在體育老師反應夠快，連忙摁住趙旭。這才沒讓事態(tài)惡化。
被摁倒在地的趙旭看到林楓有意無意往蘇晴晴旁邊湊，兩人的胳膊肘都蹭到一起了。他頓時被氣到爆炸。
“放開我，我要打死他！”
看到此人的反應，林楓判斷這個名叫趙旭的家伙大概率患有躁狂癥。這類病人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暴躁且易怒。
新聞上報道，因一塊錢把小攤商販殺死的罪犯就是這類人。
林楓又道，“老師，現(xiàn)在我先去醫(yī)院檢查身體。至于這位趙旭，你們最好也送他去醫(yī)院，他有嚴重的躁狂癥。隨時隨地都會暴起傷人，如果你們真認為這沒事，那我真的只能請警察叔叔幫忙?！?p> 說完，他不再理會現(xiàn)場的人。轉身往校門口方向走去。
蘇晴晴猶豫要不要跟去，只是老師沒讓她離開，要求她留在場內(nèi)繼續(xù)參加校運會。
老師們的想法是讓其中一名老師陪林楓，可這孩子走得太快，老師都沒商量完林楓就已經(jīng)不見蹤影。
至于他走前說讓人帶趙旭去檢查，老師們不以為然。
真正上心的是6班班主任楊倩。
正如林楓說的那樣，趙旭不是初犯，這事在他們班上發(fā)生很多次了。之前她還覺得這一切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想過找趙旭父母聊聊。
但對方的父母總是以工作忙為由沒空和她聊。
楊倩也不是為每一位學生負責到底的老師。聯(lián)系無果就暫時放一邊，最后便警告趙旭別再騷擾蘇晴晴。
由于高三的學生大多沒心思和趙旭糾纏，所以后者倒是安靜了一段時間。
楊倩本以為這個學生不會再鬧騰，誰曾想這貨居然在校運會爆發(fā)。
被放倒的那個高二學生不像容易被安撫的人。
她現(xiàn)在很擔心事情會越鬧越大。
終究忍不住開口道：“主任，要不讓趙旭去檢查一下？”
教導主任一愣，“學校沒這方面的經(jīng)費......”
大家都知道這年頭心理醫(yī)生的咨詢費有多高。正規(guī)醫(yī)院只有精神科，也沒聽過心理疾病科的。
難不成還要去專門的機構檢測？
一時間，大家不知該如何是好......
......
林楓沒騙人，他確實去了一趟醫(yī)院，詢問門診醫(yī)生得知身體狀況良好后就溜了。
本來想趁著校運會在學校賺點錢，現(xiàn)在連貨物都丟在學校，自然就沒想過回去。
反正都出來了，就當放學唄。
就算之后班主任追問，也可以說自己被踹傷，需要休息。
這些天他考慮過有什么生意是可以白天做。
學生還有雙休日，這些時間不利用就浪費了。
一個小時之后，他出現(xiàn)在黃志成家小院門口。
“燒鴨佬，我來找你玩啦！”
黃志成此時正在拔鴨毛，看到林楓那一刻簡直見鬼了。
“你怎么來了？不對，你怎么知道我家在這里？”
“嘿，以前路過看到你在這院子里??！”林楓嘿嘿笑著，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你這吊毛還真當自己家了？”黃志成嘴上雖然在吐槽，但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手藝人一心二用都是必備技能。
剛說完，房間里就走出一個女人。
“你老婆？我聽說你有孩子，怎么沒見著？去上課嗎？”林楓化身好奇寶寶。今天來找燒鴨佬其實是想偷師，看自己有沒有烤鴨的天賦。
當然，偷師之前還是需要和燒鴨佬套交情。
“孩子在老家，這是我合伙人。你來我這到底要干嘛？”
由于黃志成一直認為林楓是個吊毛，忽然到他家肯定不懷好意。
“想看你怎么做燒鴨！”林楓誠實回答。
“我當初學這個可是交了三千學費的。你準備給多少錢當學費？”黃志成從來不和人談交情，還是金錢靠得住。
林楓撇嘴，“沒錢！”
入貨買毛巾和收了陳昊的三輪車后他身上的錢加起來還不到一千塊，怎么可能會交學費。
燒鴨佬也知道林楓的品性，把剩下的工作丟給自家老婆，他便搬了兩張凳子出來想和林楓好好聊聊。
“小子，你們這些年輕人應該很懂電腦吧？”燒鴨佬忽然問道。
林楓有些疑惑，“略懂，怎么了？”
“你說，我這有沒有可能開個網(wǎng)店？”
原來他老家有人承包果園。專門種桃子，然后在網(wǎng)店賣。
生意很火，不少老鄉(xiāng)都賺了一筆。
黃志成的父母甚至在電話里和兒子說要不回去算了。在大城市打拼有什么用，還不如種地有錢。
聽到這話燒鴨佬怎么可能一點都不眼紅。
在楓城擺攤賣燒臘將近十年，存的錢都不夠買房的。越想就越覺得自己沒出息！
之前他考慮是否聽從父母的勸告。
如今看到林楓，就順便問一句，看網(wǎng)上賣貨有沒有搞頭。
林楓聽完燒鴨佬的話便陷入沉思。
最近幾年桃寶店月入百萬的說法很火。
無數(shù)人吹捧老馬，奉他為偶像，紛紛加盟開網(wǎng)店。
“開網(wǎng)店賣燒鴨？”
如今雖是09年，但網(wǎng)店賣烤鴨的店鋪早就有一堆。當然，這些店鋪主打的還是燒鵝，因為燒鵝價格貴，利潤更高。
站在合法合規(guī)的途徑上林楓對黃志成進行科普。
“開網(wǎng)店沒想象中那么簡單。先不說有沒有客人，光是包裝和食品安全就難倒很多人。”
網(wǎng)購需要運輸，燒鴨這東西放過夜都變得不好吃，要是在路上運送三四天，那東西還能吃嗎？
網(wǎng)店食品基本上都需要包裝。
這可比賣水果復雜多了！
林楓簡單地說明就嚇到黃志成。
聽意思網(wǎng)上賣燒鴨還要給燒鴨加工。這不就是讓他拿錢出來開食品加工廠嗎？
可如果他有這錢，他需要在路邊擺攤賣燒鴨？
這就是個悖論！
黃志成情緒有些低落?？偢杏X自己在楓城待了近十年有些失敗。
“要不還是回老家吧！楓城這邊連擺酒席的人都比較少?！睙喞腥滩蛔⊥虏邸?p> 本以為大城市生意會好一點，誰知還比不上在老家。
聽老家的同行說，周邊村子擺酒席時會找他們訂燒鴨燒鵝。一個月就總會有那么一兩次能賺大錢的酒席。
楓城人倒不是說不擺酒。城里人擺的更多更頻繁。但城市地少！擺酒都會選在酒店或者酒樓。
酒店和酒樓自己就是做餐飲的，生意本就一手包辦，哪還有街邊攤的生存空間。
想到這里，他不禁嘆氣。
林楓倒是沒想到自己不過想偷師，卻看到燒鴨佬自閉的一幕。
“其實也不是不能搞?！?p> 之前說的一大堆都建立在正規(guī)途徑上。
這年頭只要交保證金，網(wǎng)店就能迅速開起來。
網(wǎng)店的監(jiān)管能力一直很弱。身為第三方，在明知道一些店鋪欺騙顧客也不作處理。重生前林楓都時不時看到顧客投訴網(wǎng)店是騙子，但顧客卻維權無果。
所以如果只是簡單開店，其實不用考慮是否合規(guī)。
“??？又可以了？”
黃志成被林楓搞糊涂了。
說難的是你，說簡單的還是你！你這吊毛到底是不是在耍我？
“開店又不用錢，食品類的店鋪只需交一千塊的保證金。只是剛開店你的店鋪怕是沒有客流量。一般客戶都搜索不到。”
“那為什么老家那邊賣桃子卻大賺呢？”黃志成不解。
“人家那是給錢買鉆石位，還用錢刷好評。如此一來，流量上去了，交易量就大了?！?p> 黃志成越聽越覺得不靠譜，“你的意思是，我開店還要自己給錢買自己的東西？”
林楓面帶譏笑，“刷單還能成為一個行業(yè)呢?！?p> 網(wǎng)店的彎彎道道多的是，想開店甚至可以買營業(yè)執(zhí)照，讓你一切都變得合理合法。這個時間段網(wǎng)絡監(jiān)管力度較弱，網(wǎng)店還處在野蠻生長階段。
......
林楓雖然看到黃志成是如何做燒鴨的，但聽說烤爐很貴，也就斷了這個念想。主要是舊屋太小，根本騰不出太多地方做燒鴨。
不過他也不是一無所獲，當天中午他去市場買了點冰鮮鴨翅鴨爪。
燒鴨佬的小攤也有賣鹵鴨翅鹵鴨爪，林楓就變了個口味，改賣泡椒味鴨翅。
反正燒鴨佬也賣鹵雞蛋，自己的小攤加點其他小吃也屬正常操作。
晚上出攤時，林楓本以為會被燒鴨佬罵幾句。
誰知燒鴨佬一整晚都心神不寧，沒在意林楓和自己賣重樣的食品。
好在，城管收攤位費時，燒鴨佬回神了。
“小子，你說網(wǎng)店有沒有搞頭？”
“你可以先開起來??！反正保證金只要一千，店鋪關了保證金也能退，就是等的時間比較長。也就現(xiàn)在網(wǎng)絡支付比較麻煩，還在用U盾網(wǎng)銀。”
林楓這才想起，威信好像要到2010才上線，掃碼支付要到13年。在這時間段里，自己有沒有可能從中分一杯羹？
算了，這還太遙遠，先賺到第一桶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