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長鳴劍
“阿兄怎么知道？”邁出去的腳步停下，江曲轉(zhuǎn)頭看向江曦垣。
“父親剛才出府了，應(yīng)該是去刑部了?！苯卦鋈幌肫鹗裁?，伸出另只手，“你手掌擦破了，我去拿了外用的藥過來。”
有些驚詫的看著江曦垣，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阿兄一直惦記著??？你要不提醒，我都忘了我手掌擦破了?！睕_江曦垣有些傻笑著。
江曦垣笑的有些無奈，領(lǐng)著江曲坐在石階上：“你要時常照顧好自己，阿兄并不是時刻都能在你身邊的?！弊尳鷶傞_雙掌，看著破肉的血痕，江曦垣小心抖撒著藥粉。
“阿兄，你在江府生活這么多年，你——見過我娘嗎？”江曦垣低頭專心的為自己上藥，江曲略思片刻，忽然看向江曦垣。
拿著藥瓶的手微頓，江曦垣仍舊低頭：“阿曲怎么突然想問這個了？”
“娘托父親給了我一枚玉佩，可是有關(guān)我娘親的事，父親提的很少，只說她是從幽州來的?？墒俏曳榱似嫖漠愪浂紱]找著有關(guān)幽州這個地方，所以心里就很好奇我娘什么樣，她現(xiàn)在是生是死?！?p> 上完藥，江曦垣抬頭看著江曲：“你娘……很美！僅看當(dāng)時你娘的衣著并不像普通人家，而且美的有些妖異?！苯卦坪踉诨叵肽晟贂r，初次見到的那女子。周身氣質(zhì)華貴，容顏清冷妖異，只是看對方一眼就覺著渾身寒意漸涌。
“很美？妖異？”江曲從這番話捕捉到兩個詞，她皺眉忽然想起了徐老說過；能夠美的妖異蠱惑人心的，無疑就是那些魔族了，似乎當(dāng)時還說過，之前魔君身消幽州無君，在過了數(shù)年后，魔族內(nèi)領(lǐng)倏然新出了一個新魔君，據(jù)說那新魔君便是生的妖異。
“阿曲，阿曲？”忽然，有人輕晃自己的臂膀，江曲回神。
“抱歉啊，阿兄，剛才我在想其他的事情?！庇行┣敢獾目粗卦?，江曲垂聲道。
“你我兄妹，不用說道歉，不過父親不愿意對你提起這些事，想必應(yīng)該也是在顧及你的感受?！闭f至最后，江曦垣的聲音有些放低，他抬頭看著院中覆滿一地的積雪，神情隱約有些恍惚。
“嗯，我明白?！苯鷳?yīng)聲。
……
過了賞冬宴，一切又恢復(fù)往常生活。憋悶在屋里的江曲趴在桌上，她現(xiàn)在對幽州一事已經(jīng)有了大概的線索，去往幽州調(diào)查歸墟城這些事，她要好生計劃一番，這些都是急不得的。
驀地，江曲坐起身，進了內(nèi)室換了一身黑風(fēng)勁衣，裝束少年模樣拉開門，從后墻翻了出去。
漫無目的在路上走著，身上也沒有多少銀兩了，眸子一亮，江曲忽然想到要去什么地方了。
一路暢通無阻，江曲身形一拐入了幽深狹窄的暗巷，徑直來到了一間門外。
門板破舊暗褐，雙門像是常年無人去仔細(xì)打掃，已然生了一些菌斑。江曲本身潔癖不重，可在看見眼前這雙門上生出的菌斑，饒是江曲也有些受不住了。
探腳支開門，江曲走了進去：“我說老頭兒，你好歹把門收拾收拾，擦一下啊?！笨粗耘f以背對她的人，江曲尋了個位置坐下。
“老年人，腿腳不便?！崩项^兒并沒有回身看走進來的江曲，手里握著鐵夾，正在翻打著什么。
“聽說你入了斂峰堂？”停下翻打東西的動作，老頭兒忽然轉(zhuǎn)身看著坐在小凳子上的江曲問道。
稍有些詫異，過后便明了，江曲開口道：“難道——你也是斂峰堂的人？”
“不算斂峰堂的人，只是為斂峰堂提供劍器?！崩项^兒忽然起身，轉(zhuǎn)進了隔間的一個門板后面，也不知道在里面搗鼓什么“咣當(dāng)咣當(dāng)”響，過了會，他就從隔間里面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柄明晃閃著寒光的長劍出來。
“長鳴劍?！崩项^兒把手里的長劍遞給江曲，“你原先遞的畫紙我看過了，有幾處缺陷我替你擅改了，現(xiàn)下這軟劍更適合你，也更適你平常的佩戴?！?p> 軟韌|性|適足，指尖輕彈刃面一聲“錚”的低鳴，江曲眼底迸出欣喜：“長鳴劍！好名字！”對手里的長鳴劍逐漸喜愛，末了江曲抬頭：“不是要等半個月后才做好嗎？”
“徐老吩咐的，再況且你又是他的徒弟，我自然加緊為你把這軟劍做好?！崩项^兒說著坐了下來。
垂頭看著手里的長鳴劍，忽然，江曲從小凳子上站起。屋子里并不寬敞甚至有點狹窄，握著軟劍的手輕翻甩了個劍花，聲聲翁鳴回轉(zhuǎn)在空中，許久后，江曲才停了下來。
“謝了，老頭兒?！睈鄄会屖值膿嶂L鳴劍，江曲抬眼看著面前人。
……
入了環(huán)鞘，江曲繼續(xù)坐在小凳子上。
“怎么？你還要做什么東西？”老頭兒看著江曲不僅沒走，反而又坐了回去，心頭一噔，莫不是又要讓他做什么東西？
搖著頭，江曲撿起地上的鐵片：“這兒就你一個人，你不覺著孤冷嗎？”
暼了眼江曲，兆老頭干脆停下了手里正進行著的動作：“你是在好奇我為什么不是斂峰堂的人？”微頓，兆老頭繼續(xù)，“年輕人，有些問題不是你現(xiàn)在能好奇的?！?p> 嘴邊揚笑，江曲把手里的鐵片放下：“你為什么不是斂峰堂的人，我不好奇，我今天來是想和你做筆|交|易?！?p> 有些狐疑又帶著幾分審視，兆老頭盯著江曲看了片刻：“說來聽聽?！?p> “現(xiàn)在我還不能告訴你?！苯?。
“既然不能告訴我，那何必和我做什么交|易?！闭桌项^聽后也不生氣，只是覺著像是被眼前的這個少年戲耍了一番。
“再談交|易前，你得自證你是斂峰堂的人，不然你只是為斂峰堂提供劍器而不是斂峰堂的人，那我和你做的交|易豈不是外泄了，對我可沒任何保障，況且我也不太敢信任你?！?p> “……”兆老頭沉默了，“是徐老讓你這么說的？”
再次搖頭，江曲道：“是我個人要和你做一筆長久交|易，當(dāng)然，你提的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yīng)你，但是要在我能力范圍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