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木俑
黑暗里竟擺放著一排排木頭雕刻的人俑。
那些人俑長相各不相同,高矮胖瘦也不一樣,他們身上衣服和臉上丑陋面具都是假的,用不同的顏料染上去的。
雖說是木刻,但這些人俑卻雕刻的栩栩如生,可見當年雕刻匠工手藝高超,這乍一看還真以為是真人。
“我的天,這里怎么這么多木頭人?”
周淵感嘆一聲,隨后眾人散開穿過這些人俑仔細觀察起來。
這些人俑表面落了一層灰,但保存相對完好,也不知道木頭是什么木竟能千年不腐。
在我印象中中真正能夠千年不朽的木種排名第一應(yīng)該是黃花梨,第二為子京,木色黑褐,堅硬不變形,千年不腐,沉水不浮,可謂上上等木材,不過據(jù)聽說原產(chǎn)地早已封山,能找到也謂寥寥無幾。
這些人俑的原木不同于黃花梨和子京,顏色淺,偏向于褐紅,聞起來沒有絲毫潮濕的味道,這些原木經(jīng)過了一千多年依舊能保持極高的硬度,可見一斑。
看著這些人俑,我心里忽然泛起一股異樣。
“你有沒有覺得這些人俑在哪里見過?”我問旁邊的周淵。
周淵看了一圈,沉吟兩秒道:“別問,問就是在夢里?!?p> “……滾?!?p> “哎?!?p> 我不去理他,抬起手電去照這些人俑。
“是壁畫上的那些人?!蹦嘧哌^來。
我一拍腦門,怪不得看眼熟,這些人俑就是之前在壁畫上看見的那些人。
也就是說這些人俑實際上都代表著當時每一位薩滿族人。
“這是庇護?!惫珜O術(shù)開口道,“歇圖爾是領(lǐng)袖,他帶領(lǐng)族人進了萬神山,死后將族人的模樣刻成木雕擺在這里,他是想在死后也一直能夠庇護自己的族人?!?p> “或許歇圖爾對外來民族的人不友好,但通過這些人俑能看出來他對自己的族人還是非常好的?!?p> 我點點頭,公孫術(shù)說的話不無道理,作為一個種族的領(lǐng)袖,他絕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被族人擁簇,最后心甘情愿跟他進了萬神山。
大學(xué)時候在書上有看過古代宗教的發(fā)展史,黑薩滿和白薩滿是后來才分割出來的,明末清初,藏傳佛教已成大流,當時最高領(lǐng)袖郝伯克臺帶領(lǐng)眾徒堅決反對內(nèi)濟托音的傳教活動,后來郝伯克臺失敗,向藏傳佛教妥協(xié),為了薩滿教的生存他甘愿采取佛巫合流,以求變法,也被后世成為“白薩滿教派”。
至于歇圖爾,既為“黑薩滿教派”,一味抵抗藏傳佛教的浪潮,最后被聯(lián)合打擊躲進了大山,自此才有了壁畫上的那一幕。
之前我就說過,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不能一棍子打死,黑薩滿雖然被抵制,但你不能說它是錯誤的,當時生存條件艱苦,如果沒有信仰那人們和行尸走肉沒有區(qū)別,這一點,我站中立。
越過人俑,后面出現(xiàn)一扇被封死的木門,木門被鐵釘牢牢釘死,想要打開非人力所為,必須得上硬家伙。
環(huán)顧整間墓室,只有這一扇門,我們必須打開這扇門才能出去。
“二炮!”莫青喊了一聲。
二炮是個矮個子光頭,身板結(jié)實,那發(fā)達的胸肌穿上衣服都挺老高,剛才就是他把步槍塞給我。
“我跟你說,這二炮人如其名,別的不行放炮那是一把好手?!敝軠Y湊過來跟我吹噓,“之前我們下來的時候也遇到一扇被焊死的門,這二炮摸摸嘴巴想了不到五秒鐘就知道該放多少炸藥,我跟你講,我們頭頂上是市區(qū),如果劑量放多了肯定會招來條子,要是劑量放少了又炸不開,最后你猜怎么著,這家伙放的不多不少,以最小的動靜炸開了木門,怎么樣,是不是有兩把刷子?”
炸門?
我忽然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問道:“你們什么時候炸門的?”
周淵想了想回答道:“大概一個小時前吧?!?p> 沃靠!
我當時就是一驚!
難不成……
“咋地了?看你這表情,炸到你家祖墳了?”
“滾蛋,我問你,你們炸完之后是不是動靜挺大的?頭上的土直往下掉?”
“廢話,哪怕是再小的爆炸你站在跟前聲音那也大啊,那土不塌就已經(jīng)能看出二炮的真本事了?!?p> “是不是有地震的感覺?整個地面都在震動?震動了差不多兩三分鐘?”
周淵眉毛一挑:“好像是……你咋知道的?”
我踏馬……
好嘛,我明白了,之前在上面的時候根本就不是地震!是這幫孫子在下面炸門!
罪魁禍首竟然就在身邊!
當時我就怒了,要不是他們在下面炸門老子也不至于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然后進入這個古墓。
這一切都是他們造成的!
我盯著周淵一頓齜牙咧嘴。
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什么表情?又給上身了?”周淵一抬手,順其自然的就想要抽我。
“滾?!?p> 我直接走開不去理他。
太氣人了。
“二炮?”莫青又喊了一聲。
隊伍里依然沒人回應(yīng)他。
我們望去,卻見二炮站在眾人之后,和周圍人俑保持一樣的站立姿勢背對著我們動也不動。
莫青眉頭一皺,感覺到不對勁,朝眾人打了個手勢。
距離二炮最近的兩個人端起槍小心翼翼的朝二炮走去。
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二炮距離我們不過五六米,沒理由沒聽見莫青在叫他。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是因為什么變故無法回應(yīng)!
那兩人繞過人俑到了二炮面前,燈光一打其中一人忽然“沃靠”一聲,抬起槍就要打。
旁邊那人一把摁住槍口,急忙朝我們打了個手勢。表情非??只?。
我看不懂手勢什么意思,但他們?nèi)济靼祝查g眾人臉色一變,以最快的姿勢警戒,開始朝二炮靠攏過去。
我跟過去,就看見二炮臉色煞白,身體紋絲不動,翻著白眼,嘴巴撐的鼓鼓的,似乎含著什么東西不停的在蠕動。
“嘔!”
二炮猛的一吐,無數(shù)條黑色蛇形蟲卵給吐了出來。
我頭皮瞬間一麻,抬起槍就要打。
他姥姥的,那只魅來了!
什么時候跟過來了?我們怎么沒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