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慌了,這魅什么時候跟在我們身后的?為什么一路過來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
按道理說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隊里有公孫術這個奇門高手,還有遇神殺神的呂九,為什么他們也沒發(fā)現(xiàn)?
“他姥姥的,這魅娘是看上你了吧,一見鐘情?之后墜入愛河?最后無法自拔?”周淵迅速警戒,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滾,你怎么不說看上你了?!蔽倚呐K都提到了嗓子眼,端起槍弓起背盯著周圍的人俑。
燈光打在人俑臉上,現(xiàn)在看竟覺得無比詭異,那些隱藏在黑暗里只能看到輪廓的人俑就如同一個個人躲在黑暗中。
所有人聚攏,莫青、公孫術和周淵把我夾在中間,他們臉色無比難看,快速在墓室里搜索魅的影子。
“我倒是想啊,讓我倒貼我都干,可人家看不上我啊,我能咋辦,我也很絕望啊。”
“好,待會我看見那東西就幫你牽牽線,絕對給你周家留個火……”我話剛說到一半,頭頂忽然亮起一道橘色的光芒。
我一抬頭,瞬間心都涼了半截。
這橘光我太熟悉了!
我心里大叫糟糕,再一低頭,整個人禿然僵住了。
我已經(jīng)站在鬼戲臺之上,那魅穿著戲服拉著我邁著碎步沉浸在唱戲之中,兩邊的琴女正忘我的彈著樂器,而這次不同的是,戲臺下已經(jīng)坐滿了觀眾。
定眼一看,沃靠,那些觀眾竟然都是那些人俑!
他們活了!
我能感覺到?jīng)鲆忭樦业募棺狄宦吠吓?,我拼命反抗,可身體根本不受控制,被這魅一牽就跟著她的步伐走。
“蟾宮客,赴帝闕,相送臨郊野,恰俺與鶯鶯,鴛幃暫相守,被功名使人離缺……”
“景蕭蕭,風淅淅,雨霏霏,對此景怎忍分離?仆人催促,雨停風息日平西……”
“最苦是離別,彼此心頭難棄舍,鶯鶯哭得似癡呆,臉上啼痕都是血,有千種恩情何處說……”
看著眼前這張嬌美的臉,之前鬼變的那一幕瞬間浮現(xiàn)在腦海里,要是現(xiàn)在周淵看見了肯定得被它迷死,而我只覺渾身都在打顫。
這踏馬可是一只千年魅!
待會唱完不會又要當著眾人的表演個人妖接吻名場面?給大伙表演個生吞蛇種?
一想到那些蟲卵我直甩手,喉嚨都癢了起來。
再細看臺下那些觀眾,雖變成了活人,但他們臉色如死灰,雙目無神,像是靈魂被抽走,只剩下空殼站在那里。
公孫術、呂九、周淵,你們在哪兒?快來救我!
我拼了命的大喊一聲,然而從嘴巴里出來的卻是:“酒醒夢覺,君瑞悶愁不小。隔窗野鵲兒喳喳地叫,把夢驚覺人來,不當個嘴兒巧……”
我直接崩潰了!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炸起一聲槍響,那槍距離耳朵非常近,我瞬間被槍聲打的一激靈,只感覺耳膜都要破了,接著耳邊又響起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
“快抓住它,別讓它跑了!”
這是周淵的聲音!
手里的力道猛地加大,抬頭就見這魅停止了唱戲,睜大了眼睛驚恐的望著左側,接著它身形一閃,松開手就要逃。
跑?!你往哪兒跑!
我知道我肯定中了幻術,周淵公孫術他們一定就在我身邊,剛才多虧了槍響打斷了幻術,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說時遲那時快我條件反射伸手就去抓那只魅的手,卻沒想到竟抓住了,我死死的拽著它的胳膊不讓它跑。
就這一次機會,這魅一旦逃跑想要抓住它根本不可能!
那魅瘋了似的想要逃脫,我就是不放手,那魅更加驚恐,直接就拽著我往前面跑去。
我直接給栽了個狗吃屎,兩只手就跟大力鉗一樣死死的扣住它的胳膊,它想要逃逃脫除非自斷胳膊。
那魅見擺脫不了我,忽然轉回身露出真面目,原本那張俏臉一回頭立馬變成一張被風干的人臉,沒了眼睛沒了鼻子。
我給嚇得一激靈,手里的力氣也忽然變小,就在這時那魅力量徒然加大,瞬間抽離了胳膊,接著竟像一只蜘蛛一樣貼著地面飛快逃走。
頭頂?shù)拈俟馑查g消失,我再次回到了黑暗的墓室里。
周圍一片嘈雜,兩邊槍聲不斷,所有人朝著前方射擊,大量的木質人俑給打的木屑塵埃亂飛。
“跑了!跑了!”周淵大喝一聲端起槍就要去追,呂九已經(jīng)沖到了最前面消失在黑暗里,周淵和公孫術緊隨其后,我也從地上爬起來就去追。
身后的槍聲不斷,甚至有不少子彈擦著耳朵往前面飛去。
突破人俑,沖出木門,我們再次回到黑水池,就見周淵和公孫術順著墻邊狂奔,黑暗里兩只手電燈光亂甩,我沒猶豫,跟著他們身后沖過去。
沖到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半人高的洞,我鉆進去,忽聽見前方出現(xiàn)了槍聲,看來是周淵他們和那魅遭遇了。
“在那兒!”
前面黑暗里周淵喊了一嗓子,接著“突突突”一陣槍響,無數(shù)火舌炸裂。
黑暗里忽然燃起一道火光,火光照亮了周圍,我一瞅就看見一個類似大號蜘蛛和人體混合體型的怪物順著木質房梁迅速朝上面爬去,周淵在下面一陣“突突突”,那房梁柱給打的木屑直飛,灰塵直冒。
也沒時間去想那火光從哪兒冒出來的,剛沖到她身邊他抬腳就追,身后莫青和兩個隊員已經(jīng)過來,我也顧不上跟他們說話,跟著周淵就去追那只魅。
耳邊槍聲不斷,所有人都跟狗攆兔子一般瘋狂的朝前面跑,我見前面周淵身影一閃,沖到拐彎處也是一閃,沒想到腳底下一空,直接就給栽了個狗吃屎。
這忒么還有臺階!
我給摔得鼻青臉腫,手給擦破鮮血直流,手電滾了幾圈閃了兩下但好在堅強的亮起來。
抄起手電繼續(xù)追趕,狂追了三四分鐘之后我忽然停了下來。
盯著眼前的岔路口一聲臥槽,竟然跟丟了!
耳邊還能聽到他們的腳步聲,但他們的腳步聲同時從兩個岔口里傳出來,根本無法分辨是哪一個。
身后忽然沒了莫青她們的聲音,剛才一路過來拐了不少岔路,不會他們也把我跟丟了吧。
正想著,忽然前方岔口里傳來一個聲音。
“救我!救我……”
我靠!那聲音又來了!
就是這個聲音一直在模仿我叔勾引我。
順著岔口朝里走,走了七八分鐘忽然豁然開朗,手電一打,瞬間我只感覺頭皮發(fā)麻。
那只半人半蛛的魅竟然做攻擊狀蹲在那斷壁之上歪著頭看著我,雖然只有兩個黑漆漆的眼洞,但我絕對知道它在看我。
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它竟然在說話:“救我!救我!救我……”
我渾身冰涼,大腦一下子死機,魂都脫離了身體。
這怎么可能!
它怎么可能會說人話!這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