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手段 (求收藏)
難道這個新皇帝還會練兵?
石亨越看,眉頭皺的越緊,皇帝整出來的這個是啥玩意兒?立正,稍息稱之為列隊?思想輔導(dǎo)員是個什么官職?政治委員,參謀官?這些都是什么官職?怎么從古到今聽都沒有聽過?
不是太祖皇帝有嚴(yán)格的規(guī)定,凡是副將以下的所有軍士多應(yīng)該提刀上陣嗎?這到底是為什么?
石亨看的有些蒙了,這說白了就是主將在前方指揮作戰(zhàn),參謀官在后面做思想宣傳。
這倒是一個新的官職。
朱祁鈺必須要將政工工作給加進去,大明朝的兵,說句不好聽的話,給奶吃的就能喊娘。
大明老朱家的天下之所以能這么順利取得,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就是老朱能讓他們吃飽飯,還能那到餉銀。
如果不加強思想鉗制,很容易出現(xiàn)整個軍隊潰敗的現(xiàn)象,上次土木堡之變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試想,如果當(dāng)時二十多萬大明軍抱成團的話,被屠殺的一方可就不是大明軍了。
石亨看的是一頭霧水,他百思不得其解,就只能聽朱祁鈺說話了。
“從今日起,朕擢升你為五軍都督府總兵官,正二品,授大將軍銜,專門負(fù)責(zé)京師新軍的操練事宜。”
“自京師只中十六歲一上,四十歲一下的青壯年,皆有你負(fù)責(zé)征入軍營,五軍都督府副將皆有你挑選入軍,將此補充到此冊后面,新軍軍制,朕全部標(biāo)有備注,隊官以上的人手一冊?!?p> 石亨有些傻眼了,這頭上掉下來一個烏紗帽,還不偏不斜的砸在自己腦瓜子上,這五軍都督府總兵官是個啥官?。?p> 正二品的軍官,這個好像只有在洪武年間封各路諸侯的時候有過吧?這都快一百年了,武將為正二品的,幾乎沒有。
不管怎么說,奇跡出現(xiàn)的太突然,這簡直就是光宗耀祖,一步登天了!
石亨趕忙磕頭謝恩。
朱祁鈺要改制軍制,就最先從五軍都督府著手,這個在洪武十三年被裁撤的機構(gòu),經(jīng)過后來重新組合,現(xiàn)在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了。
而且經(jīng)過太祖皇帝的削減,讓那些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們手中的軍權(quán)逐漸的少了許多。
到了建文年,永樂年之后,五軍都督府的職能就再度下降,再到了仁宣二帝的時候,五軍都督府幾乎就成了京城養(yǎng)老院,那些勛貴子弟們整日里吃喝玩樂,連每日出操練兵的次數(shù)都減少了。
朱祁鈺這次下決心改制軍制,在京營改制新軍,裁汰老弱病殘的兵卒,很多人都覺得這是一股春風(fēng),給大明帶來了新的希望。
但是,朱祁鈺成立新軍,還要讓石亨擔(dān)任總兵官來管理他們,他們可就大不愿意了。
大家一商量,怎么能讓一個敗軍之將擔(dān)任總軍官?他手下的副將還要他來挑選,給誰都不能接受。
眾人一合計,找到了兵部尚書于謙跟新上任的刑部尚書薛廉,希望能入宮面圣,能提他們這些武將討回一個說法。
兩人沒轍,只能硬著頭皮去午門外候著,這事兒原本于謙不想?yún)⑴c,但朱祁鈺最近動作太大,又是廢除祖制,又是修改律令,他想好好勸說勸說朱祁鈺。
但是朱祁鈺早有準(zhǔn)備,他便直接差興安將兩人引如武英殿,聽他們好好訴訴苦。
“京營,成了地方是那些人的私人軍庫了?”
朱祁鈺端起茶碗,輕輕在嘴邊吹了一口氣道:“爾等竟然是來要挾朕?難道又要行廢立新君的大事?”
一句話問的于謙面紅耳赤,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一聽朱祁鈺震怒了,兩人索性跪下,后面的幾十個老兵油子也是識大體的人,趕忙也跟著跪下,頓時都嚇到面如土色。
“看來是朕錯了!!”
朱祁鈺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太祖當(dāng)年改制五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軍的戰(zhàn)斗力大為堪憂,可是爾等不但不思改進,還想讓朕延續(xù)以前的舊制度,看來土木堡的教訓(xùn)還不深刻??!”
朱祁鈺說完,似乎有種傷心的樣子,其實他那是做給于謙等人看的,他哪里傷心了,這一切原本都就是他的主意。
“臣等萬萬不敢,還望陛下贖罪!”
朱祁鈺冷冷的看著他們,“朕并沒有裁撤五軍府,諸位卿家仍然管制原來的軍隊,你們領(lǐng)著朝廷的俸祿,享受著萬人尊崇,怎么看著朕動了你們的軍權(quán),你們一個個便闖進來用祖制要挾朕?”
“前車之鑒,教訓(xùn)不深刻嗎?”
“朕知道你們今日之舉,表面上在勸說朕,實際上是來逼宮的,是嗎?”
此話一出,下面跪著的幾十個大臣竟然不約而同的哭泣起來,朱祁鈺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陛下,臣等萬萬不敢啊,就是給臣等一百個膽子臣等也不敢行悖逆之事,還請陛下收回剛才的話才是。”
人群中,一直跪著的王直竟然開始向朱祁鈺求情了。
這些人之中,只有他王直的年齡最大,資格最老,也因此最敢說話,于謙雖然在京城保衛(wèi)戰(zhàn)中立了大功,但是朱祁鈺給他的賞賜很多,最終他什么也沒有接受。
為此朱祁鈺以為于謙在背后防著他,對大已經(jīng)有了戒備心里。
官場上爾虞我詐的事情很多,這里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
朱祁鈺所說的話都是有準(zhǔn)備的,他知道這幫腐朽老頭的思維很保守,要是他繼續(xù)按照之前的制度去執(zhí)政的話,估計他會走原主本來的老路。
朱祁鈺暫時沒有開口,但他心中早就知道該怎么收拾這幫老腐儒們了。
大殿內(nèi),一群三四十歲的男人哭天搶地的,有人在聽到朱祁鈺說“逼宮”兩個字的時候,不知是哪根神經(jīng)錯亂,竟然又去學(xué)朝中那個枯骨老臣,用頭去撞柱子。
朱祁鈺真的想不明白,難道我大明的柱子就是這樣被你們一個個撞到的?還是你們的頭真的就比我大明的柱子結(jié)實?
他無奈的搖搖頭,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將這群人嚇成這樣,只能再婉言相勸了。
“興安,去宣太醫(yī)來,給這個幾個老將軍包扎一下,朕收回剛才所說的話就是,你們以后也不要刻意再去撞柱子了。”
朱祁鈺辦開玩笑半給興安使了個眼色,眾人方才止住了哭泣。
“卿等皆為我大明棟梁,身子骨都是我大明的脊梁,要是傷及絲毫,那就是我大明社稷之損失,日后再不可如此了!”
說著,他將眾人一一攙扶起來。
“謝陛下寬厚仁慈,臣等豈敢讓陛下掛心?”
朱祁鈺一聽,終于勸阻了這幫腐儒們,這些人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文臣,因為前朝的改制,軍權(quán)一直旁落在這些書生們的手里,等真正上了戰(zhàn)場,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若書生只有靠想象去打仗,這是軍隊?wèi)?zhàn)斗力下降的主要原因之一。
朱祁鈺重點就從人才這方面進行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