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雄心壯志
朱祁鈺哈哈大笑道:“于尚書,朕聽說你飽讀詩書,而且在閑暇時常常研究兵法,對行軍布陣這些,你都深有研究吧?”
于謙拱手道:“陛下過獎了,臣只是略懂一二!”
朱祁鈺點點頭道:“于尚書,這次能徹底擊退瓦剌軍,你覺得到底是你讀過的四書五經重要?還是你所學習的兵法重要?”
“這...”
于謙再一次蒙逼了!
朱祁鈺見于謙不能很快回答他的問題,便接著問道:“于尚書,這次京城保衛(wèi)戰(zhàn)你也是親眼所見,神機營在整個戰(zhàn)爭中發(fā)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那么,制作出來的新式火槍的黃生強,還有那些個平凡的工匠,他們既不是舉人也不是狀元,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一個個都沒有讀過四書五經,是吧?”
“這...”
于謙簡直傻眼徹底了,朱祁鈺一連串拋出的問題,頓時讓他的腦袋大了許多。
不過,于謙此時也已經意識到,此時朱祁鈺所說的這些問題,其實都很真實的存在著。
“于尚書,就朕所知,那些善于修繕水利,加固城墻,還有忙于水稻種植的人,恐怕一個個都沒有讀過所謂的四書五經吧?”
“反而那些整日以詩書為重的人,成日里只知道空談,不干些實際的事情,如果長期這樣下去,我大明遲早都會外族占領?!?p> 朱祁鈺這話說的有點超前,當然此時于謙是不知道的,但朱祁鈺作為一個穿越者,他深知“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的苦衷。
關外的建州女真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出現(xiàn),再發(fā)展一百多年,他們就會強大,然后他們的鐵騎將會使得漢人的江山慘遭蹂躪,最后甚至大刀屠殺。
“陛下...”
此時,于謙感到很震驚,這些話的意思他很明白,這是他想不通,陛下所說的種田跟讀書有什么聯(lián)系?
于謙拱手道:“陛下,古人說過,民為貴,社稷次之...”
“錯了!”
于謙還沒有說完,就被朱祁鈺打斷了,朱祁鈺心里很清脆于謙要說的儒家那一套理論,無非是將老百姓的放在首位,但是他哪里知道朱祁鈺的心思?
“于尚書,國之根本在民,這話本不錯,可是沒有一個穩(wěn)定的外部環(huán)境,沒有國富民強的實力,你的老百姓哪里能安心穩(wěn)定?”
朱祁鈺原本想用后世的“幸福”一詞給于謙解釋,但是轉念一想,要是猛然提說出這么一個詞語,這個老古董估計還不能接受。
于謙知道,這個皇帝可不簡單,在這方面,他是無法跟朱祁鈺辯駁的。
“于尚書,你還記得上次朕跟你說起的‘天下’二字嗎?”
于謙猛然一驚,目光轉向朱祁鈺。
朱祁鈺得意的說道:“朕之前就提起過,我大明只是世界的一個小地方,絕非什么天朝上國,長期以來我華夏子民都自以為是,世界上我們都僅僅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個小沙粒而已,在我們前方,后方還有好多好多的國家,比我大明更強大的國家還有很多?!?p> 朱祁鈺現(xiàn)在還不想將“地圓說”普及給每一個人,因為就算你說的天花亂墜,這個時代的人根本就不相信,還因為眼前這個皇帝是腦子有問題。
“天圓地方”的概念已經在他們腦海中根深蒂固,就連朱祁鈺剛剛說的這一套于謙都聽的模模糊糊,他哪里還能想到,他的背后還有很強大的國家,他只知道瓦剌,安南,回鶻,甚至關外的野豬皮他都沒有聽說過。
朱祁鈺也不能再往下說了,要是講的越清晰,估計于謙會對他的身世起疑。
當然,對于朱祁鈺的這番話,于謙確實被震驚到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皇帝為什么會知道的那么多?為什么每次外族倆侵略,大明都是戰(zhàn)敗國?皇帝確實是說到了點子上。
朱祁鈺見于謙不再說話,他的大道理也不再開始“普及”,他知道以后有的是時間讓他們卻接受自己,于是朱祁鈺語重心長從說道:“好了,于尚書,朕也費了不少口舌,你還是仔細想想朕說的話?!?p> “你也是我朝一個開明的賢臣,朕將你當做股肱之臣,希望你以后不要辜負朕的厚望就行!”
于謙趕忙起身道:“陛下,臣等當盡心竭力,絕對不辜負陛下對臣的厚望?!?p> 雖然此時他還沒有完全明白朱祁鈺話的意思,但是他從朱祁鈺的話中能感受到,眼前這個皇帝的雄心壯志,他要帶領大明走向更加輝煌的明天!
朱祁鈺滿意的點點頭道:“嗯,朕能得到于尚書的鼎力支持,朕心甚慰!”
于謙趕忙拱手道:“臣能得到陛下的厚愛,也是臣的榮幸,臣丁當盡心竭力,義不容辭的追隨陛下!”
“好了,于尚書,這些效忠的話還是不要說的話,實際行動比這更重要!”朱祁鈺笑著拉著于謙的手,讓他坐下,繼續(xù)開啟談話模式。
朱祁鈺繼續(xù)說道“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大明江山社稷,確切的說是為了大明百姓,朕不想百年之后然讓朕的子孫們罵朕是個無能之君?!?p> “朕也不想讓后世子孫蹂躪在外族人的鐵蹄之下,不過,我們還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這只是一個開始?!?p> 于謙拱手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朱祁鈺端起眼前的茶碗,喝了一口有些涼的茶水道:“朕欲要將大明復興,實現(xiàn)富國強兵的夢。朕先從軍營開始改制,這個你們都已經知道了,那么接下來應該就是朝堂,你可懂朕的意思?”
“這...”
于謙再次有些傻眼,他認為朝堂上一片和氣,沒有誰是誰非,即便是有矛盾,也都是處于政見不同罷了,沒有哪個人非要處置才行!
“于尚書,莫非你覺得朕下不了了這個手?”
“不,陛下英明,心中所想定然能實現(xiàn),只是...”
“于尚書,有什么你就直接說,不要只是什么的?在朕這里,你還有什么好隱瞞的嗎?”
于謙拱手道:“不是,陛下,臣的意思是,這才剛剛擊退了瓦剌大軍,朝局剛剛穩(wěn)定,陛下要動這朝堂里的官員,恐怕會失去人心,常言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恐怕這臣心不可失??!”
朱祁鈺皺了一下眉頭,不過馬上和顏悅色起來:“于尚書,你說的很對,這一點朕也是想到了,畢竟是在大戰(zhàn)之后,民心思穩(wěn),所有朕絕對不會操之過急?!?p> “朕的意思是說,若我們能將現(xiàn)在北方的戰(zhàn)爭利用起來,那這就好辦多了!”
于謙盯著朱祁鈺看了看道:“陛下的意思是...”
朱祁鈺哈哈大笑起來,“對,瓦剌軍現(xiàn)在只是暫時逃跑,我們還沒有從根本上打垮他們,他們還有卷土重來的可能,這場戰(zhàn)爭還遠遠沒有結束,我們可以利用以后的時間來達到兩全其美的效果?!?p> 朱祁鈺說的“兩全其美”是啥意思?于謙心里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