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敬老院匯演
原來，在年輕的低成本偶像劇，那個叫做喜歡的章節(jié)里，都是笨拙的演技。-江原
新學期一開始，江原因為爺爺?shù)膯势诘募漓牖顒?，晚回學校一段時間，賀曉彤給大家?guī)Я烁鳂拥膹娜毡編Щ貋淼亩Y物，給喬安娜的是各色面膜和藥妝，給江原帶的是川端康成的《雪國》，日語版的書引來了于洋的吐槽，表示江原也沒有辦法看懂啊。但是江原聽說后卻格外的高興，說是回來后一定要請賀曉彤吃頓飯表示感謝。最后是在于洋的期待中，遞上了一疊名偵探柯南的漫畫和一系列的海報。雖說不是完全合乎于洋的心意，但是難得原版漫畫，于洋感激的道謝。
一切又恢復到了往常一般，錢少豪還在不停的借著各種理由騷擾著喬安娜，沒了江原，他好像更加自如了一些。也不知道是誰給了“潤物細無聲”的戰(zhàn)略，錢少豪每天致力于給喬安娜送吃的，早上有空就送早飯，下午有課就送零食，甚至在她常出現(xiàn)的圖書館，自習室蹲守。只是不一樣的是，早飯，零食都是被原封不動的退回去。
為此，錢少豪還開辟了第二條線路，喬安娜時不時會收到快遞的電話，剛開始第一份的時候，一大箱的零食足足有近10斤重，喬安娜還抱著它艱難的爬上四樓。打開之后，喬安娜確認是零食，給自己所有的朋友打了電話，確認不是他們送的之后，最后撥通了江原的電話，電話那頭的江原好像還沒忙完家里的事情。
“那個…是不是….你送了零食給我？”喬安娜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
江原有些摸不著頭腦：“你是說以前，還是現(xiàn)在？”
喬安娜回想起以前時常吵著讓江原給自己買零食，微微的笑著說：“傻啊，當然是現(xiàn)在！”江原哦了一聲：“我沒有做這件事，對了，還有我周日就回學校?！苯膊恢雷约簽槭裁磿舆@么一句。
但是喬安娜聽到后半句的時候，特別的開心，連江原都聽出了些許端倪，最后喬安娜緊張的飛快掛斷了電話。就在這時喬安娜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短信，內(nèi)容是：“隨便給你買了點吃的，希望你能喜歡?！眴贪材日行┘{悶，直到看到最后的署名“錢少豪”，也算是找到了答案。
五分鐘之后，錢少豪接到了QQ提示，喬安娜接受了錢少豪的QQ好友申請，錢少豪激動的跳了起來。手里的手機又震了兩下，錢少豪激動的打開，是喬安娜發(fā)來的信息：“謝謝你零食，讓我抱著10斤的箱子爬了四樓！”最后是四個憤怒的表情，以及一個500塊錢的轉(zhuǎn)賬信息。
周一的早晨，前一晚喬安娜還在網(wǎng)上找歌曲的伴奏帶，睡得很晚，所以起的稍晚一些，賀曉彤都先到了教室。招呼著喬安娜坐下。喬安娜的桌上擺著麻團，油條和豆?jié){，喬安娜雖然沒有吃早飯，但對眼前的事物還是沒興趣，于是拎著塑料袋拍了拍前座在玩手機游戲的錢少豪說：“拿走！”錢少豪聽到喬安娜的聲音，把耳機摘了下來，看了一眼喬安娜遞過來的早飯說：“這不是我的！”正在喬安娜疑惑著，賀曉彤伸手拉回喬安娜遞著早飯的手。小聲的在喬安娜的耳邊說：“是部長給我的，我早上食堂遇見他了，他買的。”雖然離開了文學社，賀曉彤還是習慣了叫江原部長。
喬安娜頓時一愣，錢少豪也重新塞回耳機繼續(xù)游戲。塑料袋里面的麻團都已經(jīng)涼了大半，原先圓鼓鼓的形狀已經(jīng)變了形，部分微微陷了進去，喬安娜還是默默的打開塑料袋，輕輕的咬下一口，豆沙餡悄悄地溢了出來，在舌尖感受到明顯的甜。
腦海里好像回到了初三的時候，無論什么情況，早上喬安娜總能在課桌肚子里面找到麻團，是枯燥的課余生活里面，唯一的甜味。
賀曉彤低聲的笑著說：“喲喲喲，你個雙標。”
喬安娜沒有理會，只是用手臂推了推賀曉彤說：“別吵，上課了。幫我盯著老師，我吃一口?！?p> 下課后，教授找喬安娜說下午一起溝通班上社會實踐分組選題的事情，而賀曉彤自從當上了學生會的部長之后，整個人也是忙里忙外的，最近又在忙著一個敬老院活動的組織。
臨近午飯，江原約著賀曉彤還有于洋一起吃飯，表示對日本之行禮物的感謝，當然還有喬安娜。一個寒假沒有見到面，四人除了通過QQ來表達祝福，以及互相分享各地過年的風俗外，并沒有其他實質(zhì)的交流。連喬安娜都意外的發(fā)現(xiàn)，上一年年底的相熟其實都來源于賀曉彤“突如其來，說到就到”臨時起意，而離開了在異國他鄉(xiāng)的賀曉彤，三人好像連10句話都聊不下去。
的確有些人，平時不起眼，說話不經(jīng)過大腦，甚至想法天馬行空般的幼稚與可笑，但是如果沒有他，就是飯菜里面沒有鹽一般，雖然也可以入口，只是少了一絲“本味”。
而賀曉彤就是這樣的“粘合劑”。
在喬安娜到之前，江原，于洋，賀曉彤三人就這樣面面相覷的坐著，說是不想也是不可能的，于洋也不能對自己表白一直沒有答案的事情說放下就放下，只是不好意思再提，刻意做作的保持著距離感。而賀曉彤也是一樣，本以為出去旅游一趟，回來之后就能調(diào)整好心情，一切能回到原點，結(jié)果見到于洋之后，還是有些尷尬，甚至都苦惱著在日本，看著滿大街的異國人的面孔，時常想到的還是于洋。喬安娜放下包坐下，菜已經(jīng)點的滿滿當當，食堂的桌上都有些放不下。
江原招呼著：“吃吧，你們下午還有事，就先這么湊合吧?！?p> 喬安娜看著滿座的菜，像是把所有窗口的每一道菜都點了一份，詫異地說：“你確定是湊合？你這快是滿漢全席的標準了吧?！币苍S是手部動作大了一些，筷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江原起身去拿新筷子，場面又陷入詭異的安靜。喬安娜借口去盛湯，離開座位，找到江原。
“他倆還擰巴著呢？”江原是剛回到學校，本以為情況好些了。
“是啊。這氣氛太詭異了。受不了。”
喬安娜把湯碗遞給江原，繼續(xù)說：“或許他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相處模式吧，或者擔心戀愛關(guān)系會改變原先的親密度吧。”
江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話和賀曉彤醉酒的那天說的類似。
最后還是喬安娜安慰著說：“算了，這個事情還得他們自己相通，畢竟談一場戀愛也是要有飛蛾撲火般的決心吧?！?p> 江原細細的品味著喬安娜最后的詞句，“決心”這兩個字看似很容易，但是從初三以來，直到現(xiàn)在，這么多年來，或許連江原自己都沒有做好這樣的決心吧。
吃飯期間，于洋只是埋頭吃著菜，一言不發(fā)，賀曉彤也好像如此，喬安娜還在想著教授交代的事情，破局好像只剩下的平時話最少的江原。江原接連嘗試著三次，最后還是找到了話題：“下午好像是敬老院匯演吧？”
“嗯，今年安娜還要表演節(jié)目呢！”賀曉彤好像收音機忽然被按下了啟動鍵一般。
“還不是你報的名，非要拉上我！”喬安娜也是無奈。、
“這不是你最喜歡的曲目么？”賀曉彤笑著看著喬安娜。
的確，因為敬老院匯演是為了照顧養(yǎng)老院的老人們安排的愛心表演活動。學生會負責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就近的養(yǎng)老院里面住著很多退休的老教職工，學校也想通過這樣的活動來弘揚尊老敬老的精神，歷年來都是由學生會的秘書處負責的，今年的任務就落在了賀曉彤的身上，因為報名的節(jié)目偏少，只能由部長們表演幾個節(jié)目湊個數(shù)，好在因為只是給老人家表演，對于表演質(zhì)量沒有太高的要求，喬安娜也答應了。
“部長，你猜猜，是什么歌？”賀曉彤笑著問江原。
“只要不是跟上次一樣忽悠江原說跳舞，最后是手語舞，我想什么歌都無所謂吧？”于洋笑著說出了去年學生會時候賀曉彤忽悠江原的“跳舞”事件，結(jié)果兩人連腿都沒有邁開過一部，惹得江原都忍不住吐槽了好久。
賀曉彤給了于洋一個巨大的白眼，然后轉(zhuǎn)頭繼續(xù)看向江原：“猜猜看嘛！”
江原稍作思考狀，喬安娜最喜歡的曲目，然后脫口而出：“王力宏《唯一》?！?p> “果然，你倆這默契絕了?！辟R曉彤對于江原能猜出來絲毫沒有懷疑。
“江哥，你學的不也是這首嘛！”于洋脫口而出。
喬安娜和賀曉彤不明就里的看著江原，江原猛地踹了于洋一腳，于洋吃痛的皺起眉頭，差點沒當場哭出來。
“什么學？”喬安娜和賀曉彤異口同聲地問道。
江原不擅長說謊，準確地說，就不會說謊，當下只好閉著嘴，暗示著于洋圓回來。于洋咳嗽了一聲趕緊接過話頭，說：“嗯，我前兩天聽見江原在宿舍聽這首歌來著，我以為他在學呢?！辟R曉彤很是激動：“部長，要不下午你和我們一起上臺??？”
江原好不同意找到一口氣說話，趕緊接上：“不可以吧，畢竟你們學生會的活動?！?p> “沒事的，沒事的，我就是活動的組織者，秘書處的部長啊?！辟R曉彤這時候端出了部長的架子。
喬安娜笑著說：“你這個部長的位置還不是于洋部長繼承給你的。為此他還放棄了學生會會長的職位?！?p> 這一下，空氣好像凝固了，賀曉彤忽然想起來，KTV聚會時候，門外的于洋和江原交談著下一屆文學社部長的人選，于洋勸說江原的那句話是：“你當會長，要是你要喜歡喜歡下面某個小部員，不要選他當部長，不然你沒法一碗水端平?！?p> 同樣的劇情又再次上演，只是沒想到這次是真真的落到了自己頭上。賀曉彤的心臟瞬間如遭重擊一般，眼前毫不顧形象的扒拉著飯的男生，似乎也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沒心沒肺一般。就因為自己爭取留任的那一句，就放棄了學生會會長的競選，還用了“沒時間打游戲”這樣荒誕的理由。忽然間心頭又略過一絲微微的甜。
“叮叮?！百R曉彤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那頭是大一的小部員，已經(jīng)早早吃完飯開始布置會場了，但是背景海報的尺寸印刷出來錯了，不夠填滿整個背景框，找賀曉彤趕緊去處理。
賀曉彤趕緊放下了筷子，臨行前還對著江原囑咐著：“部長，你一定要來哦，不管你上不上臺表演。另外…把你旁邊著頭豬也帶上。”
于洋聽到“這頭豬”的稱謂居然格外的高興，賀曉彤雖然已經(jīng)走遠，但是于洋還在原地傻樂。最后喬安娜也告別說，需要趕緊去找教授拷資料，匆匆離開。
下午3;00左右，于洋特意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白色的內(nèi)襯T恤，配上紅黃相間的針織衫，有一種特別的“小清新”感覺。穿過學校僻靜的西門口，走過兩條小街，敬老院坐落在小土坡的背面，背靠著一片白樺樹林，郁郁蔥蔥的顯得生氣十足。大門口豎著學生會的活動海報，上面巨大的肩頭指著向里的方向，江原跟著于洋入場，一路上忙碌著打掃衛(wèi)生，已經(jīng)布置會場的小學弟學妹們都恭敬地打招呼，再往里是敬老院的大廳，大廳里面已經(jīng)擺好了一排排桌子，桌子上是各色水果。盡頭是一個寬大的舞臺，大約20多個平方，倒也不是臨時搭建，舞臺中央是兩個話筒架，角落里是一臺老式的鋼琴。
敬老院的舞臺是為了定期給老人做心理疏導和文藝表演用的，角落的鋼琴也是幾年前的志愿者捐的，偶爾會有學校的音樂老師會給老師談一些舒緩的曲目，但是大部分時候還是閑置著，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表演說好是在3:30開始，大約5:00結(jié)束，畢竟老人們也沒有辦法堅持很久。3:10的時候老人們多數(shù)是被推著輪椅陸續(xù)進場，精神稍微好一些的，開始撥著橘子，臉上能看出明顯的興奮。敬老院的院長也是個大約60多歲的老人家，慈眉善目，端著一個老式的保溫杯，坐在老人們的中間。
萬事俱備，只是賀曉彤有些著急，距離開始已經(jīng)不到10min，賀曉彤和喬安娜的節(jié)目卻是第一個，但是喬安娜還沒有趕來。賀曉彤緊張地打電話過去，喬安娜像是在奔跑著說：“馬上就到?！暗琴R曉彤還是有些隱隱的擔心。
喬安娜趕到的時候，離開始還有不到5min，賀曉彤趕緊迎了上去。
“我的祖宗啊，你再不來，我就要一個人孤零零的上臺了?！辟R曉彤有些著急。
喬安娜喘著大氣，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教授…太能講了，我好不容易…才脫身?！?p> “快點，你昨晚下的伴奏帶呢？”賀曉彤伸出手。
喬安娜伸手在手袋包里面掏了半天，最后把整個包倒扣在地上翻找，還是沒有找到，賀曉彤心急如焚。這時候院長見表演還不開始，也看出了些許端倪，走了過來，問道：“同學，你們怎么還不開始？已經(jīng)晚了5分鐘了，老人家們待不了多久。”
賀曉彤趕緊解釋道：“院長，沒事，有點小問題，我們來處理，您先坐?！?p> 院長還是有些不放心，催促著趕緊開始，賀曉彤也沒有辦法，只好讓大一的主持人先開場。江原和于洋也看出了情況有些不對，湊了上來。賀曉彤緊張的問：“姐姐，你趕緊想想落在哪里了？”喬安娜忽然間想了起來，有些懊惱的說：“剛在教授那邊拷資料，著急走，U盤落他電腦上忘記拔下來了。”
賀曉彤有種想死的心情了，但還是片刻冷靜下來，給出了方案：“這樣，要不把節(jié)目取消掉，要么把節(jié)目往后挪，我們重新下伴奏?！?p> 于洋立馬接話：“不行，節(jié)目單都印出去了，不能臨時取消?！?p> “那現(xiàn)下來得及么？”江原跟著思路說。
“而且現(xiàn)在去下伴奏也沒有U盤上傳到設(shè)備里面啊?！辟R曉彤也跟著說
“那我回去找教授?！眴贪材缺称鸢郎蕚渥?。
“你這一來一回至少要40分鐘，肯定來不及。”賀曉彤一把攔了下來。
最后還是江原站了出來，問院長：“你們那架鋼琴能用么？”
院長連忙點頭，只是有些疑問的說：“你會么？”
這個問題也是喬安娜和賀曉彤心中的問題，只見這時候，江原給了于洋一個堅定的眼神。于洋轉(zhuǎn)身看向曉彤說：“我看張俊好像帶吉他來了吧。”
“嗯，他后半段要唱《斑馬》?！?p> “你幫我把吉他接來，我們還是照你們的排練走?！?p> 舞臺上，主持人已經(jīng)報幕完成，“讓我們有請我們的部長曉彤和她最好的朋友安娜給我?guī)硪皇缀寐牭母枨段ㄒ弧??！眴贪材纫驗樾睦餄M滿的愧疚，有些格外的緊張，倒是賀曉彤輕輕拉住了她的手，在耳邊輕聲的說：“你相信學長么？”
喬安娜腦海里江原相關(guān)的畫面飛快地劃過，無論是初中時候的早飯，或者是大一模特大賽的臨場的臺詞改動，江原好像從來沒有把自己一個人丟下過。心內(nèi)稍稍安定，對著賀曉彤點了點頭。而賀曉彤也如同鼓勵自己一般的自顧自說著：“我也是?！毖凵窨聪虮е挠谘蟮姆较?。
于洋和江原架好話筒，于洋掏出手機里面的吉他譜，賀曉彤和喬安娜兩個人站在舞臺中間，輕輕的碰了碰眼前立式的話筒。喬安娜轉(zhuǎn)身給了江原一個肯定的眼神，江原深吸了一口氣，手指緩緩放下，一如長時間練習的那般的熟練，沒有譜子，輕快的音符像是一個個從琴箱里面跳脫出來，吉他雖慢了半拍，但還是跟了上來。
喬安娜微笑著開口唱道：“我的天空多么的清晰，透明的承諾是過去的空氣?！辟R曉彤也穩(wěn)穩(wěn)地接過后半句：“牽著我的手是你，但你的笑容卻看不清。”
到了副歌的部分，賀曉彤直接從話筒架上，取下了話筒，遞給了于洋。這一個大膽的舉動，直接把讓于洋彈錯了一個音，好在有鋼琴的鋪墊和現(xiàn)場的氛圍，并沒有人注意到。于洋伸著脖子，深情的看著賀曉彤的眼睛，唱到：“Baby，你就是我的是我的唯一?！?p> 賀曉彤做夢沒有想到，自己最期待的砰然心動的那一刻，居然是在當下，40個多老人家的注視下，一個破舊的舞臺前，二人心跳的頻率伴隨著吉他和鋼琴的聲音湊到了一起。
表演結(jié)束后，照例是慶功宴，做東的是敬老院的院長，在食堂里面擺了一桌菜感謝組織活動的工作人員和表演嘉賓。酒桌上，賀曉彤對于洋的態(tài)度好了許多，不再是之前冰冰冷冷的狀態(tài)，這樣于洋有些摸不著頭腦。
倒是喬安娜一直疑惑的看著江原和于洋，上菜的間隙問道：“你不是說你不會樂器的么？”
江原嘗試避開這個問題，畢竟自己想起剛才的表演，還心有余悸。倒是于洋幫忙做起了代言人：“我們也是剛學的。”
“什么時候的事情??？”賀曉彤也有些好奇。
“就在暑假打工的時候啊，順便報了個班，就在咱們一起去過的那個萬達商場的一樓?！庇谘笳f話的時候，依舊不忘著夾菜。
賀曉彤這才想起來，那次自己失落的逛商場，遇到江原并表白了自己心意，并正是決定放下江原的那次，江原手里的就是鋼琴初級教材。
喬安娜假裝生氣的繼續(xù)問道：“你們居然不告訴我們，中午的時候還裝不會這首歌?！?p> 江原看情況不對，果斷先賣了于洋：“上次花城很早之前說追求女生最好是有些才藝，于洋就去學了點，準備表白的時候用?！?p> “那上次怎么沒用？”賀曉彤搶過話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這話透著些許期待和小女子的怨氣。
于洋被問到，都放下了手里的雞腿，喃喃的說：“上次沒借到道具?！?p> 喬安娜自然明白是于洋嘴里的道具指的是“吉他”，當下慫恿著：“你要不再來一次。”
于洋擺擺手說：“還是算了。這好不容易才等來一個好臉色，萬一…”
賀曉彤戲謔的說：“也對，萬一呢。”
于洋還在細品著賀曉彤話里的萬一是有可能，還是沒有可能。倒是賀曉彤趕緊岔開話題問江原：“那部長，你呢？”
江原還想著自己躲過一劫，沒想到還是被問道，只好老實交代：“嗯，我也是聽說，所以練練。我準備結(jié)婚的時候再用的，沒想到今天被捅出來了。”
眾人一下子起哄起來。
唯獨喬安娜還在細想著哪里不對，忽然想來起來，氣憤的對江原說：“中午我們問說'你在學這首歌'，于洋部長還騙我們說是你前兩天在聽這首歌。我一直覺得不對，前兩天你不是還在家么？”
賀曉彤一下驚呆于喬安娜的腦回路，重要的一句沒聽到，細枝末節(jié)扣的格外仔細。拍著腦袋招呼大家喝酒，同時對著喬安娜嘆著氣說：“你這情商啊，還真被部長傳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