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飛離開酒樓,來到顧湘的辦公室,這里擺放著許許多多的酒,而且都是好酒,全是來滄州大學的學生送給他的!
顧湘雖然是校長,但他并不像一般人那樣自命清高。每逢過節(jié)的時候,有學生給他送禮物,只要不是太過分,他都照收不誤!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上古先賢孔夫子收徒徒弟還能得一條帛肉,我收他們點兒禮物不算過分!”
辦公室空空蕩蕩,想來顧湘他們還在城主府苦苦等著南飛。不過南飛這次來卻不是找他,而是來拿東西的!
當年建立滄州大學的時候,南飛命人在滄州大學的湖畔埋了一壇子酒,準備等到以后遇見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才把它拿出來!
這壇酒連姜夔和徐牧生都沒有喝過,但是今天南飛決定把它取出來,有大用!
很快,南飛來到一棵大柳樹下,將酒壇子挖了出來。還沒有開封,南飛就已經(jīng)聞到酒的香味:“真是一壇好酒,今天也該是你登場的時候了!”
南飛帶著酒回到酒樓,剛剛座下,古岳就聞到了一股香味:“陛下,好濃郁的酒香??!您剛才就是去拿酒?”
南飛把酒拿了出來,先給柳元樹倒了一碗:“你放棄江南道世家子弟的優(yōu)越生活,來到西河郡這個荒涼之地,為哪里的百姓殫精竭慮,是圣人所為。這一碗酒,你當?shù)闷?!?p> 柳元樹連忙起身:“陛下言重了!”
南飛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fā)自真心,你不必謙虛。我見過的無數(shù)人里面,只有你真正身體力行,做到了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你贏得了我的尊重!”
兩人端起碗,喝下了這碗酒。見古岳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他,南飛不禁笑道:“你不用著急!這壇子酒我有大用!待會兒我們回到滄州府,到時候也有你的份兒!”
聽南飛這么說,古岳明白南飛的意思。他想用這一壇子酒做文章。這壇酒,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喝的……
南飛將酒收了起來,又叫來店小二,上課一些好酒。古岳跟隨他南征北戰(zhàn),勞苦功高。為了南飛的鴻圖霸業(yè),連大將軍的位置都讓了出來,毫無怨言,南飛是從心里感激他的!
而且就在南飛離開的這段時間里,柳元樹和古岳也簡單的認識了一下。他發(fā)現(xiàn)柳元樹的身上有一種和南飛很像的東西,他說不出來是什么。但他之所以愿意這樣死心塌地的跟著南飛,卻正是因為這些說不出來的理由!
三人推杯換盞,說著自己的過去,而迎春和河生則在一旁一邊吃一邊聽。
南飛從云州城一路走到云都,這一路上艱難險阻、歷經(jīng)坎坷,經(jīng)歷的痛苦和艱難是外人無法想象。而柳元樹在苦難中堅守二十年,比之南飛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一番深談之后,三人生出惺惺相惜之意,只恨自己不能早點認識對方!
當柳元樹談到自己在西河郡這二十年來的經(jīng)歷,他忍不住放聲大哭。南飛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柳元樹為什么哭。他是在哭自己的過去,在哭那個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元公子,再也回不來了……
等到柳元樹的心情平復下來,南飛方才道:“我們該出發(fā)了!”
帶領眾人來到滄州府大門口,這一次有古岳陪同,守衛(wèi)并沒有為難他們,反而恭恭敬敬地將他們請客進去!
來到滄州府議事大廳,劉建安、顧湘、還有滄州府的世家大族,以及滄州大學的一眾老師,連應如云也在其中:“人都到齊了嗎?”
劉建安道:“回陛下,滄州府各部,還有哪些世家族長,都在這里!”
南飛點了點頭,在主位上座了下來。隨后取出那壇酒放在中間的桌子上:“去拿碗來!”
古岳道:“陛下,要拿多少?”
南飛道:“一個就夠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南飛到底要做什么。在滄州府議事大廳喝酒,這可不像是一代明君能做的事情!
南飛道:“這一次我去西河郡,看到了很多東西,也學到了很多東西。不過有些事情,我想和諸位聊一聊!”
劉建安道:“陛下,您想聊什么?”
南飛道:“滄州府負責推進教育??顒潛艿娜耸钦l?”
人群中一個穿著官服的人站了出來:“回陛下,是下官負責的!”
南飛道:“滄州府其他地方的教育推進都有條不紊,你功不可沒!但是為什么西河郡沒有收到興建學校的資金?我在那里,竟然沒有看到一座學校,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負責滄州教育部的部長叫做龐興,聞言連忙解釋道:“陛下,這不關我的事!這筆錢我原本是要劃給西河郡的,只是后來徐堯做了城主,說西河郡沒有任何價值,不值得投入,強行把這筆錢給扣下來了!這筆錢我一直放在滄州府庫中,一分都沒動??!”
南飛聞言道:“徐堯圖謀不軌,已經(jīng)被我給殺了!我當初還在滄州府的時候就說過,教育是立國之本,是絕對不可以動搖的。徐堯讓你不發(fā),你就不發(fā),難道他徐堯比云國的律法還大嗎?”
龐興嚇得魂不附體,兩腿一軟就跪了下來:“陛下,臣知罪!”
南飛也知道他的難處,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徐堯要扣下這筆錢,他也不敢違抗,這不能怪他:“你且起來!這件事情的主要責任在徐堯,我不會怪你。但是你回去之后,立刻將這幾年應該給西河郡的撥款,一分不少的送過去。我給了你一次機會,你應該知道怎么做!”
龐興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看來這云王還是講道理的:“謝陛下!我回去以后,立刻著手操辦!”
緊接著南飛又看向顧湘:“顧老師,這一次我?guī)砹宋骱涌な亓獦?。我知道現(xiàn)在滄州大學的學生們都自視甚高,不會有什么人愿意去支援西河郡,我也不會勉強。你帶柳元樹去滄州大學,他能夠找到多少人去滄州是他的本事。但是我要求滄州大學至少要給我拿出點誠意,五十位學生前往西河郡建設學校。待遇方面你不用擔心,我會給他們最好的條件!”
顧湘皺了皺眉頭:“南飛,西河郡的條件實在太差。就算你把待遇提到很高,也沒有什么人愿意去的。強迫他們?nèi)ノ骱涌?,恐怕會讓那些學生們心里有想法……”
南飛淡淡道:“顧老師,我為什么每年從滄州府撥那么多真金白銀給滄州大學?我每年投入那么多錢,不就是為了讓他們干這些事情的嗎?拿了我的錢,卻又不想給我辦事,那有這樣的道理?”
南飛的語氣不容置疑:“總之一句話!如果滄州大學不能滿足我的要求,下個月開始就停止撥款,你們自生自滅!我把錢全部投入到西河郡,再建一個大學,這對我來說不難!”
顧湘氣得面皮發(fā)抖:“南飛,你這是胡鬧!你這是踐踏人權,那有強迫學生的道理?”
南飛神色冰冷:“西河郡有六千萬百姓,有近兩千萬的小孩兒!難道西河郡的人就不算人,他們就不配得到公平的對待嗎?如果我一手建立的帝國,不能做出改變,走上以前的老路,那我就親手毀了它!”
南飛此言一出,四下皆驚。沒有人料到南飛的態(tài)度會如此堅決,這和以往的任何一個云王都不一樣!
像楊知命之流,好歹還會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影響,會聽取別人的意見??墒悄巷w所表現(xiàn)出來的強勢,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他寧愿玉石俱焚,也絕對不會有任何妥協(xié),這樣的人才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