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稚與.....”
星娘得知洛生死的消息,她知道洛稚與能感應(yīng)到那顆心的力量,在最后的時間里,她肯定會來找秦楚,便急忙趕來。
“她走了?!?p> 秦楚坐在那里一時無法動彈。
星娘坐在了剛才洛稚與坐過的位置。
“她說什么了嗎?”
“你覺得她會說什么?!?p> “稚與死了你更不會幫我了。”
“我從來沒想過幫你。”
“好,你們秦家至此,咎由自取?!?p> 星娘對洛稚與的死已經(jīng)欣然接受,她已經(jīng)料定洛稚與知道了一切,或許是幾百年的相處她深知這個極度倔強且自尊心強烈的女孩最終定會選擇這樣的離開,但是她死的不是時候,讓她失去了最后的機會。
“對?!?p> 秦楚用一個字嘲諷著自己今天的下場。
“她才是我們這個故事里最壞的人,她求你恢復(fù)了那朵黑玫瑰,讓我永遠心存希望,但是卻找不到光明,我還以為她是什么燦爛無暇的星星,到死也不忘計較這些事情?!?p> 起身又將那個位置空了出來。
星娘這可怕的言語讓秦楚頗為震撼,人竟然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顛倒是非黑白,理直氣壯的給自己畫上人性的光芒,將自己變成一個純潔善良的圣人,她何德何能。
石洞里綿延著一條長長的階梯,上了階梯便是透著陽光的平地,陽光透過高高的洞口灑進來,像是這個石洞的天然燈盞。
洞里所有的地方種滿了紅白相間的郁金香,半空里浮滿了紅油傘,油傘上面掛著一幅又一幅的畫卷,畫卷上是同一個女子,她站著、躺著、跑著、笑著.......
“她真是個倔強的人?!币慌诱f。
“因為我?!?p> 是秦楚的聲音。
秦楚無力的不住點頭,那女子消失不見。
“或許你可以去找那個賣藝人問問。”
“是那個前幾日去找過未然的?”
沒有聲音,那就算是肯定的回答。
秦子顏死后,莊園里一瞬間滿地躺滿了蝴蝶和花的尸體,房子正在出售,清潔工已經(jīng)在這里清理了三天,卻依舊狼藉。
莊園里早就人去樓空,獨有溫姨一人白天黑夜守著,她守著房子也守著秦子顏,她只有這些了。
洛生過生日的那間別墅換了主人,一切裝扮重新來過,只是白色的墻,只是簡單地家具,去掉所有的擺件,多余的任何東西都被移出了這里,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主人從樓梯上走下來發(fā)號施令。
“煜言,你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賣掉那間屋子?”
一女子手捧著一個裝著黑色玫瑰的瓶子蹣跚走來悄悄試探。
“還用商量什么,你都成了這副樣子,住到我這里來就好了?!?p> 煜言一改以往的溫柔賢惠,說話擲地有聲。
星娘不知為何,昨日剛剛走到家門口,四肢便開始疼痛不已,稍微緩解片刻也是疲乏無力,然后間歇的又開始疼起來。
現(xiàn)在她已不再有往日的風采,頭發(fā)多了幾縷白色,彎腰駝背,沒有精神。
“也好,那里住著也多有不便之處。”
星娘得知煜言只是給她換個住處的心意后,便稍稍放下心來,她的身體已經(jīng)容不下自己折騰了,她本以為洛稚與已將所有事情告訴煜言,煜言對她采取了行動。
“星娘,你來這里看看?!?p> 煜言失掉了昔日的溫柔賢惠,楚楚可憐的外貌下裝了一肚子的壞水。
煜言對星娘的變化毫不關(guān)心,絲毫沒有觸動,她只是帶著星娘走過一段長長的階梯,似乎是到了這房子的地下室,在燈光照耀下地下室還算整潔。
“這里有什么啊,煜言?!?p> 星娘不懂煜言為何帶她來這里,但是現(xiàn)在的她沒有了洛稚與等于沒有了讓別人可利用的技能,現(xiàn)在只能寄人籬下。
“到了你就知道了,是好事。來,我?guī)湍隳眠@花瓶?!?p> 煜言一把奪過星娘手上最珍貴的花瓶,順勢將星娘推進了一間屋子,迅速關(guān)上了門。
這屋子四周都是由透明玻璃撘成,現(xiàn)在星娘像動物園里的動物正被煜言所觀賞。
“煜言,你這是做什么?”
星娘雙手貼在玻璃墻上假裝無辜。
“不干什么,給你一處安生立命的凈地罷了,花我拿走了,會替你悉心照料的。”
“你都知道了?”
星娘的悄悄試探葬送了自己的自由還有她的心愛之物。
“你覺得呢?”
煜言似乎還做不出什么惡毒的表情去回報這個籠子里的女人,最多的她能做的就是提高一下音量還有就是改變一下自己溫順的眼神,變成像現(xiàn)在一樣虛空一切,將所有想法裝在肚子里那一汪洋的壞水里去。
“那花你拿了又有何用,你毀不掉的?!?p> 星娘這是在欺負煜言不會她這樣的陰險詭譎。
“我知道,但是對于這花,你卻不知道它的奧秘?!?p> 煜言的語氣還是有一點不適合和這狠毒女子勾心斗角。
“是什么?”
星娘死命想穿透那玻璃刨根究底,只是已經(jīng)沒有機會,煜言帶著她的至寶走了,黑暗降臨,伸手不見五指,鉆心的疼痛又開始了。
和洛稚與困在寺廟里時那種疼一模一樣,但是她疼痛的部位比洛稚與多了不少,五月天結(jié)束了,她也該還債了。
海岸線一向很美,被吞噬過的巖石靜靜呆著,羅遺守著一件行李站在秦晨的身后已經(jīng)許久,秦晨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已經(jīng)看了快兩個小時,是那個熟悉的碼頭。
他看海水翻來覆去的一浪接一浪,烏云遮了太陽又放出太陽,他沒有舍不得海水也沒有舍不得浪潮,他在等一個人,那自然是洛稚與。
“走吧。”
羅遺露出了失去耐心的表情,他兜里的煙已經(jīng)抽的一干二凈,他不知道該如何打發(fā)時間。
“是你,對不對?”
秦晨有氣無力的問。
羅遺微微點頭。
“她的財產(chǎn)你不想要嗎?”
“算了吧還是?!?p> 羅遺說話的時候像個稚童。
“俞見堯呢?”
“不知道,她總愛玩失蹤的,你又不是不知道?!?p> 羅遺抹起了自己的腦袋。
“她最長的一次失蹤是多久?!?p> “一年又三個月。”
“你沒怪她?”
“怪了,還能怎么樣,沒有我她可以,可我不可以?!?p> 秦晨終于挪開了步子,邁出了腳步,海風吹著他生澀的臉龐,沒有聲音。
上了船時,秦晨已經(jīng)記不起秦子顏什么,但是他記得洛稚與,這比秦子顏還殘忍。
秦楚在遠處看著秦晨上了船去,他猶豫,不然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