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剿清山匪
兩人回了家,看到草屋外站著的一對兄妹,薛軟玉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李狗蛋等了一天,卻絲毫沒有怒氣。
廢話,他敢有嗎?
見薛軟玉終于回來了,臉上掛著和氣的笑,扯了扯自己身旁的妹子。
李茹顯然是因上次一事嚇破了膽,始終低著頭不敢看薛軟玉,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出了“對不起”三個字。
薛軟玉的目光落在了她高舉的雙手上。
那是一把長條形的,大概有成年人手掌長度的弩,十分精巧。
李狗蛋說的賠禮就是這個?
身旁,薛景玉已經(jīng)率先把弩機拿了過來,問道:“從哪來的這個?”
李茹沒想到薛景玉會主動跟自己說話,但她一面對這個少年便像是喪失了語言功能,只能看向身旁的兄長。
李狗蛋對著薛軟玉的目光,不敢隱瞞。
換句話說,他從決定把這個東西拿出來的那一刻,就沒想過隱瞞。
“兩個月前,不是有一支軍隊過境嗎?我在附近撿到了這個東西……我撿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壞得根本不能用,最近才修好。”
薛軟玉能想象是怎樣的損壞程度。
將那把精巧的弩機拿在手里,她著實有些驚訝和意外。
李狗蛋的這份賠禮可真不輕。
戰(zhàn)亂年代,有這么個玩意兒,就相當于多了條命。
于是她略微點頭。
薛景玉傳話道:“我姐接受你們的道歉了,從此兩清?!?p> 李狗蛋本就篤定了薛軟玉一定會要,他心里是沒有多意外的。
但可能是習(xí)慣了,在薛軟玉點頭的那一刻,平平無奇的麻子臉像是有它自己的運轉(zhuǎn)程序,立刻容光煥發(fā)地堆滿了驚喜的笑容。
“那就太謝謝薛家妹子了!薛家妹子當真是寬宏大量!”
猶豫了一下,李狗蛋緊跟著道:“景玉啊,還有薛家妹子……你們能不能別說這弩是從我這兒得來的啊……”
李狗蛋不想惹事上身,才一直藏著這弩,薛軟玉明白,很痛快地答應(yīng)了。
送走了李家兄妹,兩個人進了草屋。
“之前李狗蛋便一直在搗鼓他口中的機關(guān)術(shù),神神秘秘的,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個本事?!毖坝衲﹃稚系腻螅瑖K嘖嘆道。
他對真正有本事的人,向來是不惜贊美,對薛軟玉也正是如此。
天還沒黑,盧氏平常這個點都是去附近的鄉(xiāng)紳家替人漿洗衣服,一天十個銅板,還要過會兒才能回來。
薛軟玉眼睛一轉(zhuǎn),對自家弟弟招了招手,然后蹲在地上。
“我教你射擊。”她在土地上寫道。
薛景玉愣了一下,“???”
……
日暮將近。
院子里,長相優(yōu)越身高同樣優(yōu)越的少年拿著一把弩機,身形筆直。
他面前一丈遠的距離處,插著一根桿子,桿上掛著一片肥厚的梧桐葉。
少年閉起一只眼,另一只眼睛專注地盯著目標,手中弩機高舉,拿得很穩(wěn)。
掰動機關(guān)的一瞬,利箭飛速射出——
……偏得很離譜。
蹲在一旁,第一百零一次去撿箭頭的薛軟玉已經(jīng)麻木了。
“姐,我真沒天賦。”少年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薛軟玉已經(jīng)將自己的穿越前的射擊心得傾囊相授了,但她著實沒想到,看著聰明伶俐的一個少年,竟然這么不開竅。
“姐,我們?nèi)プ鲲埌桑茵I了。”薛景玉道。
沒辦法,她只能暫時放棄讓薛景玉學(xué)射的想法,摸了摸弟弟的腦瓜子,跟去了廚房。
看著少年熟練地生火,攤餅,炒菜……她心中一時無言。
盧氏的廚藝其實并不怎么好,也從來沒讓寶貝兒子下過廚。
但看著眼前色澤恰到好處的餅子和菜湯,甚至還飄著誘人的香味……薛軟玉滿臉都寫著一句話。
這你怎么就會了呢??
“可能這就是天賦吧?!鄙倌赕倚Φ溃S后可惜地將弩機遞了過去,“姐,這東西我拿著也沒用,被人看見了也是懷璧其罪,還是還給你吧?!?p> 薛軟玉接過弩機塞進懷里,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正巧這時盧氏回來了,打斷了她的思路。
盧氏累了一天,剛回家便聞到香味。
看到桌子上的餅子和菜湯,有些愣,“景玉,這是誰做的啊?”
“我啊。娘,快洗洗手來吃飯吧?!彼鹆艘痪?,順便解釋道:“今天姐打了好多獵物,賣給了縣城的酒樓。我們買了好多東西,都在廚房堆著呢。”
盧氏不由看向薛軟玉,薛軟玉說不了話,便附和地點了點頭。
……
連著兩天,薛軟玉早早起床,去山上打獵,然后賣去縣城,順道接景玉回家。
想著少年還在長身體,便打算買三只小母雞,兩只小公雞回來讓盧氏養(yǎng),這樣以后就可以吃雞蛋了。
買的時候遭到了薛景玉的質(zhì)疑。
“姐,你這樣,對那兩只小公雞是不是不太好啊?”
女孩沉思片刻:“是不太好,一山不容二虎,那就買一只吧。”
薛景玉:“?。???”
在賣雞崽大爺驚恐且憐惜的目光中,薛軟玉果斷交了錢,然后抱起三只小母雞,一只小公雞走人。
至于在眾多小公雞里被選中的那只……
可能它就是天選之子吧……
薛軟玉力氣多,順便還把院子里的一塊空地開墾了出來,種上買來的當季菜苗。以至于這些日子,盧氏都歡歡喜喜的,從來沒有這么高興過。
林林總總的花銷,身上剛好還剩500文。
而這幾天的鍛煉也卓有成效,她的身體素質(zhì)已經(jīng)達到了穿越前的三成左右,之前左不過也就一成的強度。
“聽說了嗎?珞珈峰的匪患已經(jīng)被官府徹底剿清了。”
當天傍晚,石碑谷內(nèi)的村民們茶余飯后,紛紛談?wù)撈鹨患岷醯男迈r事。
草屋里,盧氏喂完雞,薛景玉已經(jīng)把晚飯做好了。
這是薛軟玉強烈要求的。
吃了弟弟做的飯,她實在不能再接受盧氏的手藝。
剛好盧氏這幾天沉迷于喂小雞仔無法自拔,樂得如此。
一家三口終于開飯,盧氏也說起了賊匪被剿清這件事,激動道:“溫縣令真是愛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爺。剛上任沒幾年,就解決了這么大一樁事!”
薛景玉冷漠道:“山匪和村民隔著峽谷,井水不犯河水,十多年都這么過來的,也沒見朝廷想到剿匪。突然大興干戈,怎么可能真像他們說的,是為了村民?”
薛軟玉原本正在專心致志地吃飯,突然耳廓微動。
還不待她放下筷子,一道中二無比的嗓音便已響起。
“小子,你說這話,是不怕掉腦袋?”
江鹿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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