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審問犯人
院門從里面鎖著,那男子應(yīng)該是翻墻進來的。
“薛軟玉,你可要盯著點你弟這張嘴。”
說話的男子約莫二十多歲,腰間別著長劍,長相清俊,卻留著一圈絡(luò)腮胡。
對上盧氏和繼弟的驚疑不定的目光,薛軟玉搖了搖頭,她確定自己不認識這人。
那男子見他們在吃飯,上前瞅了一眼,瞬間嫌棄地移開了目光。
“你不是一個人獨戰(zhàn)了那么多山匪嗎?老大就沒給你銀子?噢我想起來,你讓老大把你弟的名字從征兵冊上劃掉來著?!蹦侨俗栽捵哉f。
她心里有了數(shù),原來是晏無渡的人。
薛景玉聽的發(fā)愣。
他沒來得及細問,他姐已經(jīng)跟那不速之客走遠了……
“老大特意叫我來接你過去。話說這種小事明明叫青鸞來辦就可以了嘛,非要我來,一點也不顧惜我受傷的身體……”
“你怎么不說話?不會,是怕生吧?嗐,有什么好怕的,以后都是兄弟姐妹了!老大這人,仗義,有他一口肉吃,就有咱一口湯喝!”
“哦忘了,老大不吃肉……嗯……反正你知道是這個意思就行啦!”
薛軟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不過晏無渡竟然不吃肉?
肉那么好吃為什么不吃呢?總不能是因為像她一樣沒錢吧……
來的路上,薛軟玉從話癆口中了解到,他叫白鳳,混在盜墓賊里當臥底,幸虧晏無渡去的及時才把他完好無損地帶了出來。
至于晏無渡要他接她過去的原因。
她沒問,這人竟然也沒說。
“你真好,從來沒有人愿意聽我說這么久的話!”到了珞珈峰,白鳳意猶未盡地止住了話頭,真誠道。
薛軟玉沖他微微一笑。
在營帳里沒等多久,晏無渡便來了,身后跟著恭恭敬敬的青鸞。
“白鳳沒和你說吧?”
他隨意問了一句,便開門見山道:“珞珈峰已經(jīng)攻下,但仍未尋到被盜走的墓寶。我留了幾個活口,待會兒青鸞去審問時,你便跟著她。從今以后,她帶你。”
薛軟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覺得自己或許不需要人帶,只是既然晏無渡都這么說了,她照做便是。
一旁的白鳳猶豫道:“老大,我還是覺得你太心急了。一個小姑娘,您上來就讓她看青鸞審訊,不怕給她留下心理陰影嗎?”
晏無渡瞥了他一眼,“心理陰影?”
“是啊老大,剛帶人來的路上,我說了那么多話,這小姑娘愣是一句沒敢回,可見膽子有多小?!?p> 青鸞嗤道:“她是個啞巴?!?p> 白鳳:“???”
……
“你對這小丫頭倒是挺關(guān)心的。”晏無渡意味不明地開口。
青鸞已經(jīng)帶著人離開了,白鳳的目光從薛軟玉背影上移開,笑道:“老大你不知道,跟青鸞她們待久了,我就沒見過這么乖的小姑娘,太招人稀罕了。”
“她是個啞巴你也不介意?”
“啞巴就啞巴唄,剛好我話多,互補?!?p> “你知道她多大嗎?”
“多大?”
“16歲?!?p> “16?我今年……”白鳳掰著指頭算了一下,“我比你小一歲來著,老大你多大?”
“26?!标虩o渡少有這么耐心的時候。
白鳳驚道:“你26歲?那我不就25了?嘖,確實是有點老牛吃嫩草了,多虧老大你提醒我,不然我就成老不要臉了!”
白鳳罵罵咧咧離開營帳。
至于晏無渡,雖說成功把白鳳勸退了,但是他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高興。
可能這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另一頭,青鸞帶著薛軟玉出了營帳,心里想到主子對這臭丫頭的夸贊,越想越氣。
等會兒去了審訊室,她必須把這臭丫頭嚇哭。
關(guān)押犯人的地方就在珞珈峰,沒了賊匪騷擾,峽谷上很快架好了鐵索橋。
山賊的大本營在半山腰,現(xiàn)在已經(jīng)空蕩蕩。天色陰沉,四周還有沒清掃干凈的血跡。
青鸞領(lǐng)著她進了一個角落的屋子,屋子背光,大白天的也亮著一排蠟燭。
中間的柱子上綁著一個刑犯,兩旁有官兵看守。除了官兵,還有一個提著藥箱的軍醫(yī)。
薛軟玉細心地注意到,里面一間也有官兵巡查的腳步聲,應(yīng)該也是看押著犯人。
青鸞看了她一眼,從旁邊的桶里舀了一瓢水猛地潑向人犯,那垂著頭的人犯一個激靈,醒了。
“這是珞珈峰的大當家,主子已經(jīng)把他的靈根抽了,所以現(xiàn)在沒有任何威脅?!鼻帑[簡單介紹了一句。
薛軟玉點了點頭。
靈根?有了這個就可以修煉靈力了嗎?
她心里思索著,一抬眼,看見青鸞已經(jīng)拿了一把長鉗,夾著燒紅的炭塊。
“這叫炮烙之刑?!痹捖洌w纖玉指毫不猶豫地往前,燒紅的炭塊碰到人體的一瞬,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薛軟玉鼻子很靈,一股熟透了的烤肉味摻雜著油膩的惡心感,竄入人的感官。
那犯人倒是眉頭都不曾皺一下,甚至挑釁道:“東雲(yún)的皇帝,手底下的人就這點手段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給老子撓癢癢呢哈哈哈……”
犯人陰狠的視線順道剜了薛軟玉一眼,“怎么讓兩個娘兒們來審,東雲(yún)國果真是沒人了呀!”
那犯人一個勁兒叫罵,青鸞冷著臉,放下了炭塊,素手一揚一把尖刀飛入她的掌中,“噗呲”一聲,刀刃插入肩胛骨,那犯人叫罵的聲音停了半刻,還想再罵,下一瞬,輕嘶出聲。
原來是青鸞握著尖刀的手,無聲地狠轉(zhuǎn)了180度。
此時無聲勝有聲。
“說不說?皇陵盜出來的財寶,藏在了哪兒!?”
她每問一句,手上的尖刀便狠轉(zhuǎn)一下。
犯人額頭上青筋暴起,嘴角溢出鮮血,咬著牙,竟是昏死都不愿意吐出半個字。
那人昏過去后,青鸞便抽出了刀刃,立馬有候著的軍醫(yī)上前為犯人止血。
青鸞有些煩躁的擦著匕首上的血跡,沒想到一個窮旮旯里的山賊,嘴巴竟然能這么硬。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薛軟玉被帶著觀看了三十多種刑罰。
夾手指的,捅菊花的,在臉上刺字的……無外乎肉體上的各種折磨,關(guān)鍵就是要把握好度,不能把人弄死了。
青鸞累得半死不活,甚至自己都有點想吐。
本以為那臭丫頭早就嚇得臉色慘白了,然而扭頭一瞧,對方正看得津津有味。
“……”
她突然沒了繼續(xù)審下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