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一個小夫郎(十六)
楚宣眸子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
他倒要看看男子眼中的真情在楚凝眼中究竟值得幾何。
“殿下。”
男子抬手想抓住楚凝的衣袖。
楚凝一臉厭惡地將其推開。
她什么美人沒見過,怎么會看上一個長相只能算是清秀的奴仆?
“殿下,你不記得我了嗎?”
男子雙眼欲泣,眼淚要掉不掉。
當日,他在街上被人為難時,是殿下開口為他解圍。
“你不就是楚宣手里的一條狗嗎?”
楚凝的話徹底擊碎了男子的最后一絲幻想。
他把這人當救贖,可對方只把她當狗,想要利用他。
男子又哭又笑。
他居然為了這種薄情寡義之人背叛了楚宣。
“想要我答應(yīng)也行?!?p> 楚宣適時開口,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把他收了,抬為侍君?!?p> 楚凝神色驚疑不定:“你說真的?”
之前說什么楚宣都不答應(yīng),結(jié)果為了一個奴仆,他居然同意了。
這個奴仆看來在楚宣心中分量頗重,這相當于楚宣免費送了一個把柄在她手上。
楚凝心中瘋狂敲著算盤。
“真的?!?p> 楚宣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不等楚宣說完,楚凝便火急火燎地離開,生怕他會反悔。
“主子?!?p> 趙回忍不住問道:“你為何要幫這個忙?”
李將軍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太子去求且救不出來,何況楚宣。
雖然他不否認自家主子的能力,但這事怎么看都不好擺平。
“自然是方便日后?!?p> 楚宣心中有了成算。
趙回略微思索了一下,想通了關(guān)鍵,只是想到楚凝那種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還是有些忿忿不平。
以前,楚凝有求于他們的時候,態(tài)度不知道放的有多低。
現(xiàn)在,踩著他們上位了,態(tài)度便倨傲起來,簡直令人不齒。
“等下你去讓安排在太子府的人盯緊他?!?p> 楚宣屈指,敲了敲桌子。
“是?!?p> 趙回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楚凝?!?p> 楚宣唇角輕勾:“我們來日方長。”
他不可能會讓楚凝繼續(xù)安然無恙地在現(xiàn)在的位置上,她還不配。
既然他有辦法把楚凝送上那個位置就有辦法把她拉下來。
而那人便是一道突破口。
——
“李將軍?”
南挽從腦海里翻出了這人。
對方曾經(jīng)是她底下的一個小兵,對她忠心耿耿。
【宿主,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不可各自飛??!】
見南挽面露猶豫,系統(tǒng)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言語間,就差指責南挽是個人渣了。
“行了,我去?!蹦贤彀櫭?。
就算系統(tǒng)沒說,她也會幫這個忙。不過以楚宣的性格,他肯定不會向她求助。
這人,什么事都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扛。
南挽抬頭看了眼天色,順著系統(tǒng)的指引,悄無聲息地來到李將軍府上。
“將軍?!?p> 李將軍正在祠堂給一尊牌位上香。
南挽模糊能看清牌位上的名字,臉色變幻莫測。
雖然她假死脫身那時,預(yù)料到了會有今天這一幕,可真正看到時,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宿主,看見自己的牌位是什么感受?】
系統(tǒng)幸災(zāi)樂禍。
“閉嘴?!蹦贤煸俅尉?。
“誰?”
察覺到動靜,李將軍敏銳地掃視四周。
她對府中人說過,在她祭奠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南挽嘆了一口氣,從角落里走了出來。
“你……”
李將軍剛開始沒往那方面猜,只覺得南挽眉眼有些熟悉。
直到南挽第二次開口:“好久不見?!?p> 李將軍情緒激動。
“你是……”
“南挽?!?p> 南挽來到她跟前站定。
面貌可能會發(fā)生變化,但記憶不會。
“將軍,你沒死?”
李將軍眼里隱隱有了淚光。
當初聽說南挽出事的時候,她是最不愿意相信的人。
可隨著一年,兩年,三年,她也就慢慢信了。
“我沒死?!蹦贤炜隙ǖ?。
“將軍?!崩顚④姟皳渫ā惫蛄讼聛恚骸皩傧聟⒓訉④姟!?p> “起來吧!”
南挽避開這一拜:“我如今已經(jīng)不是將軍了?!?p> 李將軍卻堅持行完這一禮。
南挽拗不過她,只好同意。
……
“將軍,那日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李將軍心里藏著很多疑問。
為什么南挽要假死脫身?為什么所有人都說南挽死了?
南挽仔細搜索了下腦海的記憶,慢慢敘述:“那日,我喬裝打扮,打算去北國探個究竟,沒想到遇到追殺。為了躲開他們,我跳下懸崖?!?p> 她閉口不提那日的兇險。
但李將軍還是從言語中窺出了那日的一絲真相。
如果不是身不由己,南挽根本不會主動跳下懸崖。
普天之下,能把南挽逼成這樣的人只有一人。
那人如今已是朝中紅人,女皇身旁最信賴的人。
想通關(guān)鍵,李將軍又氣又怒:“該死的狗皇帝?!?p> 將軍為她的江山出生入死,她倒好,暗地里偷偷使絆子。
如果不是將軍僥幸跳了懸崖,那就遂了她的愿。
“我今日找你來是有要事相求?”
南挽避開這個話題不談。
“但凡能用到屬下之處,屬下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將軍毫不猶豫道。
就算南挽今日叫她殺了狗皇帝,她都敢。
“聽說你最近抓了太子的一個門客?”
李將軍點了點頭:“是有這一回事,那門客對將軍出言不遜,于是我就把她綁了起來,現(xiàn)如今還關(guān)在地牢里?!?p> “將軍,你……”李將軍奇怪地看著南挽。
區(qū)區(qū)一樁小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我欠了一個人的人情?!蹦贤鞗]有解釋過多。
“太子?”
話剛脫口,她自己便否定了這個答案。
太子簡直出了名的爛泥扶不上墻,將軍不可能看重她。
“不是?!?p> 南挽搖頭:“等下你就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