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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寶生

第一百零五章

韓寶生 車仔紅茶李半仙 3143 2015-07-20 11:33:04

  “不是,我將他們?nèi)珶倭?,一堆堆的燒開,那火燒的極旺,想來也是很奇異的事情。原來控制人心也是如此簡單?!焙谝氯怂坪醭磷碓谧约旱幕貞浿?。

  寶生聽得惡心,也覺得此人神智不算正常,再不敢出言刺激。

  連曜倒是很有興致:“如果真的有機會再進太極殿面圣,你可愿意和我聯(lián)手?!?p>  黑衣人似乎愣住了,忽而大笑起來:“我倒是奇怪你怎么沒和那個吃里扒外的家伙跑掉,在這里老老實實和我說話呢?!?p>  寶生也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連曜拋出這個念頭,心中升騰起不解,伴著不快。

  連曜卻不理會,堅持道:“亂世梟雄,殺人放火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道:“亂世梟雄,亂世梟雄,好一個亂世,可在天子眼中,歌舞升平,四海來朝。卻不知,就在我被趕出京城的那年,南安部急于擴張,西南又遇瘟疫饑荒,百里荒蕪,我挑逗起溪火部和水西部集合起來,將他們趕入中原內(nèi)地,朝廷抓住時機招安了他們,分了他們的領(lǐng)地,擴充了那個梁王的地盤兒?!?p>  連曜不想聽這些嘮嘮叨叨的陳年舊事,蠱惑道:“你現(xiàn)在勢單力薄,卻把握著阿牛山這道隘口,若是能幫我堅守這道防線十年,切斷與柔然部的聯(lián)系,我便可還你十倍的地盤兒?!?p>  黑衣人啐了一口大笑:“就你這樣兒還能和我談謀略,你拿什么和我談,你自己早就像朝廷棄子,扔來這西南,你孤軍作戰(zhàn),朝中有何靠山能翻牌?你還正當(dāng)自己是東寧衛(wèi)的大都督,東寧衛(wèi)是鐵打的,可掌握東寧衛(wèi)的人可是流水的。你真當(dāng)我是這窮鄉(xiāng)僻壤的瘋子,于朝廷秘聞一概不知?就算你贏了這份軍功,就能像朝廷吆喝?做你的千秋白日夢吧。”

  “可柔然部不同,如日中天,掃蕩大漠,你能抵擋十年,十年之后呢?你后繼無人,朝中無援,柔然鐵騎將會大兵南下,橫掃中原,只不過又是一個韃子王朝,你說我是投靠他們,還是依仗你這個草頭大將?!闭f完一陣狂笑。

  連曜卻不變色,心平氣和道:“果然是當(dāng)年進士第一,于此分析十分精辟,十年之后的事情確實難說,可是柔然部也不是你說的這么硬氣,現(xiàn)在的老單于有十子,和你聯(lián)手的烏烈與我東寧衛(wèi)交鋒數(shù)年,不分上下,你看中他的勢力,可你不怕他若是無法奪得單于之位,只怕也只是曇花一現(xiàn)。十年之內(nèi),柔然部必有一場內(nèi)訌,九龍奪珠,就看花落誰家了,你能確定能壓對寶?”

  沒想到黑衣人長嘆一口氣:“你是連承宗的兒子,我曾經(jīng)在朝廷上拜會過你的父親。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愚忠還是奸佞,你口口聲聲東寧衛(wèi),那東寧衛(wèi)也不過是你的一段經(jīng)歷,可你家族的經(jīng)歷呢,你真的放下了?天子也不過如此,我倒很想知道,你真的對大夏天子忠肝利膽嗎?我是死過幾次的人,我知道那滋味,死過,就不想再死了。你這輩子被這大夏朝折騰如此,既然是亂世,那就不如做梟雄?!?p>  話中帶著冷笑,又帶著挑逗蠱惑,話音絲絲入耳,直戳連曜內(nèi)心。

  家族的經(jīng)歷,做梟雄,這輩子被這大夏朝折騰如此,幾句話在心中翻來覆去,難以釋懷,竟然有些忿然的自暴自棄!

  寶生見連曜面色不對,帶著咬牙切齒之勢,拉了拉他的手,喚道:“連大哥…”

  黑衣人冷笑道:“看來你也沒有多忠于你的天子,想嘗嘗做梟雄的滋味?!擺脫朝廷的束縛,自立一隅的滋味好過做天子的鷹犬。若不我們聯(lián)手,割據(jù)一方,更合我意?!?p>  連曜定了定心神,緩緩道:“也許我不夠忠于大夏天子,但我定忠于蒼生百姓。”

  黑衣人大笑,話已至此,各人立場已然明晰,只能默默不作聲,連曜暗中摸緊了寶生的手,耳語道:“閉上眼睛。跟我數(shù),一二三?!?p>  頓時石穴中一陣地動山搖,火把盡滅,連曜拉起寶生,猛踹黑衣人一腳,順勢提氣攀巖而起。黑衣人不甘示弱,向上蹭起追擊,速度之快,一把用衣袖挽起連曜的褲腿,頓時似有千斤力道將連曜兩人向下拉扯。

  連曜體內(nèi)蠱毒未清,此時是硬拼了真氣負人而上,本想乘勢而走,卻抵不過黑衣人的搏擊。

  黑衣人咆哮道:“你留在這里哪里是勸我,分明是拖延時間毀我黑龍崖!”連曜抓住一處礁巖,不敢出聲,只怕一分神,兩人盡數(shù)墜下。

  黑衣人更是惱怒,又飛出一支鐵杖,直打連曜小腿,寶生心驚,彎了腳就用夾板擋去,聽得咔哧一聲,夾板盡裂,碎成無數(shù)粉末。

  正在僵持間,頭頂機關(guān)開啟,一人飛身而下,長刀直劃斷黑衣人的空衣袖,挽了連曜的手臂輕逸扶搖直上。外面便是崖邊小道,只容一馬通過,向下便是萬丈深淵,放眼望去,山中氣象萬千,林間云霧磅礴,日光照不透水氣,更顯得莽莽山谷深不可測。寶生久未見日光,猛得被刺痛雙眼。

  只聽得冷冰的聲音問向連曜:“你沒事吧?!睂毶催^去,修身玉立,頭罩青紗帽,身著百褶錦衣,俊美的不似凡人,卻是陳彤鐸。

  黑衣人猛然間失了力道,跌坐回木椅,

  猛然一股龍頭水注涌入石室,溪火部的武士沖進來,搭起黑衣人就走,黑衣人大喝一聲,余者都不敢動。

  黑衣人定了定心神又向上沖來,如鬼魅般跳出石室,只抵石崖。隨從見狀,一溜推著木椅從暗道跟了出來。黑衣人抵住石壁又坐回木椅。

  從山崖向下看去,黑龍湖的冰面如脆渣般撕裂扯斷,湖水沖破了冰封的舒服,如黑龍般向湖心卷席而去,漩渦中心宛如一張詭異的臉,瞬間湖水被吸的干凈,只剩一片黑色的淤泥和湖底的怪巖,廋骨嶙峋的散攤在崖底,一只黑鷹盤旋而下,叼起一只黑泥中蹦騰的青魚。

  黑衣人手緊緊握住木椅扶手,呆呆的坐了半日,突然震天的怒吼:“為何你如此陰毒,叫人毀了我的地宮!”內(nèi)力推送著嘯聲層層震蕩在耳畔,還來不及躲避,一道白索直撲連曜和寶生而來。

  寶生嘗過那白索裹身的滋味,下意識就躲去連曜懷中。

  陳彤鐸瞥了一眼兩人,不屑的冷哼了聲,手撥了撥手中的飛魚刀,一個挺身躍起,刀鋒直斬白索。那白索好似帶了眼睛,蜿蜒就纏上陳彤鐸的的刀刃,轉(zhuǎn)眼絲絲蔓蔓如同蠶吐絲成繭,將刀裹成了一個蛹。

  刀使不出勁道,卻被黑衣人牽制,陳彤鐸不慌不忙,反手甩出五輪飛星鏢,直向黑衣人旋轉(zhuǎn)而去,黑衣人擋了一個,卻又更多撲面,陳彤鐸乘他抵御之時,揮刀斬斷了白索,白索一根既斷,仿佛受了傷般向黑衣人匍匐縮回。

  陳彤鐸乘勝追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在空中滑過一道弧線,飛魚刀揮起就向黑衣人正面撲過,這一刀宛如閃電,郁結(jié)而下,黑衣人竟沒有反手之力,一口鮮血噴出。

  這一刀卻被另一劍擋開。這劍格擋了飛魚刀的力道,又回旋而去。

  陳彤鐸自負武功,卻被人格擋,內(nèi)力受挫,退后幾步,卻見一人策馬沿著小道飛奔而來。

  馬蹄聲聲,卷起層層揚塵?!罢堖B將軍和陳大檔頭賣我個情面,留下此人?!甭曇羟謇嗜缯碌某跹?,寶生心中一震不敢抬頭,正是謝睿。

  陳彤鐸被人阻了,心中不忿,暗自運功調(diào)理氣息,冷冷道:“此人是朝廷欽犯,本來此事也輪不到我們錦衣衛(wèi)來管,但此事已經(jīng)驚動了圣上和太后,我奉太后懿旨前來協(xié)助連將軍擒敵,你是太子少保,西南指揮使,為何前來阻擋!”

  臺面話說的滴水不漏,生生的凜然之氣焰也足,連曜看過陳彤鐸一眼,若有所思,并不接話,只是等著謝睿如何作答。

  謝睿用劍花挑著黑衣人的頸部,不卑不亢道:“現(xiàn)在就我們幾人,就不打官腔了,人生在世,不是求財就是求榮,拿住這個人,于你們不過是求榮的砝碼,但握緊這個砝碼也不過如此,陳大檔頭,當(dāng)今太后要你拿住這個人只怕是個托詞,這個黑衣怪,雖然武功還是那么回事兒,但你們錦衣衛(wèi)可不缺好胳膊好腿的高手。你自己過來就是想搶住這個人,在西南這圈子也分一杯羹?!?p>  陳彤鐸難得的揚眉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說暗話了,我要這個人,就是想搶一份軍功,助我奪了錦衣衛(wèi)大督主的位置,你給還是不給?!?p>  謝睿和陳彤鐸兩人僵持起來,寶生一字一句聽下來,心中感慨萬千,竟說不出是喜是悲,眼前這個男子還是如梅園中那邊清清爽爽,可他的所說所想,都不是自己能把握的。寶生輕輕喟嘆了一聲,那嘆息一直沉淀到了心底,這世上誰又是能做主自己的事兒呢。

  寶生站在后面,耷拉著腦袋一直不出聲,也看不出情緒。連曜仔細打量這謝睿和陳彤鐸,心里竟有些煩亂,這時候冷冷開聲道:“既然我們都要爭這個人,不如聯(lián)手將他殺了便是,有何難辦。我力保留下安世榮,讓他的水西部不至于覆滅,你南安部也不會淪為朝廷的眼中刺?!?

車仔紅茶李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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