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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寶生

第一百零六章

韓寶生 車仔紅茶李半仙 3155 2015-07-22 21:20:13

  連曜的話擲地有聲,仿佛向燃燒的炭火澆了一通冷水,各方都計較起來。

  謝睿不慌不忙道:“這個提法倒是有趣,你著人抽掉了黑龍?zhí)兜臋C關,讓水倒灌毀掉了黑龍涯的地宮??墒チ酥鸩看蠹浪镜耐?,只怕安世榮是個扶不上臺面的主子,不足以擔當此等安排。”

  連曜冷冷道:“安世榮當傀儡當慣了,失去了溪火部,就依仗你南安部,受你掌控不更是好使?”

  兩人正說著,陳彤鐸突然閃去一步,一把擒住寶生,連曜猛然回過頭時,陳彤鐸手法奇快,當手就沖著連曜大椎穴一點,連曜一直用真氣壓制著蠱毒于心脈附近,此時被強行封住了大椎穴,頓時失去了力道,四肢麻木動彈不得。

  謝睿也搶上一步,手中的劍卻悄悄偏過前鋒。

  陳彤鐸將寶生托起向謝睿擲去,方位手法拿捏的及其準確,寶生心口對準謝睿的劍鋒,若是謝睿前進一步,便可直叉寶生心窩,結果了她,若是不做搭救,寶生便直接墜入萬丈山谷,不得復生。

  謝睿大驚,強直將劍光向上拋起,瞬間遲疑了一刻,寶生卻擦著謝睿而過,謝睿飛身伸手去救,黑衣人一拍木椅,想彈起逃逸,陳彤鐸瞄準機會,滿手五齒飛輪甩出,如同流星劃過,璀然落下之際直封黑衣人咽喉,血灑一路。

  陳彤鐸大笑道:“殺個人,還這么啰嗦?!?p>  謝睿被分神回頭之際,原來一截五齒飛輪也斜插進寶生的后背,不知深淺,割斷了棉襖的衣袖,牽住寶生小襖的手臂松滑,直直滑入細小的碎石堆,謝睿再想救去,也來不及了。

  寶生只覺自己順著碎石猛地向涯底陷落,顧不得害怕,拼命四處攀抓,希冀能握住樹根樹枝之類的,卻被一手擒住,被提起到半空,向上看,卻是連曜!

  寶生半角懸空,向下看就是霧氣騰騰的懸崖,連曜半身也伏在崖邊的碎石之上,也有越滑越低的勢頭,謝睿陳彤鐸回神沖上去,兩人合力將連曜撤回。

  寶生從碎石都被拖了回來,剛想喚一聲連曜,卻見他一口鮮血噴出,頓時失去力道,癱坐到一旁,兩人相依而坐,半天說不出話來。陳彤鐸啐道:“為了個黃毛丫頭,值當你這么蠻強,強自沖破了大椎穴?!?p>  謝睿尷尬立在一邊,冷冷道:“他身上蠱毒未清,若是沖破了封穴,蠱毒也自然隨著真氣運行到經脈四處!”嘴上說著,卻扶住寶生想查看傷口,卻被連曜一掌打回。謝睿氣急,卻礙于連曜受傷,不能痛快還手。

  寶生意識有些迷糊,只覺背上火辣辣的痛,痛的說不出話來,連曜細心看去,在背上刺開一刀血痕,只見好在冬天穿得厚重,五齒飛輪先是割破青布小襖,否則直接將背部經脈割斷。

  血密密的從傷痕處涌出,連曜從懷中點出一只小藥瓶,掂量了些藥粉,細細的倒在傷口上。

  陳彤鐸徑直走到黑衣人尸首旁,取了大刀想挑去尸體上的衣裹:“這個東西裝神做鬼這么多年,我倒是想看看是個什么尊榮?!闭f著挑斷黑衣人的面罩,嘖嘖的吸了口冷氣,啐了口道:“真是臟了我的眼睛?!?p>  連曜緊緊摟著寶生靜坐一旁,此時見盧傳昭尸骨凄涼,看不過眼:“死者為大,此人也是一世跌宕,若是不是造化,說不準也是錦衣執(zhí)笏的同僚,我倆說不定也是馬革裹尸的下場?!贝嗽捳f的悲涼至極,陳彤鐸頓時失去勝利的驕橫,默默用刀將面罩復原。

  這時候,小徑上蜿蜒上來一隊人馬,為首確是舒安,連曜不顧旁人,自己抱著寶生就駕了一匹馬沿著草坡徑直下山。

  謝睿想去阻攔,連曜一劍橫出:“你們無話可說?!边@一劍是虛發(fā),謝睿知道,但見寶生要隨連曜離去,情急之下也拔劍相對。

  寶生急道:“謝哥哥,連大哥受了重傷?!贝嗽捯怀?,謝睿的手便不知所措的虛了下來。

  陳彤鐸也解了自己的馬隨后而去,獨留下謝睿立劍而立。

  寶生回頭想和謝睿說聲道別,剛一別身,就被連曜張手擋?。骸斑€有什么好說的!都結束了,跟我回金陵?!?p>  寶生心里又是惆悵,又是微微的不安,不經意還是回頭,卻發(fā)現連曜的大氅將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

  連曜不動聲色地說,“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日子還得過,你們道路不同,不合適的東西就是不合適?!?p>  “那我們的道路相同嗎?跟你回金陵會是怎樣?!睂毶睦飭栠^連曜,卻不敢開口。過去幾天,仿佛夢境般不真實,自己真的了解這連曜嗎?寶生沒來由一陣膽怯。生死之際的選擇是那一刻的勇氣,沒有那么險惡的背景,****又變的現實平庸起來。

  寶生一邊心虛,一邊又鼓勵著自己信賴他,心思倉荒之間,很想用親昵給自己壯膽,懶懶散散的斜靠著連曜,翹著指頭向天際輕輕道:“你看,日月同輝還在?!边B曜順著她的手勢,只見月未殘,日未淡,雙輝久久相映也是奇觀。

  連曜沒有那么多思緒,只覺得如同以往那般,又了結一場戰(zhàn)功,身旁卻多了一人陪伴,心里頓時歡快的溫馨起來,默默道:終于都結束了。

  微微偏下頭吻了吻寶生的頭發(fā):“睡吧,睡醒就好了?!睂毶疽牙Ь?,依偎著甜甜一笑便合眼睡去。

  漸漸小徑寬敞了許多,陳彤鐸趕上來比肩而行,“你好些沒有,還忍的住?!?p>  連曜冷哼了聲,不作理會。想了想卻道:“之前你就從貴陽回金陵了,怎么這個時候蹦出來?!?p>  陳彤鐸卻不尷尬,“剛才我說搶軍功,那是一小半道理,另外一大半,”他瞄了一眼寶生,稍微提高了話音,“是雪煙讓我趕過來的,她聽說你西南十分艱難,著急的很,聽說我要過來,就托付我過來幫你。所以我在貴陽停留了些日子,瞞了朝廷又偷偷折回這邊了?!?p>  寶生在馬上顛簸的就要睡去,迷糊中聽得“雪煙”的名字,突然沒來由的心慌羞愧,又仔細聽去。

  陳彤鐸直視著前方,目光凜然道:“子璋,你我還有雪煙自小一起長大,后來遭遇禍事,各自飄零。我知道你對我選擇進入錦衣衛(wèi)頗有怨言,但生死天命,各有選擇。我現在這個樣子想說愛慕雪煙也是不能,以前是我無能,護她不得,讓她墜入那些慘狀,但現在只要牽涉到她的事情,我拼了命也要辦到?!甭曇粼絹碓匠痢?p>  連曜不開聲,陳彤鐸不慌不忙繼續(xù)道:“這次我本可殺了這個丫頭,但看得出你也是動了真心,你這小半輩子也是不易,你喜歡誰我不能阻擋。但你要知道,雪煙她心里一直有你,所以我不在乎你喜歡誰,只要你留一個位置給她便可?!?p>  連曜勒住了馬,直視陳彤鐸:“你錯了,你以為自己是對雪煙好嗎?如果你真心愛慕就不會視她如物件,可以隨意處置交付。雪煙也好,我也好,都是有真心的人,如果我委屈了自己的真心,按你所說留一個空蕩蕩的位置給她,那不是更加糟踐了她嗎。她本可有更好的人去護她,我卻為了所謂的道義將她置于清冷的擺設,那她的真心就是被我辜負了?!?p>  此話說的誠懇至極,陳彤鐸一愣,從未深想過這樣的道理,竟然接不上話。

  連曜繼續(xù)道:“從小你的各樣功課武功,俱是優(yōu)秀過我,唯有兵法,略微遜于我,你可知原因。那是你不知,兵法是因人而異,從來都是變化的,于人而言,最重要的是情,真情二字,要兩情相悅,可執(zhí)著,不可執(zhí)迷,雪煙執(zhí)迷,你們也跟著執(zhí)迷嗎?!”

  說著催馬快行,獨留下陳彤鐸也不再理會。

  寶生在馬上顛簸的就要睡去,迷糊中聽得“雪煙”的名字,突然沒來由的心慌羞愧,又仔細聽去。身形略動,連曜淡淡的說:“我知道你沒睡,剛才的話也是說給你聽的?!?p>  寶生偷聽了對話被捅破,更是不好意思,想換個話題諾諾道:“你,你,中了蠱毒,現在好些沒有?!?p>  連曜不肯放松:“我之前說過,我沒有夫人,也沒有愛妾,戰(zhàn)場之人,隨時有性命之虞,沒功夫想那么些個,所以你若是真喜歡我,便嫁給我,若是不喜歡我,便給個痛快的話。我不是謝家小廝那般會陰陽怪氣會討好女人的,但我不會強人所難?!闭f完挑著眼睛盯著寶生。

  寶生有些茫然,自己不是個要強的人,小半生都有父母照應,此時卻要自己決定婚姻,突然不知所措,嫁給連曜會怎樣?寶生回答不出。

  連曜本來篤定地等著答案,此時卻有些不耐煩了,他于女人不是個心思細膩的,此時只道寶生還念著謝睿那小廝,薄怒之下,突然策馬急行,甩了后面的人。

  寶生來不及問去到哪里,已被帶到一處隱蔽的山坳,連曜停了馬,打橫抱下寶生,突然吻上去,吻中帶著蠻強和肆虐不羈。

  寶生大驚,卻被連曜箍的更緊。連曜喘息之下,熱熱低語道:“我是真心喜歡你,嫁給我?!笔謪s撫上寶生的腰肢,順著腰肢撩開了腰帶,便密密的摸進寶生的小襖。

  連曜的手掌撩逗著溫軟的身體,雖然生疏,卻也熱切。

車仔紅茶李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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