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日頭已經(jīng)偏西,也是到了晚膳的時候,不過因?yàn)榘滋旒依锍隽诵﹣y七八糟的事情,白老爺也沒什么心情弄晚宴。
現(xiàn)在竹蝶則是出門去給白歌拾掇些晚飯,并不在房里。
“竹蝶,竹蝶,你給我出來,本姑娘倒要看看,那個叫竹蝶的丫頭,究竟生的有多么天生麗質(zhì)。”
突然間,白歌的房門之外,便傳出來一陣嘈雜的響動,緊接著,便聽得‘咚’的一聲,白歌閨房的房門,便被一只大腳踹開了。斜靠在床上的白歌,受了一驚,急忙坐起身來。
“是你?”白歌的秀眉微蹙,見到來人居然是那剛剛進(jìn)了府門的張銀環(huán),不由得臉色有些難看。
“那竹蝶呢,本姑娘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物,居然值得我家蕭文那般夸贊?!?p> 她家蕭文?有意思。張銀環(huán)見到白歌,并不以為意,她張銀環(huán)可是白夫人一手拉進(jìn)府門的,自然算是白夫人的嫡系,也不怕了這個不受待見的二小姐。
張銀環(huán)在這之前也得到沈宜春的暗示,能給白歌點(diǎn)顏色看看,便給她點(diǎn)顏色看看,免得她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你家蕭文?”
白歌聽這張銀環(huán)說話,身子又重新靠了回去,十分慵懶的掃視了一眼對面之人,順了順氣:“張銀環(huán),記得你的身份否?你不過是個剛剛?cè)敫难诀?,主子的名諱也是你能隨意出口的?再說,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這里是你能隨便來的地方嗎?也然,市井出身,就是市井出身,一點(diǎn)規(guī)矩都沒有……日后記得,這里是白府,可不是你在市集的家!進(jìn)了白府的門,便要按照白府的規(guī)矩來,我府上的下人,哪個不比你強(qiáng)上千百倍?!卑赘枳詥栕源鸬陌褋砣速H的一文不值,拈來一塊綠豆糕“來人,將這賤奴給本小姐打出去。”
說話間,白歌只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那碧綠的糕點(diǎn),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鳳凰跟麻雀,總不能相提并論。
這張銀環(huán)初到白府,且不說不知道這府上的規(guī)矩,連最基本的禮儀教誨都不明,不過她自恃有夫人撐腰,也是飛揚(yáng)跋扈的緊了,行事說話間,也是囂張不已,不過小半日間,便將這白府的一些下人都得罪了一番。不得說說,跟白夫人倒是像的不是一點(diǎn)兩點(diǎn),不知是不是白夫人的私生女。
下人們念在她是白夫人領(lǐng)進(jìn)府門的,又不敢得罪,也只能忍氣吞聲。
現(xiàn)在這張銀環(huán)鬧事,鬧到二小姐這里,雖然平日里這些下人因?yàn)榉蛉说年P(guān)系,并不怎么待見這個二小姐,但是剛剛那番話,可是正正說近了他們的心坎里。
雖為奴仆,但是他們這些個人,哪個不是世代服侍白家,深受到白家的恩澤,在白家的身份地位,也是要比這個市井出身的女子高上不知道多少。而且白府也有白府的規(guī)矩,憑什么你這個剛剛?cè)敫呐瞬槐刈駨模侩m說這二小姐在府上不受重視,好歹也是個主子,可是你這個剛剛來的新人能夠肆意辱沒的。
白歌只言片語便帶動力人心,雖然只是一些細(xì)微,但日久之下,白歌自然能夠得到一大批人心,獲得他們的擁護(hù)。
“是,二小姐!”當(dāng)下,便有兩個身體碩壯,脾氣也略微火爆的家丁按捺不住,從門外沖了進(jìn)來,一邊一個架起張銀環(huán),便將她丟了出來。
“還有,我這扇門被她踢壞了,與管家財叔說一聲,這門的修復(fù)費(fèi)用,便從張家兄妹以及那李二接下來半年的薪俸里扣除吧,修補(bǔ)房門余下的錢財,你們也都拿去分了當(dāng)本小姐賞你們的酒錢了?!?p> 白歌揮了揮手,言語間輕而易舉的便扣除了那三個半年的薪俸。風(fēng)輕云淡的咬了口手上的糕點(diǎn),嗯?有些甜了。
下人們微微一愣神,白府是大戶,手下下人的薪俸自然不低,張家兄妹外加上那李二半年的薪俸,怎么說也有三十幾兩,對于這些下人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巨款。但這一聽說有銀子拿,本還遲疑的下人,一個個都心潮澎湃,紛紛拍著胸脯要給白歌作證,是這張銀環(huán)主動鬧事,以奴欺主。
他們自然是知道這張銀環(huán)身后有那沈氏撐腰,但這些下人也有自己的心思,新人,便要做好新人的樣子,若是敢爬到他們這些老人的頭頂上,管你是誰的人,也要給你點(diǎn)顏色看看,知道這白府上,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在者說,白夫人與她那大女兒白琴性格日益暴躁,老爺也越發(fā)不待見他們兩個,這二小姐不僅心底正直善良,近些日子也玲瓏不少,明眼的也想換個主子了。
下人之間的競爭,也是十分激烈的。
白府的管家財叔,看上去五十來歲,須發(fā)花白,微微的有些發(fā)福,見誰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典型的老好人。
不過這財叔在白家,地位可是頗高,與白蕭文交情甚好,常有小人傳三少爺又與這老管家徹夜飲酒取樂,孰真孰假,便不可探了。
想這財叔自小便在府上長大,煞是有手段,雖然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兇殘起來,那絕對會讓人自不寒而栗。不知何時,白蕭文的手段也越發(fā)同他像了。
財叔在府上也是唯一一個不受誰影響的人,他只效忠白老爺,以及白蕭文,時不時還同沈宜春斗一斗。幾個壯實(shí)的家丁,押著張銀環(huán)來到財叔處,七嘴八舌的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最后又將白歌的話重復(fù)了一遍,然后都齊刷刷的看向剛剛吃過晚膳,正閉目養(yǎng)神的財叔。
“這剛進(jìn)府門,不知道我府上的規(guī)矩,沖撞了主子,倒也在情理之中?!必斒宓穆曇魣A潤中微微的帶著一些嘶啞,他說話時眼睛仍舊是閉著的。
聽到財叔的這番話,張銀環(huán),以及聞訊趕來的張奎和李二三人,都稍稍的松了一口氣,這若是如白歌所言,扣了他們半年的薪俸,那他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不過你的事情我也聽過了,手段確實(shí)不怎么光彩,也有些傷風(fēng)敗俗,行事間市井氣息也重了?!必斒宥似鹗诌呉槐瓫霾?,稍稍的吹了吹,再次說道:“我們白府,在怎的也不比你們市井。犯了錯,就要長長記性,將市井上的事情給忘干凈了,省的日后我還要調(diào)教?!?p> 財叔說話的語氣平和,不緊不慢,沒有人知道他這個時候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冰若童心
有沒有人看捏有木有捏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