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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天運

第十章 怒霄焚云

扳天運 溫吞無妨 3231 2022-04-06 02:33:25

  余無憂一行人被帶到一座破舊的宅子前,徐三敲門,里面?zhèn)鱽硪粋€男人的聲音:“誰啊?”

  “我!徐三,快給玉劍宗的仙子開門!”說完徐三對著白凝脂幾人陪笑,絲毫沒有把那位余長老當回事。

  余無憂也不在乎,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似乎在為接下來的交涉做準備。

  這般模樣倒是讓白凝脂又對他高看幾分,不拘小節(jié)顧全大局,這份穩(wěn)重難得。

  林又又聞言又是一聲嗤笑,上下打量著余無憂,這位玉劍宗的“仙子”。

  不多時,屋內(nèi)傳來響動,一個男人打開門,讓眾人進了屋。

  昏暗潮濕的屋子里一股難聞的霉味,還隱約混雜著血腥味。

  屋內(nèi)靠墻一邊擺著一張滿是灰塵的木床,上面只簡單鋪了張草席,草席上躺著個奄奄一息的人,身上幾處帶血的包扎潦草敷衍,不停地往外慢慢滲血。

  “王二,你帶她去看她兒子,我陪兩位仙子在這里給咱們兄弟療傷?!毙烊龑﹂_門的男人道。

  婦人聞言連忙跟上那個叫王二的男人出了宅子。

  見幾人無人上前查看傷勢,徐三不解道:“兩位仙子,怎么了?請開始療傷吧,我這位兄弟眼看就要不行了?!?p>  在徐三滿是疑惑的目光中,林又又冷笑著朝他走近,他剛想說話后者朝他腹部就是一拳,頓時一股酸水涌上喉嚨,跪倒在地不停地呻吟。

  突然發(fā)難的林又又拍了拍手,寒聲道:“你好大的膽子!把一個二樓境修士打成廢人丟在這里糊弄你姑奶奶?活膩歪了吧?!”

  徐三捂著肚子半天說不出話來,直冒冷汗的臉因為痛感扭曲成一團。

  不知所以的余無憂被這一幕嚇得不輕,問道:“怎么回事?”

  白凝脂同他解釋道:“此人的所有傷勢皆是一天前造成的,先不淪時間對否。四肢軀干所有主要脈絡(luò)骨骼被一種干脆利落的猛力截斷打碎,能把一個二樓境修士打成這樣,至少需要三樓境的修為。若是向青牛有這般修為,又豈是他們幾個普通人能抓住的?”

  余無憂目瞪口呆,道:“你們就光看就能看出這么多?”

  “踏上長生路后,人的所見所感都會比常人多一些東西?!卑啄?。

  “哦哦?!庇酂o憂連連點頭。

  “那……他們幾個是怎么把這個人打成這樣的?”余無憂問道。

  白凝脂眼中的狠厲之色一閃而過,道:“自然是另有其人了?!?p>  屋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婦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后面跟著王二。

  “余長老,他的傷治好了嗎?我家青??觳恍辛税 眿D人淚流滿面,激動地抓著余無憂的手問道。

  余無憂看向王二,問道:“怎么回事?人怎么突然就快不行了?”

  這時的王二看到地上縮成一團的徐三,臉色一變,厲聲道:“你們還敢動手?!行!今天誰也別想帶走那個傻大個,你們就看著他死吧!”

  婦人一聽慌道:“不要!我家青牛已經(jīng)快不行了,不能再拖了??!”

  又撲通一下跪在王二面前,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了放了我兒子吧!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他就是我的命?。 ?p>  王二冷笑道:“本來他們治好我兄弟的傷你就可以帶你兒子走,但是他們不僅不治還打人,那就怪不得我了!準備給你兒子辦后事吧!”

  “好大的口氣,如果我今天非要帶人走呢?”林又又雙手抱在胸前不屑地道。

  “你帶不走,除非你和這位美人留下。”夜色中,一道火紅的身影出現(xiàn)在王二身后,后者連忙退到一邊低眉順眼。

  “少爺?!?p>  “少爺……救我……”總算緩過來的徐三竭力喊道。

  劉彪的視線始終在白凝脂和林又又身上,對地上的徐三視而不見。

  這玉劍宗果然美女如云,靈玉連峰的玉脈靈氣滋養(yǎng)的不僅僅是那方天地,還有如玉佳人。

  一道身影突然從屋里急沖出來直奔劉彪,后者眸子一縮,后撤一步的同時一手成爪抓向上撩的重劍。

  “鏘”的一聲刺耳脆響,劉彪向后連退三步才穩(wěn)住身形,饒有趣味地道:“初次見面就想殺我,脾氣倒是不小?!?p>  才反應過來的王二被嚇得連滾帶爬躲在遠些的院墻后,探頭往這邊看。

  “金石手。”面色微沉的白凝脂看著劉彪擋下一劍而毫發(fā)無損的手道。

  一旁的余無憂聞言也向那只手看去,只見黑暗中那只手竟有著銀鐵光澤,逐漸暗淡不可見。

  雙手持重劍的林又又銀牙緊咬,充斥著殺意的雙眼死盯著劉彪,提起一口氣一步踏出揮出重劍又是一記橫斬。

  如此威勢哪怕是一棵五人合抱的大樹也要被攔腰斬斷,劉彪也不敢托大硬接,后仰傾身避過重劍手再抬起時已經(jīng)多了一把赤紅大弓,銀鐵之色再次蔓延整只手,拉弦似滿月,一道深紅火焰凝聚為一支箭矢。

  “快避!”白凝脂迅速喊道。

  眼見箭矢脫弓瞬間已至面前,林又又以闊大的劍身去擋,二者相觸如同紅蓮怒放,火光沖天。熊熊火焰之中林又又倒飛而出踉蹌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看起來身上并無大礙,只是臉蛋和未被衣服遮蓋的肌膚盡是深紅,隨著騰騰熱氣冒出,漸漸恢復正常。

  這把弓!

  林又又牙關(guān)緊咬目眥欲裂,就是這個人,用這把弓殺了雪紅師姐!

  感受到這個初次見面的美人對自己的磅礴殺意,劉彪微微瞇起眼睛,笑道:“莫非幾日前我一箭射殺的那個玉劍宗弟子,與你關(guān)系深厚?”

  “給我死!”林又又一聲怒吼連踏幾步身子旋轉(zhuǎn)半圈,借重劍沉勢揮劍,迅猛的力道連裹挾的罡風也撕扯開來,勢要將此人一分為二。

  “你可知那個女人連聲音都沒發(fā)出來就被本少爺?shù)姆僭萍ㄋ?,真是可憐??!”劉彪一邊獰笑著道,一邊抬弓拉弦,又是一支深紅箭矢凝聚而成,沒有絲毫滯留脫弓而出。

  撞上重劍的箭矢在二人之間轟然爆炸,四濺的火舌飛上屋檐,竄入屋內(nèi),來不及彌漫便被白凝脂甩出的符法熄滅,整座宅子被避火符籠罩,不至于被屋外的打斗波及。

  在地上滾了幾圈站起身的林又又臉上再次一片深紅,重劍被箭矢炸碎散落一地,手心是血,順著指尖滴落。

  反觀劉彪,那熊熊烈焰被一股腦吸入他手里的弓中,弓身紋路在黑夜中火光流動。

  還想接著打的林又又被搭在肩上的手硬生生按住,回頭一看,是白凝脂。

  “到此為止?!?p>  “為什么?師姐,我……”

  白凝脂卻不理會她,對劉彪道:“犯我宗門,殃及無辜百姓,劉家好大能耐!本宗宗主留你一條狗命,看來,你還是沒長記性?!?p>  劉彪臉色一沉,寒聲道:“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p>  劉彪暴怒之間抬弓拉弦,一支流火箭矢疾射而來,白凝脂將林又又往身后一帶,手中突然出現(xiàn)一柄晶瑩剔透碧光流轉(zhuǎn)的玉劍,隨手一劍便將那支由炙熱紅炎凝聚而成的箭矢斬斷,化作點點火星消散。

  眾人愕然,兩支炸碎林又又重劍的箭矢居然被白凝脂一劍斬落,這是何等實力。

  劉彪同樣震驚無比,怒霄弓射出的焚云箭所蘊含的乃是天火,普通人沾上一星半點兒也會被燒得渣都不剩,就是修為較低的修士也難逃如此,就像那個死無全尸的玉劍宗弟子。而且觸之即爆,哪怕射入水中也是,怎么不僅被她一劍斬斷還消散于無形?

  “白姑娘,我已經(jīng)將今晚的事擬好書文,請你用飛書法傳與最近的鎮(zhèn)法司?!蔽輧?nèi)的余無憂突然開口道。

  僅是片刻間的思量白凝脂便明白了余無憂的意思,回應道:“好?!?p>  便往屋里走去。

  “什么意思?”劉彪沉聲問道。

  “洛國鎮(zhèn)法司主查辦修士造成的凡人命案,劉公子不知道嗎?據(jù)半年前鎮(zhèn)法司公布的案數(shù)計算,近三年來處死的修士已有百數(shù)之多,你劉家有幾個頭可以砍吶?”余無憂款款而談,最后笑問道。

  “想必劉家私地埋著不少無辜百姓的尸骨吧?”余無憂因稍微瞇起而顯得狹長的雙目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劉彪盯著余無憂,臉上陰晴不定,這一刻他重新認識了這個他一直視作靠附庸女人茍活的軟骨頭的男人。

  鎮(zhèn)法司他也知曉一些,普通人的狀紙能遞到的位置還不足以撼動有城境老祖做后山的劉家,可若是玉劍宗插手,劉家雖不至滿門抄斬,也要傷筋動骨一番。

  “當然,若是劉公子可以對今日之事松口,大家就都平安無事,你看如何?”余無憂接著道。

  “你在威脅我?”劉彪語氣不善地道。

  余無憂呵呵一笑擺了擺手,:“哪里話,只不過是提一個大家都舒服的建議,你說呢,劉公子。當然,你劉家那位被打廢的兄弟我們實在無能為力,怎么說都是事因我起,一些劍仙曾經(jīng)贈與的療傷秘藥和物件還請收下,權(quán)當補償?!?p>  言罷從懷里取出幾個小瓶子和一個盒子擺在地上。

  難怪穿這么寬大的衣服,這么多東西放身上也不嫌硌得慌。白凝脂眼神怪異地看著余無憂從懷里掏出一個個瓶子。

  只是劍仙贈與的,那必然是罕見東西,就這么拱手送人,只為了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人,倒是心善大度。

  見余無憂給了個臺階下,劉彪雖然心中郁結(jié)憤恨,還是心有不甘地受了。

  屋里的徐三識相地把東西收起來,屁顛屁顛跑到劉彪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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