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為何死了三年才被發(fā)現(xiàn)?
陳同無奈嘆息。
若是能夠及早發(fā)現(xiàn),或許就能知道是誰殺了他。
現(xiàn)在自己卻只能當一個啞巴。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葉清漪卻是察覺到了陳同細微之間的變化,看向他問道。
“莊夢生死得太離奇了。他體內(nèi)結(jié)滿了魔修舍利,但舍利乃佛門修士圓寂之后才有的東西。”
“除了佛門的人,我想不出會是誰殺了他?!?p> “這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我只需要你開尸,其他的東西,我會親自驗證。”
陳同撇了撇嘴。
尸體他已經(jīng)開好。
“那就交給你咯?!?p> 葉清漪撤回靈氣,徑自走到莊夢生尸體旁。
只見她掐了一個法訣,一點瑩光在指尖凝聚,而后沒入莊夢生的尸體。
那尸體中升起一股黑色氣息,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兇惡的骷髏形態(tài)。
“又是歡喜天的人呢?!?p> 葉清漪搖頭嘆息,伸手抹去那道氣息。
“歡喜天是什么?”
引誘莊夢生墮落,害死莊夢生的元兇就是那個來自歡喜天的邪僧。
但陳同從沒聽過歡喜天這個地方。
葉清漪難得替他解釋道:“那是大殷王朝境外,歸屬于西域的勢力,雖然披著佛門名號,但本質(zhì)上只是一群墮落的邪僧?!?p> 說道此處,葉清漪轉(zhuǎn)而看向陳同。
“作為交易,我可以告訴你解除你身上七日之咒的辦法?!?p> “終于來了!”
雖然明知道結(jié)果不會太樂觀,但陳同還是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第一種辦法,你若是能夠找到第四境的修行者,自然就能夠幫助你解除詛咒,但因你身在落陽州,這一選擇你可以放棄?!?p> “第二種辦法,你可以奪舍重生,但那至少需要你達到第五境?!?p> 葉清漪頓了頓,道,“第三種辦法,也是你唯一可能的機會,去尋找一種叫做朱果的東西,此物能令你后天返先天,解除七日之咒?!?p> 她的手中凝聚出一團靈氣,靈氣顯化出一顆朱紅色的果實。
陳同凝神注視著那顆紅色果實,隱約覺得好似哪里見過。
“這種果實,很稀有嗎?”
他試探著問道。
葉清漪頷首道:“此乃先天之物,我所知道幾處藏有朱果的地方,都是你無法進入的圣地。”
“看來和前面兩個選擇沒什么區(qū)別。”
陳同苦笑著說道。
“那可未必,由此地去往合陽縣,在合陽縣境內(nèi)有一處山谷,谷中曾出現(xiàn)過一株朱果樹,但那已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葉清漪提醒他道。
五十年前。
陳同皺了皺眉,天材地寶怎么可能野蠻生長五十年,也許早就被人挖走了。
但這不重要。
“多謝葉大人提醒,小吏這遍便向上官請假?!?p> 幾次核實葉清漪手上的那顆果實,的確和伏尸命匣給的那顆一模一樣。
朱果竟然就在自己手上,可憐他還差點自暴自棄。
葉清漪道:“能否解除你身上的詛咒,還是要看你自己的命運?!?p> “將尸體縫合吧,我還要將他送還給那位大人?!?p> 陳同嗯了一聲,重新帶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縫合起尸體。
他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無心在此地繼續(xù)逗留。
縫合好尸體后便主動請辭。
葉清漪念他急于前往合陽縣,便也沒攔他。
服用朱果解除詛咒是一回事,但陳同現(xiàn)在更在意的,卻是剖開莊夢生后得到的那只寶箱。
方才在那件屋子里他差點失口大叫出來。
蓋因這次開尸給的獎勵太夸張。
那匣子發(fā)出璀璨金光,照滿全屋。
與之前不同的是。
莊夢生的尸體被評為甲上等,獲得天命匣。
其實讓陳同更在意的還是系統(tǒng)給出的評價:應承天命之人,墮入魔道邪修。
墮入魔道邪修不難理解。
但這應承天命之人又該作何解釋?
回到住處,陳同將門窗全都緊鎖。
最低品質(zhì)的伏尸命匣都給出了朱果這種先天寶物,天命匣會開出什么?
他走進臥室,將天命匣取出。
整間屋子頓時金光閃爍。
陳同并不擔心被外人窺見。
這種異象似乎只有他一個人看得見。
剛才在山上解開莊夢生尸體的時候動靜比這還大,但葉清漪卻毫無察覺。
葉清漪還是修行者,其他普通人又怎么可能察覺呢。
“開。”
陳同手一揮,天命匣劇烈搖晃,發(fā)出轟鳴。
內(nèi)力仿佛有一顆即將升起的太陽,無數(shù)的金色光線從開啟的縫隙中穿透出來。
“砰!”
天命匣突然洞開。
從金色煙霧吐出一本暗金書頁。
“《通神識錄》?!?p> 暗金書頁左側(cè)書寫著四個文字。
陳同根本無法分辨此物優(yōu)劣,只能先收入天命匣中,而后將天命匣收回。
“這名字一聽就像是和神識有關(guān)的書本,也許以后會有用。”
天命匣可是甲上等的獎勵。
怎么看也不可能寒磣。
只不過現(xiàn)在用不上。
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從府城脫身,然后找個沒人的地方吃了朱果,解決詛咒的問題。
陳同還沒有天真到直接在泰安城吃掉朱果。
那樣根本瞞不過天龍衛(wèi)。
到時候一看自己詛咒解除,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好在合陽縣離府城不是太遠,兩日路程就到。
天色已極晚,陳同也只能暫時休息,留等第二天向府君辭行。
五運神的事情用不著他來處理,那是天龍衛(wèi)的事。
也許是因為激動。
陳同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窗外忽然刮起一陣冷風,竟然將窗子吹開一條縫。
陳同不得不起身重新將窗戶關(guān)上。
“嗖~”
從他身后忽然傳來一股涼颼颼的感覺。
“有人進來了?”
陳同沒有回身,驚恐地想到。
但門紋絲未動。
是從窗戶進來的!
會是誰?
他自問沒有得罪過人。
“桀桀桀?!?p> “為什么你能死而復活?”
“真是蹊蹺呢,但這不重要,我會再殺你一次?!?p> 這聲音近的就像是在陳同耳邊述說。
同時有冷氣吹過耳邊。
“你到底是誰!”
陳同憤憤不平地說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殺我!”
“桀桀桀,你還活著就是最大的仇?!?p> “是嗎?”
“五運神,你就算今天得手,難道就逃得了?”
“束手就擒吧?!?p> 陳同轉(zhuǎn)身說著,卻猛地瞪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