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南騎在李松那毛茸茸的脖子上,緊緊的抓著李松圓溜溜的耳朵。
隨著李松騰挪折轉(zhuǎn),呼呼的大風灌進耳朵里,冬日里掉光了葉子的樹枝,急速在瞳孔中放大,又遠遠的被拋在身后,向小南開心的哇哇的叫了起來。
騎著黃大爺四處撒瘋,這個念頭早就在向小南扎根滋生很久了。
就是老娘不讓,每次自己想要實施這個念頭,就會被老娘威脅要把自己的屁股揍開花。
今天終于如愿。
李松卻咬緊了牙齒,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衰敗的心臟奮力的搏動,壓榨出身上殘存的妖力,想要再快一點。
江素芷那張惡臉上,擠出了夸張的笑容,晃悠悠的跟在李松后面,四周無數(shù)靈氣被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魔氣激蕩的掀起了狂暴的疾風。
那層微弱的業(yè)火消失不見了。
“別掙扎了,小東西,乖乖的把虛界的入口秘訣交出來,交出來了,我就幫你完成魔封?!?p> 一道白森森的劍氣落在正在玩命奔跑的李松面前,將李松攔了下來。
白將無視李松那情急之下喊出的口封,還是成功的占據(jù)了江素芷的元神,徹底讓江素芷淪為魔物傀儡。
李松急忙剎住身影,將向小南藏在身后,
“魔君大人,那虛界雖好,但是鎮(zhèn)魔司肯定被驚動,你還不如放過小子,各自逃命去不好么?”
李松這一句話可不是嚇唬白將,遍布整個周天世界的鎮(zhèn)魔司,時刻開啟著偵測魔氣的陣法。
不論是域外天魔入侵還是有人走火入魔,只要有絲毫的魔氣泄露出去就會被發(fā)現(xiàn)。
“桀桀,你小子還小,我們域外天魔一族,想要潛入或者離開這個富饒的世界,只能借助界虛才能破開這個世界的天帝胎膜,那處界虛我勢在必得?!?p> 江素芷,不,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白將了。
白將一手操控著被污染的翠綠飛劍指著李松,一手提著昏過去的“白將”和紅姑,浮空攔在了李松面前。
向小南現(xiàn)在高興不起來了,他本來就有點怕那個惡臉的江素芷,現(xiàn)在被白將附身的江素芷看上去更恐怖幾分。
“爹,我怕?!?p> “好,我?guī)湍汩_啟界虛,但是我要求你先完成對我的魔封?!?p> 李松知道自己哪怕拼盡全力也不可從魔化的八境劍修手里逃掉,只能先答應白將。
盡量拖延時間等來錦州城鎮(zhèn)魔司的援手。
錦州城鎮(zhèn)魔司現(xiàn)在亂成了一鍋粥了。
鎮(zhèn)魔司內(nèi)偵測魔氣的陣法正中,一塊以符文連接陣法的法寶爆發(fā)出了尖銳高亢的預警聲音。
法寶上爆發(fā)出猩紅的亮光,眼看就要爆表炸裂開去。
“柳城隍,該怎么辦?”
七八個修士和妖修圍攏在陣法旁邊,一臉驚慌失措的向居中的一個陰神開口詢問。
柳城隍被陰氣纏繞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他那死死抓住一根掛著旗幟陰氣繚繞長槍的鬼爪出賣了他內(nèi)心的惶恐。
偵魔陣猩紅色的光芒代表要么是高階的域外天入侵,要么就是有高階修士走火入魔。
不論是哪一個都超出了小小的錦州城鎮(zhèn)魔司的處置范疇。
“發(fā)出緊急求救傳訊玉簡,開啟城中陣法,通知各家修士準備逃命?!?p> 柳城隍說完就一槍打碎了偵測陣法中間的那塊法寶。
打碎法寶就意味著,錦州城發(fā)現(xiàn)了高階天魔,需要監(jiān)察處出手了。
白將咧嘴一笑:“不行,你得先把界虛的入口秘訣交出來,你黃大爺?shù)墓碇饕饪杀饶浅呛嗟亩嗔?,我可不想陰溝里翻船,淪為這倒霉劍修的下場。”
說完,白將審視了一眼被自己占據(jù)了元神的江素芷身軀。
江素芷除了是八境修士外,最顯赫的身份是太阿仙劍的持掌者。
元神里溫養(yǎng)著一把仙劍。
太阿劍對白將這個夜魔的入侵占據(jù)江素芷的元神毫無反應,乖巧的像個裝飾品。
白將在第一時間想要退出江素芷的元神的時候,仙劍動了。
白將心里苦啊,自己本以為撿了大漏成了贏家,卻成了騎虎難下的局面。
只能寄希望從界虛那里獲得混沌魔氣的補充,一點點的侵蝕改變仙劍。
讓仙劍成了魔劍,再汲取江素芷的根基,必將踏入高階天魔之列。
重返域外,揚眉吐氣。
不對,
白將看了一眼昏睡的紅姑。
干脆就在周天世界扎根算了。
李松抱著向小南,小心翼翼的爬到了泉眼地穴。
整個地穴詭異的充滿了一種淡淡的熒光,讓地穴看起來神秘莫測。
地穴盡頭,那界虛的所在的位置,有一條細若發(fā)絲的黑絲。
地穴熒光落到黑絲上就被悄無聲息的吞噬。
周天裂隙,周天世界與域外破滅世界爭奪天地胎膜形成的交匯點,充斥大量精純的地胎母氣和混沌魔氣,大道規(guī)律混亂有缺,庭蕪地母的道場之一,開啟條件為庚金靈氣。
這次李松終于看到了界虛真實跟腳了,之前看到的荷潭泉眼跟腳上只是提到了泉眼連通了一處界虛。
庭蕪地母的道場幾個字,讓李松看到了希望。
“白將大人,你只要朝這界虛輸入庚金靈氣就能開啟入口”
向小南已經(jīng)從李松懷抱里鉆出了小腦袋,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一切。
一縷縷微弱的地母元氣朝著向小南涌來,這讓向小南感到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自己以前就是在這樣的地方生活。
地母元氣不僅僅是讓向小南受益,李松也感覺自己像是泡到溫泉里,壽元耗盡而生機枯竭的身體里迸發(fā)出了微弱的生機。
讓李松有一種即使不能完成口封也能呆在這里緩慢的恢復生機,延長壽元的錯覺。
生機衰竭,肉體衰敗只是壽元枯竭的一種表現(xiàn),生機即使再旺盛,只要壽元耗盡也會一命嗚呼。
這是天道規(guī)則,不是科學道理。
李松很懂,所以他想再掙扎一下。
“白將大人,你看你的要求我全部兌現(xiàn)了,那么你的承諾呢?”
白將瞟了李松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若有所思的將嘴角一揚。
抬手射出一道精純的庚金之氣。
細若發(fā)絲的界虛被庚金之氣一激發(fā),劇烈的扭曲起來,擴展成了一道三丈長短,五尺寬的九色光門。
“好啊,我這就幫你完成口封?!?p> 白將即將踏入界虛入口的時候,扭頭朝李松詭異的一笑。
“兒啊,你看我像你爹不?”
白將剛要嘲弄李松一番,一只輕盈白凈的胳膊就突兀的從九色光門中伸了出來,一把攥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