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隍作為錦州城鎮(zhèn)魔司的負(fù)責(zé)人,是沒有辦法逃的。
他交代完畢了所有事情之后,才來到了在鎮(zhèn)魔司前廳里被封住妖氣,在用鐵精打制的鐵鏈捆住了手腳的社鼠幫眾。
說是幫眾,這社鼠麾下還有些精通拳腳的漢子,化了妖的小妖怪。
說是妖修組織,自己貪圖一道幽冥鬼泉和一具陰差遺蛻捏著鼻子認(rèn)了口封的黃皮子也不過是個開竅期巔峰的小妖。
連占山為王的資格都沒有。
高階天魔也好頂尖修士入魔也罷,他柳城隍能做的就是遣散城里的所有有修為的修士,趕緊逃命。
魔氣對凡人的侵蝕是致命,當(dāng)場就發(fā)狂,直到力竭而死,天魔不會浪費(fèi)力氣去奪舍依附,反而沒有什么大害。
修士則不然,魔氣侵蝕下,修士道心失守,不是被天魔附身控制,就是喪失心智,展開殺戮。
柳城隍枯坐在鎮(zhèn)魔司等了半天也沒見天魔打上門來,也沒見入魔的修士肆虐的影子。
錦州城依舊在寒風(fēng)中,熱鬧非凡。
他終于坐不住了,掀起一陣陰風(fēng)就往黃皮子們和社鼠幫眾所說的夫子廟而去。
夫子廟除了屋檐上那標(biāo)志性天狗雕塑被拆了,和往常一樣冷清。
進(jìn)了廟門才看到,荷花潭沒了,高大的柏樹攔腰而斷。
一口幽深的地洞取代了那口用來泡茶極佳的泉眼。
光滑的洞壁上殘留的劍氣讓柳城隍早已沒有味覺的嘴巴一陣發(fā)苦。
劍修的劍氣對陰神的壓制僅次于雷法。
柳城隍正在糾結(jié)要不要前往地洞之下一探究竟,就感覺周圍的靈氣一滯,數(shù)條人影從虛空中浮現(xiàn)了出來。
破劫境高階修士的招牌遁法,瞬移。
“錦州城鎮(zhèn)魔司柳燕見過諸位前輩?!?p> 好嘛,這看似濃眉大眼的糙漢子模樣的柳城隍居然有個嫵媚的名字。
“小雀兒,天魔呢?”
開口的是一個火辣身材,穿著暴露的妙齡女子,和跟在她身后那一群得道高人打扮的修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回竹西仙子,晚輩惜命,也是剛剛才到?!?p> “哈哈,不愧是劉燕成精的妖物化成的陰神,都死過一次了還這么惜命,不過看在你嘴這么甜的份上,本仙子就不和你計(jì)較了?!?p> 竹西仙子原本緊繃的臉上綻放了一抹笑容,絕美的容顏?zhàn)屃勤蛐念^一顫。
散開在四處查探的修士回來了,對著竹西仙子開口:“殿主,是江執(zhí)事的太白劍氣,這下棘手了,恐怕要等阿月劍派來人才能處置。”
“我早就說過,那丑婆娘就是個天大隱患,不知道上頭怎么想的居然讓一個業(yè)力纏身,快要走火入魔的劍修來我鎮(zhèn)魔司混功德,這不是給老娘沒事找事么?”
竹西仙子還要說點(diǎn)什么,就被天上迅速形成的劫云打住了。
“化形天劫?不對,這是天譴!”
竹西仙子這樣處在破劫境的修士對天劫之力最為敏感,立刻發(fā)現(xiàn)了頭頂這不斷累積的劫云的異常。
竹西仙子和一眾修士立刻施展遁法遠(yuǎn)離夫子廟,順手捎上了柳城隍。
不論是天劫還是天譴,對陰神而言都是畏若蛇蝎的存在。
一道普通的雷霆蘊(yùn)含的生發(fā)之力都能對陰神造成致命傷害。
又像化形天劫又像天譴的雷劫,醞釀了片刻后,連續(xù)朝著地洞劈下了九道水桶粗細(xì)的雷霆。
雷霆過后,一個渾身赤裸,細(xì)皮嫩肉,肢體勻稱,棱角圓滑,低眉順眼,戴著一副黑框邊眼鏡的年輕小伙抱著一個眨巴著一雙賊兮兮的眼睛的童子從地洞里躍了出來。
劈完雷霆還不肯散去的劫云像是找到了目標(biāo)一樣,磅礴驚人的生發(fā)孕養(yǎng)之氣朝著二人就涌去。
“老爹,老爹,再來一次,再來一次,這雷劈著真舒服,根本就不像老娘說的那樣可怕?!?p> “別,要劈你去劈,那雷劫全往老爹身上招呼了,生發(fā)孕養(yǎng)靈氣你倒是分了一半。”
“老爹你真小氣,要是換成老娘,全給我了?!?p> “行行,你老娘好,那你趕緊去找你老娘去?!?p> “我不去呢,老娘看見我又把她好不容易縫的衣服弄沒了,又要揍我了。”
“還有,老爹你臉上戴的那怪東西好丑啊?!?p> 竹西仙子兩眼放光的看著兩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嘴巴微張,口水差點(diǎn)流了下來。
幾個隨著竹西仙子而來的修士則是第一時間就舉起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臉。
不是他們對李松和向小南非禮勿視,而是對自家殿主的失態(tài)而臊得慌。
柳城隍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黃皮子?”
“沒大沒小的,喊爹都不會么?”
話剛出口,李松就慫了,就算自己成功化形了,柳城隍六階陰神的修為依舊碾壓自己。
庭蕪神母,周天世界的有名有姓的先天神魔,剛剛找到了一個符合心意的界虛,花了心思,花了財(cái)寶無數(shù),打造出了又一個作為自己死后墓地的備選地。
居然就被人輕易的找到了,還用庚金之氣這種沒有技術(shù)含量的手段給開了一個入口。
她氣啊,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再建墓地的時候,先換把鎖。
被一個八境修為,還是被域外天魔占據(jù)元神附身的劍修破解了自己的名為墓地實(shí)為道場的界虛。
傳出去那還不丟死人了。
庭蕪神母只能對這劍修進(jìn)行無害化處理了。
等等,不對,那頭黃鼠狼背后的小屁孩怎么看著那么眼熟啊?
天帝憲?
他不是轉(zhuǎn)世重修了么?
怎么跟在一個黃鼠狼身后?
帝庭那些油條還有那一根筋的薜荔藤蔓沒有安排人手對天帝憲守護(hù)么?
天道啟那個狗東西怎么舍得讓他的寶貝疙瘩溜出了手掌心,讓天帝憲這樣胡鬧?
向小南這時冒出了一句:“老爹,那雙手怎么那么白啊,后山亂葬崗死了好幾天的人都沒有她白?”
李松死死的捂住了向小南的嘴巴。
沒錯,你小子是天帝憲轉(zhuǎn)世,估計(jì)這庭蕪神母不會因?yàn)槟銢]解開胎中之迷,一句童言無忌就輕輕揭過。
但是老爹我的跟腳只是一只隨處可見的黃皮子啊,完全遭不住一個先天神魔的一個眼神殺啊。
庭蕪卻一頭霧水的發(fā)出了一句疑問,
“爹?”
“誒?!?p> 化形雷劫和天譴就立刻來了。
庭蕪?。。。?p> 李松?。。?!
向小南????
自己這是要多一個姐姐還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