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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控了災(zāi)厄

第七十九章 戰(zhàn)況生變

我掌控了災(zāi)厄 芝士秋刀魚 3008 2022-02-16 20:01:05

  方紹一邊這樣想著,一邊伸長了尖指甲,在自己的胸口處狠狠刺了進去。

  這一刺十分巧妙,正中心臟下方的大動脈。

  指甲順著胸口割下來,形成一道將近十公分的傷口。

  大量的鮮血從那個傷口中一涌而出,一開始還是紅色的,大概兩三秒后,開始帶上了一絲絲幽綠的顏色。

  這絲綠色越來越多,最后,占據(jù)了血液大部分的顏色。

  但這股噴涌的紅綠色血液并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很快就被空之精靈壓制住了。

  方紹“嘖”了一聲,大概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覺得這具死不了的身體的不便。

  他們與空之精靈,看似相輔相成,其實是有點上下級的關(guān)系在里面,空之精靈提供能力,異構(gòu)生物代為使用這些能力。

  因為空之精靈本身是無法感受到外界的一切的,它們必須要借助這個身體的意識,才可以使這個身體活動起來。

  必要的時候,空之精靈會壓制住異構(gòu)生物的意識,掌握身體的主動權(quán)。

  這個“必要時候”,就包括萬分危急,比如毒素已經(jīng)漫布全身的時候,異構(gòu)生物徹底無能為力了,它們才會接手控制權(quán),對身體的狀態(tài)對癥下藥。

  其中就包括,徹底切斷異構(gòu)生物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把血液和內(nèi)臟一并嘔出來。

  這個時候的異構(gòu)生物,就會處于一種完全無意識的狀態(tài),無法對外界的一切做出反應(yīng),有耳卻不能聽,有眼卻不能看,直到空之精靈喚醒了身體主體的意識,才能恢復(fù)如初。

  這是一種非常危險、堪稱是一場豪賭的行為。

  所以不到那種程度,空之精靈不會配合,就算他想要持續(xù)不斷地放血,空之精靈也會像平常一樣,把傷口修復(fù)。

  沒錯,他要放血,把身體里的毒血都放出來。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有效率的解毒方式了。

  這個過程即便是對異構(gòu)生物而言,也萬分痛苦,因為空之精靈的存在,異構(gòu)生物并不會暈過去,只能一邊承受著血液流失帶來的恍惚感和失重感,一邊等待著身體中生成新的血液。

  不過這個方式一開始就進行得不怎么順利。

  不過幾秒鐘,血就止住了,照這樣下去,沒等把血放完,毒素就要滲透到內(nèi)臟中去了。

  怎么辦呢?

  只有一個辦法。

  方紹捂著心臟傷口的位置,注視著胸口那處紅色的光點,眼睛里陡然爆發(fā)出劇烈的光芒:“災(zāi)厄!”

  他對自己,毅然決然施加了一個“血流不止”的災(zāi)厄。

  這種災(zāi)厄他并不是第一次使用,之前在與“人體核彈”戰(zhàn)斗時,他曾對那個血液爆炸的改造人施加過,以此來扼制他的行動。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用在自己身上。

  紅綠色的血液再一次從傷口中涌了出來,而且這次再也沒有了停止的跡象,血液越流越多,在他身下的草甸上漸漸匯聚成了一小灘血泊。

  方紹做完這些事,就仰面躺在了地上,疲憊地閉上眼睛。

  在黑暗中,他能夠感受到胸口的傷口正在冒著血,那“汩汩”的聲音,明明如泉水般清脆,卻不斷沖擊著他的耳膜。

  他的太陽穴附近怦怦直跳,一聲又一聲長鳴在耳朵中憑空響起來,如同有什么人在他的耳畔鳴響了號角。

  黑暗中一切的聲音都變得萬分明顯,除了因失血過多而引發(fā)的耳鳴,還有風(fēng)吹過草叢的聲音,泥土中的生物緩慢蠕動的聲音,不知名的動物慢慢靠近的聲音。

  他竭力分辨著這些聲音,就像痛苦中的病人總會去想點別的分散注意力一樣,他努力將注意力從逐漸無力失重的身體上移開。

  意識開始天旋地轉(zhuǎn)起來,就算閉著眼睛,也阻止不了那種驟然而生的嘔吐欲望。

  方紹捂住了嘴巴,把涌上喉頭的那股帶著血腥味的酸水咽了下去。

  旁邊似乎有什么動物正在慢慢走近,它大概是被血腥味吸引而來的,但湊近以后,才從血腥味中剝離出另一種致命的氣息,連忙放棄了這個獵物,慌不擇路地逃進了山林。

  送走了三四批不速之客后,胸口涌出的鮮血終于恢復(fù)了正常顏色。

  同時,流出來的血也逐漸變少,方紹蒼白著一張臉,按了按胸口,把施加在上面的“災(zāi)厄”收了回來。

  從來到這棵樹下一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分鐘,在這時間里,傷口一直在持續(xù)不斷地放血,幾乎已經(jīng)把上半身的血全部換了一遍。

  新的血液完全生出來,把缺口補上,至少也需要一整天的時間,對異構(gòu)生物而言,還是單純的身體損傷更好恢復(fù)。

  但其實只要再過十幾分鐘,他就差不多可以動了。

  但新的麻煩很快就來了。

  他躺了一會兒,突然猛地睜開眼睛,耳朵一動。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流入了他的耳朵,以極其迅速的速度,由遠及近。

  這個聲音,很熟悉,不久之前,他就聽到過。

  鋼鐵懸梯的蟲子!

  不知是被血腥味吸引來的,還是白芝派來的,總之,它們正在飛快地向這邊接近!

  這種蟲子,既然是被白芝制造出來的,就一定有毒,根據(jù)之前村民們的說法,它們似乎還會吞噬人的血肉。

  糟糕了,必須站起來,馬上站起來!

  他雙臂撐著地面,轉(zhuǎn)過身跪在地上,努力想要站起來,但很快又摔倒在地。

  不行,還不到時間!

  聲音越來越近,落入方紹耳中,就是死神的催命鐘,就算是異構(gòu)生物,被蟲子啃食一空,也必死無疑!

  空之精靈會放棄這具身體,棄他而去!

  毒蟲是從四面八方圍攏而來的,方紹匍匐在地,胡亂摸著自己的口袋,渴望找到一根火柴或一個打火機,只要有火,就算治標不治本,也至少能助他挺過這幾分鐘的時間!

  突然間,一道明亮的光線點亮了他的視線。

  就像老天爺聽到了他的愿望,大發(fā)慈悲幫他實現(xiàn)了一樣,一枚燃燒彈飛過他的頭頂,落在了前方不遠處的草甸上。

  燃燒彈在水泥路面上只能爆發(fā)出轉(zhuǎn)瞬即逝的火光,釋放片刻的熱量,到了這山林里,直接點燃了草叢,一大團火焰“唰”地沖天而起。

  同時還伴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方紹,你在那嗎?”

  這個聲音落入現(xiàn)如今方紹的耳中,無比親切,他微微抬起頭,想要喊一嗓子,用盡力氣也只能發(fā)出平常說話的音量:“林宵嗎?快過來,我要死了?!?p>  又一枚燃燒彈落到附近,同時,兩個人影從遠處飛快跑了過來。

  其中一人邊跑邊喊:“什么,你干了什么啊居然要死了,這是奇跡嗎?!”

  蘇印風(fēng)就是有這么一種能力,他說出一句話,就算意思是好的,在對方聽起來也格外刺耳,關(guān)心的意思也能被他表達成幸災(zāi)樂禍。

  方紹直接不想理他,林宵拍了蘇印風(fēng)一腦袋,跑近了,看到他現(xiàn)在的樣子,就是一愣:“你怎么搞成這樣了?!”

  “說來話長……總之毒已經(jīng)解了,但一時半會兒動不了,”方紹掙扎了一下,還是只能在地上扭一下身體,“快來幫我一下?!?p>  蘇印風(fēng)二話不說,直接就上去將他背了起來。

  之前一直都是他背別人、抗別人、抱別人,這還是第一次被別人背,方紹無力地趴在蘇印風(fēng)肩頭,感覺十分不習(xí)慣。

  林宵一邊用燃燒彈驅(qū)散著蟲潮,一邊在烈烈火焰間尋找回去的路,方紹扭頭看了看他,問道:“你們兩個怎么來的,伊索索呢,她沒事吧?”

  林宵回答:“我們實在放心不下,就跟著來看看,結(jié)果在村口發(fā)現(xiàn)這么多蟲子往森林里爬,就覺得可能是你在那里,幸好來得及時。”

  “伊索索,我們走的時候是沒事的,另外,現(xiàn)在的情況發(fā)生變化了,有點復(fù)雜,我們回去再說?!?p>  方紹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復(fù)雜情緒,微微一怔。

  現(xiàn)在的情況,還能有什么變化?

  應(yīng)該不是對我方不利的變化,不然林宵不可能這么冷靜。

  但似乎也沒有喜悅之情,總之,讀不懂他的語氣。

  林宵沒有帶他回村莊,而是來到了那個他架槍射擊的小山坡。

  遠遠地,方紹就看到之前的戰(zhàn)場上,出現(xiàn)了另一批人,正在跟白芝對峙。

  伊索索被他們擋在身后,似乎搞不清楚狀況了,一臉莫名和無措。

  所有的毒狼都已經(jīng)死在了她的手下,而白芝還沒來得及派出新的毒物,這群人就是瞅準這個空隙,涌入了戰(zhàn)場。

  為首的,就是那個在地窖里有一面之緣的男人。

  他帶著的這些人應(yīng)該都是地窖里的人,但人數(shù)不是很多,大概只有十二三人,肯定不是全部。

  每個人手里都拿著把土槍,這種農(nóng)村自制的打獵用的土槍,雖然準頭差了些,但威力方面其實一點都不亞于普通的狙擊槍。

  方紹很是驚訝:“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讓他們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出來嗎?”

  “不知道,”林宵道,“不過看樣子,他們似乎想要親自跟白芝了結(jié)?!?

芝士秋刀魚

異構(gòu)生物的恢復(fù)能力,受傷程度不同時間也不同,恢復(fù)時間長短大概是這么一個順序:表皮損傷<肌肉損傷<內(nèi)臟損傷<大量失血<骨骼損壞<內(nèi)臟缺失<缺臂少腿,僅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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