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厲鬼呢?”
“已經(jīng)除掉了,遺珠是一根琵琶弦,你們進去就看到了!”
“這是……真的?”
“幸不辱命,我們和那子陰鬼母大戰(zhàn)了近百回合,終于將其斬殺!”
這可不是鄭秋吹牛,他一直都想做一個低調(diào)的人。
怎說那都是把這一支官兵殺得膽寒的厲鬼,若他說自己都沒怎么動手,僅僅是談笑間,就做到了這一切,這才是真正的無恥裝嗶。
不過即使如此,那些官兵也是聽得目瞪口呆,就像是聽話本一樣。
但那是聽個樂呵,而這是真實發(fā)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眾人緊跟著莊強,一窩蜂地闖入大殿,當看到子陰鬼母的遺珠之時,心中再也沒有任何懷疑。
然而,當他們想要去追鄭秋,卻是怎么也找不見那三個高大偉岸的身影,只是看見漫天的大雨。
只有從看不見的地方,一個聲音悠悠傳來。
“十步殺一邪,千里不留行?!?p>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p> 聽得出來正是那個先生的聲音,眾人紛紛拜下,尤其是莊強,眼中異彩連連,忍不住呢喃。
“俠之大者,莫不過如此!”
將感激深深的埋藏在心中,他沉吟了許久,終是帶隊而返,回去交差。
府衙之中,廬州知府李昂在堂上仔細聽聞了稟報。
對于莊強使用文書請神的事情,他稍有微詞,但并未責罰,反而是因為任務完成大加贊善,在安排死者撫恤以及其他善后事宜之外,又交代務必要找到那出手的先生,到時候要親自感謝,大擺排場。
說話間還笑呵呵地盯著那根琵琶弦,像是看著什么寶貝。
只是,當他用手抹過之時,心中卻是咯噔一下,接連又是數(shù)次,眉頭直接皺成了一床被子。
不是說這厲鬼孕育著幽冥鬼火嗎?
為何一絲一毫的痕跡也沒有?
心頭狂震,他當即吩咐,“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那個書生!”
“這一點大人你剛剛說過了?。〔贿^大人放心,無論如何,我也會找到那位先生的。”
莊強欣然應允,在他看來,知府大人不過就是想做個過場,以彰顯仁義,書寫政績。
原本他還想著自己此生怕是都與鄭秋無緣,如今卻是有這等機會,自是不容錯過,即使無緣追隨,哪怕就是見面表示感謝也好。
李昂滿意地點頭,可是在目送莊強離開之后,臉色卻是變得無比陰沉。
難道是京城那位大人的消息有誤?
不可能??!
是那書生帶走了神火?
一定是這樣!
也必須是這樣!
希望莊強能夠盡快找到那人,如果東西真在他的身上,追回也便罷了,若是不在,他就只能是奪走寶物,拒交自殺了。
想好了應付的方法,他帶著一臉的冰冷,寫下一封書信。
“尚書大人在上,下官得信,片刻不敢有所怠,即派府中親兵百人捉拿子陰鬼母,事雖成,但無物留于遺珠,細問之,原是為一書生半路所截。
此事雖密,不可告于人,然事已至此,終為下官之失,遂令人不惜一切代價追回,耽擱之處,請大人降罪!下官,拜上!”
將書信和那根琵琶弦一起密封好之后,李昂派人暗中將其送往京城。
如此,一人之命運,便成了其媚上的犧牲品。
而鄭秋對此一無所知,也無從知曉,尚還在街道上淋雨。
“叔寶,敬德,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子陰鬼母在臨死之時,似乎是在看著神女像,眼里充滿了怨恨?”
“這也沒什么奇怪的吧?神女庇佑一方,當為厲鬼所懼,所恨!”
尉遲恭斷言,秦瓊則是略顯思考。
“主上的懷疑不無道理,子陰鬼母為我們所煉化,但從她的神情來看,好像更恨的反而是神女,她們之間難不成是有什么天大的冤仇不成?”
“蹊蹺的還不止這一點,那親兵統(tǒng)領之前還用文書請過神女,但是神女并沒有降臨,如果不是有什么巨大的變故,絕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鄭秋面色嚴肅。
神女是隱于世間的強者,實力雖然無從知曉,但絕對可以匹敵世間頂流。
牽涉到這等層次的,無不是驚濤駭浪,他鄭秋只是一艘小船,還經(jīng)不起被人家涮上一下。
還是實力不行!
要不要回去多召喚點手下出來,三清,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等道教諸神,以及如來,觀音菩薩,斗戰(zhàn)勝佛等佛門高手……
我要橫推此世間!
算了,召喚出來也只有下三品的境界,和十萬天兵天將沒有任何區(qū)別,只能充數(shù),到頭來還得把我累個夠嗆。
若是再被人發(fā)現(xiàn),落得一個聚眾謀反的罪名,九族都要升天!
心中思索,他順著街道而去。
也就是差不多的時候,一處極陰之地,黑氣繚繞,鬼魂游離,突然被一股強橫無比的氣息吹散。
究其源頭,正是一面無弦的玉石琵琶,其上隱隱發(fā)光,竟然吐露人言。
“幺兒,我可憐的幺兒,你說有那神女照拂,我才允你留在廬州,沒想到你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待我不日出關(guān),必將那害你之人碎尸萬段,為你報仇雪恨!”
聲音消失之后,一切都隱藏在黑暗之中,再不可見。
而在廬州,鄭秋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上等的套房。
雖說他可以調(diào)用秦瓊和尉遲恭的力量護住周身避雨,但是就這樣在外面晃蕩,還是怎么想怎么可憐。
最主要的是,被埋的時候他就被泡了透,衣服里到現(xiàn)在都裹著污泥,全身上下就沒有多少干凈的地方,所以他第一件事就是洗上一個熱水澡。
在店小二的伺候之下,他舒舒服服地泡在了灑滿花瓣的浴桶之中。
一晃小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兩個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主上!”
這一聲,驚得他直接滑入浴桶,僅僅是試探著將臉露出水面。
“你們一驚一乍的干什么?沒看見我在洗澡???出去出去……”
一驚一乍的究竟是誰?
秦瓊和尉遲恭不以為意,只是嚴肅地說道:“回稟主上,煉器的事情我們已經(jīng)完成,這些武器已經(jīng)到了法寶的層次!”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欣賞著手中的武器,滿臉的喜悅之情,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
世人普遍認為寶物分為三個層次,從低到高為法器,法寶,靈寶。
這三種層次大致可以對應下,中,上三品的修行境界,觀二人欣喜的模樣,估計是在法寶中算不得差。
也不知道尉遲恭是不是腦子哪根弦給搭錯了,直言道:“主上,要幫忙搓澡嗎?”
搓澡?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你不會當自己是漂亮的小姑娘吧?
鄭秋當場炸毛,一聲穿金裂石的滾字,嚇得二人當場消失在原地。
直到好幾個時辰之后,才敢再去尋找。
透過格擋,他們隱約看見鄭秋正在房間里畫畫。
“主上又要召喚人了?”
二人面面相覷,回想起不久前的那一聲怒吼,臉色都有些發(fā)苦,就好像要失寵了一樣。
生怕來個什么擠壓他們地位的妖艷賤貨,他們看得那叫一個仔細,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金光閃動之后,便一臉震驚,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居然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