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建造在古城的中心處,酒館的老板實力自然不俗,相對應的,這座酒館中酒水的價錢也不同于其他的小酒館,而來這里消費的酒客自然也就不會是最底層的人。
“敏兒你可要知道,這座城不同于外面,光長著一張漂亮臉蛋可是不行的!”一個瘦骨嶙峋的年輕人看著自己旁邊的女子,不滿道。
名叫敏兒的女子聞言從舒遠身上收回了目光,打趣道:“夏開河,你這兒什么時候來了這樣一個小弟弟?我怎么不知道?”
“差不多半個月前吧,那時候你還在參加天災國的通天試煉,沒有回來?!毕拈_河看了一眼專心調酒的年輕人,矜持道:“先放下你手里的活兒,調幾倍紅鸚鵡端過來?!?p> 二人所在的酒桌上還有幾個同年齡的年輕人,有男有女,不少女子都是一臉感興趣的看著那個平靜到與整個酒館格格不入的年輕人。
“夏開河,這頓我請了,完了你和你家老爺子說一說,把這小子賣給我怎么樣?”一個長著一雙桃花眼的男子盯著舒遠邪邪笑道。
這時,舒遠剛好端著六杯鮮紅如血的酒走了過來,聞言看了桃花眼男子一眼,放下酒杯認真道;“我不是夏老板的奴隸,你想多了?!?p> “嗯,夏老板,這個名字好!”桃花眼男子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問道:“夏老板一個月給你多少銀幣?”
“十個?!笔孢h平靜道。
桃花眼男子笑了,夏開山也笑了,酒桌上的所有人都笑了。
夏開山看了舒遠一眼,微微揚了揚下巴,語氣中自有一股自上而下的感覺,道:“你知道你眼前的這位是誰嗎?”
“誰?”舒遠問道。
夏開河矜持的笑了笑,頗為傲氣道:“自由之地紅樓街相前輩的公子,修煉天賦被列入自由之地第一批年輕人中,今年十九歲,已經(jīng)是晉升如魔法師境界的青年強者。”說著他鄙夷的看了舒遠一眼,以一種你巴結上金鳳凰了的語氣道:“你若是跟了相公子,這一輩子都不用調酒了,自有無數(shù)金幣任你揮霍。”
桃花眼青年很受用的往椅子上靠了靠,一只手搖晃著酒杯,溫柔道;“來,湊的近些,我好好看看?!?p> “我很正常,你想多了?!笔孢h冷冷回了一句,面色不善的看了夏開河一眼,轉身離開。
“那你的意思是相公子不正常嘍?”敏兒唯恐天下不亂的調戲道。
“看到?jīng)]有,敏兒小姐可是不高興了,不想被她玩壞了的話,就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你要相信再過不久你就是我的了!”桃花眼年輕人肆意一笑,朝著舒遠的背影喊道。
敏兒和其他幾個女子白了桃花眼的年輕人一眼,沒好氣道:“什么叫玩壞了?我看給你才是玩壞了!”
夏開河卻是不理會二人你爭我奪,看了舒遠一眼,直接把手里喝了一半的酒丟了過去。
不出所料,舒遠和以前一樣,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般伸手接住了酒杯,并且一個眼花繚亂之間,穩(wěn)穩(wěn)的將本該灑向地上的酒接了回去。
見到這一幕,敏兒等人更是眼前一亮。
“我讓你走了嗎?”夏開河上下打量了舒遠一眼,冷聲質問道。
“我想走就走。”舒遠淡淡看了他一眼,道:“這些事情酒館打烊以后再說,我想夏老板一定也不希望在有客人的情況下發(fā)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蹦┝怂盅a充道:“還有,以后不要叫我給你端酒了,這座酒館的服務生多的是,我很忙?!?p> 夏開河勃然色變,敏兒幾人也捂著嘴笑了起來,其中尤以桃花眼青年笑的最為夸張,桃花眼青年捂著肚子夸張的看著夏開河,仿佛不敢置信般問道:“不會吧,這就是你老頭子酒館里的調酒伙計?哈哈哈哈,夏兄,長見識了,長見識了……”
夏開河眼皮直跳,強忍著怒氣道:“哼,等酒館打烊了,老子有他好看!”
……
時間緩緩流逝,舒遠依然一絲不茍的調著酒。很多人一邊小口小口的抿著酒,一邊賞心悅目的看著他調酒的過程。
對于這些人來說,舒遠調酒給了他們一種與自然合一的感覺,像是藝術一般,很適合打發(fā)時間。
只是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舒遠眼底深處的平靜已經(jīng)微微起了一點波瀾。
暴風雨前的寧靜,似乎即將被打破!
舒遠在調酒的過程中習慣性的掃了一眼酒館內的酒客。
屠夫帕吉已經(jīng)離去了。
“很好!”有人聽到舒遠不明所以的自言自語了一句,沒有在意。
舒遠看了一眼夏開河所在的位置,發(fā)現(xiàn)桃花眼青年正火辣辣的盯著自己。
似乎是驚異與舒遠看向了他,桃花眼青年頗為大驚小怪的和夏開河等人說了說,一雙手指頭牢牢的指著舒遠。
夏開河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當婊子就當婊子,還立個牌坊,明明心里有意思,裝個屁!”
舒遠是不知道夏開河的想法的,其實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太在意。
與此同時,他覺得自己的規(guī)矩要改一改了。
天色愈來愈晚,酒客們相繼散去,最后,酒館中只剩下了舒遠和夏開河六人。
“酒館已經(jīng)打烊了哦!”桃花眼男子戲虐的看了舒遠一眼。
夏開河率先面色不善的朝走了過來,眉宇間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寒聲道:“你下午時說你想走就走?”
舒遠笑了笑,沒有開口。
正在這時。
“吱呀!”
酒館的大門再次被推開。
一個相貌威嚴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看了看空蕩蕩的酒館,不滿道:“其他人呢?那些服務生和妓女呢?”
夏開河看著中年男人勉強笑了笑,道:“爹,您怎么來了?”
“每個月的月底我都會來!”中年人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再說什么。
看了看酒館內的狀況,中年人面色突然沉了下來,“這群女人,平日里一個個見錢眼開,為了幾個銀幣恨不得把自己的下面說成是金子做的,今天倒好,月底該發(fā)工錢了,卻一個個都跑的沒影兒了!”
說罷他看了舒遠和死死盯著舒遠的桃花眼青年一眼,對舒遠揮了揮手,不耐道:“你過來,領了這個月的工錢你就可以滾蛋了!”
……
酒館的大門再次閉上。
眾人面面相覷,互相看了看,片刻后,桃花眼青年率先開口道:“夏開河,你老頭子不會是想保這個小子吧?”
夏開河臉龐微微抽了抽,“我怎么知道,不過他跑得了一時,跑得了一世嗎?在自由之地,想找到他太容易了?!?p> 桃花眼青年眨巴眨巴眼睛,說道:“你可別忘了這里的規(guī)矩,如果一個人真的想躲,想找出來還是得費些功夫的!”
敏兒等人笑瞇瞇的看著二人,不說話。
夏開河整了整凌亂的衣衫,面色不善道:“草,不就是一個人么?老子現(xiàn)在就出去盯著他,他以為那是他老子嗎?哪兒都跑不了?”
說著就起身往門外走去。
“轟!”
在他起身的一剎那,酒館的門被異常粗暴的一把推開,并不怎么堅固的門在巨大的力量下直接蓋在了地面上,一時間,煙塵四濺。
在嗆人的灰塵中,一個身影靜靜地站在那里,手里還提著一個東西。
……
……
“不必了!”
冷漠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人影手里提著的東西被一把丟了過來。
在一陣咕嚕嚕的滾動中,那東西就滾到了夏開河的腳底下。
夏開河生出些不好的預感,眼皮跳了跳,低頭看去。
視線之中,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腦袋,準確的說,是他父親的腦袋。
“夏千鈞,前近衛(wèi)軍團分軍團副軍團長,一次戰(zhàn)斗中違令放走了數(shù)千天災俘虜,被處以死刑。不甘之下逃亡自由之地,在逃亡戰(zhàn)中受了致命傷,養(yǎng)傷數(shù)十年,終于是恢復了巔峰時的五層戰(zhàn)力。這個心腸柔軟的副軍團長用生命為代價,再一次證明了一句古話——慈不掌兵?!?p> 煙塵緩緩散去,舒遠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本來,我是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的,現(xiàn)在看來,不成文就是不成文,必須得改一改了!”
夏開河一張臉已經(jīng)變得蒼白無比,額頭的冷汗更是接二連三的滴了下來,看著自己在自由之地最大的靠山被人摘下了腦袋,他顫聲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笔孢h開口道:“重要的是我真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p> “今天的事情是個誤會!”見舒遠看向自己,生著一雙桃花眼的男子頓時往后退了幾步,一邊擦著睫毛上的冷汗,一邊解釋道:“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個誤會,你放心,我保證什么都沒看到,而且閣下以后來紅樓玩,全免費!”
舒遠卻不理會他,依然是自顧自的說道:“我來這里當了將近一個月的調酒伙計,夏千鈞的一切都在我的觀察之中,包括他每天去的地方,吃的飯菜,上的女人,何時修煉,何時睡覺。終于,在前幾天,我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夏千鈞只是看起來強罷了,體內的傷勢依然很重?!?p> 說到這里,舒遠看了幾人一眼,不帶絲毫感情道:“我本來是不打算殺你們?!?p> “但你們幾個,讓我改變原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