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遠不帶絲毫感情的看著六人,特別是看向桃花眼青年時,簡直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誤會,誤會,這絕對是一場誤會。”桃花眼青年頻頻不斷的擦著冷汗,一雙修長潔白的手抖的厲害。
“是啊,誤會,我相信今天一不小心殺了你一定也是一個誤會?!笔孢h嘴角勾起,惡魔般的微笑道。
看著這個笑容,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不寒而栗。
敏兒抿了抿嘴唇,臉色蒼白的上前幾步,開口道:“這件事情與我們無關,你能不能讓我們走,或者……你要我們做什么都可以?!?p> 說著指了指另外的三個年輕女子。
“呵呵”
舒遠輕輕笑了一聲,先前冰山般的氣氛頓時化解。
除了夏開河以外,所以人都長舒了一口氣,桃花眼青年隱晦的看了敏兒一眼,暗中豎了豎大拇指。
夏開河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不是因為他依靠的父親已經死去,而是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先前他下意識的開口問舒遠“你是誰”時,舒遠并沒有回答,他相信舒遠并非是不屑回答或不愿回答,而是因為,自己已經知道了答案。
這個答案讓他感到恐懼,感到喘不過氣來,同時也否定了他的一切僥幸想法。
因為這個答案代表著黑暗界最近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一個叫舒遠的新星。是的,舒遠是一個名字,也是一個代號。
在這之前,他和無數人一樣,以為那個叫舒遠的刺客一定是一個修為奇高的老怪物。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最初見到這個調酒伙計時他才沒有把二者聯系到一塊兒。
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
夏開河開始回憶舒遠這將近一個月的一舉一動,赫然發(fā)現,自己對這個人完全不了解。舒遠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每天重復著同一件事情——調酒。他從不主動詢問客人消息,也從不答復客人的一切與消遣無關的問題,他只是站在吧臺后,宛如藝術班的靜靜的調著酒,做著一個無數人眼中的“很不錯的年輕人”。
很安靜,很孤獨,同時也很低調。至今為止,除了他和自己的父親以及身邊的六人以外,竟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名字。
每個人都會毫不在意的喊他調一杯酒,卻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連他的樣貌也沒有記住,只是知道這是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非常年輕的年輕人。
“他會殺了我們的!”夏開河突然說道:“他一定會殺了我們的,我們只有團結在一起才有活命的機會,我們必須殺了他!”
“我看你是腦子秀逗了吧!”桃花眼青年抽了抽嘴角,看著夏開河眼神不善道:“我們和舒遠朋友的誤會已經化解了,你不要為了你死掉的老頭子瞎說。”
“就是,要找舒遠朋友報仇你自己找去,別拉上我們!”敏兒躲瘟神般的往一側走了走,嫌惡的看著夏開河。
“你們瘋了嗎?他會殺了我們的,你們這樣做只會讓我們的力量越來越?。 毕拈_河上前嘶吼道。
敏兒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又往后站了站,沒好氣道:“我看是你瘋了,你少來這一套,平日里是因為夏千鈞修為強悍我們才裝作沒智商的,現在夏千鈞已死,你以為我們還會故意討好你嗎?”
夏開河眨也不眨的盯著敏兒,直至舒遠輕而易舉的摘下了他的腦袋,他的雙眼也死死的盯著敏兒。
但他沒有罵敏兒婊子,也沒有罵敏兒忘恩負義,他只是在變得只有一個腦袋后囁嚅著說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話:“你……在……撒……謊……”
“我們,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或者讓敏兒她們幾個留下來?”桃花眼青年勉強笑著問道。
“誰說的?”舒遠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重復道:“誰說的?”
“你……”桃花眼青年伸手指了指舒遠,眼神驚恐道:“你剛才……剛才……”
“剛才我只是笑了一下,有誰規(guī)定殺人之前不許笑嗎?”舒遠歪著腦袋問道。
這時候,桃花眼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回過頭,盯著敏兒道:“你在撒謊!”
看著那惡魔般微微勾起的嘴角,敏兒捂著嘴連連后退道:“撒謊又怎么樣?我們聯手也不可能戰(zhàn)勝他的,要知道他可是殺了夏千鈞啊,那可曾經的副軍團長,最起碼也有接近宗師境的實力了啊?!?p> “所以呢,你就想用這種方式祈求他放過你嗎?”桃花眼青年狀若瘋狂道。
舒遠突然笑了,就像是下午時的他們一樣,笑的如此突然,如此戲虐,道:“放心,我說過,規(guī)矩已經被你們打破了,誰都逃不掉!”
說罷,他一把捏住了桃花眼青年的脖子,嘲笑道:“天才嗎?年紀輕輕的魔法師嗎?”
他突然收斂了笑容,嚴肅道:“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個沒有經歷過戰(zhàn)斗,愚蠢到讓一個戰(zhàn)士近身的白癡罷了?!?p> 在一聲清脆響亮的咔嚓聲中,桃花眼青年的脖子被干凈利落的扭斷。
舒遠看向了剩下的四人,四人中給他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敏兒。這個女孩很漂亮,也很聰明,最重要的是,身為魔法師的她,一直都在頻頻不斷的后退,乍看起來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實際上卻是在和舒遠拉開距離。
敏兒很清楚,一個魔法師在沒有任何防護盾的情況下被戰(zhàn)士近身是很危險的,特別是這還是一個實力強悍的一塌糊涂的戰(zhàn)士。
她有著魔法師二重天的實力,如果在能不出手的情況下,她還是希望不出手的,即便代價是曾經的狐朋狗友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而如果逼不得已需要出手了,她也希望自己能有足夠的準備,并且沒有拖后腿的隊友。
看著停下來的敏兒,舒遠笑問道:“不跑了?”
敏兒緊緊盯著他,并且用余光注意著其他三人,想看一看這三人能跑幾個,從而判斷一下舒遠的實力。
舒遠殺夏千鈞時在酒館外面,她沒有看到,殺夏開河和相問生時又太過簡單,這些都無法判斷出舒遠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拿自己的同伴當試驗品嗎?”舒遠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整個人以一種極度怪異的步法扭動了幾次。
一秒鐘后,三人全部倒地死亡,并且每個人身上都有兩處傷勢,一處頭顱,一處心臟,皆是致命傷。
“刺客公會的舞步!”
算計了許久并且一直都還算鎮(zhèn)定的敏兒在看到先前那一瞬的步法時,終于無法再繼續(xù)保持鎮(zhèn)定,瞳孔一縮,不敢置信道。
“薩特大叔果然也和拉比克爺爺一樣,這么不簡單嗎?”舒遠瞇著眼睛想到。
這步法就是自己在神風學院時薩特教給自己的,并且早已經融入到了生活之中,他每個動作,都能隨時隨刻的進行演化。
“舞步是什么東西?”舒遠問道。
敏兒此時已經是徹底絕望,她看著舒遠,祈求道:“告訴你可以放了我嗎?”
“可以像他們一樣給你一個痛快。”回憶起自己從薩特手里學到的本事,舒遠咧嘴一笑道:“我肯定你不會想要體驗一次求著死亡降臨是什么感覺。”
“你是惡魔!”敏兒竭力保持著鎮(zhèn)定。
“不,我是舒遠?!笔孢h糾正道。
“不準備說嗎?”舒遠往前走了幾步。
敏兒瞳孔驟然間變得宛如針尖大小,倒吸一口冷氣,道:“你已經完全學會了!”
“好奇心這東西可不好,你確定還是不肯說嗎?我在這里保證,你說了以后我允許你反抗,并且在你反抗的過程中不會讓你感受到疼痛?!笔孢h微笑著說了一句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半響后,敏兒似乎覺得還是說出來比較好,畢竟對于自己來說,這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于是,她緩緩開口道:“舞步,是刺客公會無數年的心血總結,嚴格來說舞步并非斗技,也非魔法,更不是武技與傳說中的修真之術。但它講究的是怎樣更快更有效率的殺人,沒有半點拖沓,即便是看似無意的走著,也能在下一秒做出各種殺人方法?!?p> “這是一門珍貴到宗師強者也眼紅無比的步法,因為隨著修煉日久,舞步會融入到日常生活之中。它看似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但實際上時時刻刻都在起著重要作用,它不會像斗技一樣讓人一眼就看到,但我相信,一個修煉過舞步的人,即便是對戰(zhàn)修為高出自己一兩個小境界的人,也穩(wěn)操勝算。”
“對于戰(zhàn)士來說,舞步的價值相當于一門天地玄黃級別的斗技,武者亦是如此。魔法師或者不會像前兩者一樣求之若渴,但這也是一門防身圣技,在被戰(zhàn)士近身時有著種種不可思議的妙處?!泵魞赫f道。
舒遠摸了摸下巴,繼續(xù)問道:“舞步有多么難以得到?”
“非刺客公會的絕對精英,絕對不會傳授。當然,我這里指的是那些真正和刺客公會融為一體的刺客,而不是那些滿大街的大白菜?!闭f完之后,敏兒似是怕舒遠聽不懂,于是又補充道:“就是那些刺客公會毀滅以后也必定會隨著身死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