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那邊還在加載進(jìn)度條,我們趕緊關(guān)心一下還沒虎口脫險的這邊,盡管有人可能并不怎么關(guān)心。
“話說,老大!”
辛餒摸著剛剛相撞還沒緩過來的,估計通紅了的胸口。
扭頭看向魏鑭,腳底倒也沒停下,嘴里一個勁吞著涼氣,肺里很是不好受。
“想當(dāng)年武松見吊睛白額大蟲也沒想過掉頭就跑,咱們溜得掉嗎?”
正說著,上頭“撲簌簌”掉下幾塊兒積雪,三人不顧前邊,抬頭就看。
“夭壽了,食肉目在樹上蕩,靈長目在地上爬!”
“你逃跑逃地脫離現(xiàn)實了吧,仇老弟!”
望著“亡命天涯”的閑暇時光里還不忘記慷慨陳詞的隊友,當(dāng)隊長的真是汗顏,
這絕不是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好吧。
正說著,樹上的劍齒虎好像就打算秀一下,證明自己沒童話寓言里那么不堪一般,
一記“猛虎下樹”,從天而降,張開血盆大口,鋒利刃齒晃眼非常,利爪從肉墊彈出,來者不善。
跑在正中間的領(lǐng)頭,一見大事不妙,直接抬手推開兩邊的隊友,
自己則邁開籃球場上的背轉(zhuǎn)身腳步,翻過身就直面來敵。
劍齒虎可不吃什么陰謀陽謀的套路,鉚足了氣力是咄咄逼人。
碩大無朋的口中,再一次生出幾滴冒熱氣兒的唾沫來,惡心巴拉之余,想來是怎么也要發(fā)市了。
“來得好!”魏鑭意氣風(fēng)發(fā),那顆久經(jīng)沙場的燈球,早就饑渴難耐凝結(jié)在手上。
學(xué)著動漫里的姿勢,或者體育課上也教過類似的基礎(chǔ)動作,雙手夾住就推到胸前。
集束的鑭制飛屑,夾雜在凌冽寒風(fēng)里,化整為零,兵分幾路,就朝著大蟲扎去。
尖銳的碎礫劃過臉頰,一下子就開出數(shù)道口子,還不等血液流出就凝結(jié)成冰痂,隨著面部的表情,刺痛著。
那猛獸非但不為所動,還越挫越勇,嘴巴張得更大,喉結(jié)聳動,還要虎嘯山林呢。
“等著你呢!”
因為那張看著都快脫臼的上下顎,魏鑭將鑭制球塊頂在胸前,
手指朝向胸口反掌用力推出,勢大力沉,在空氣中劃過“咻”的聲響,
就跟球場上演練過許多次傳切配合般,朝著那紅色的上膛投射而去。
隨后再不敢看,向前就要傾倒避難。
這種大貓如果看見發(fā)光的圓球好像都會有點感覺,但是這么煞風(fēng)景的設(shè)定在這里并沒有采納,
在半空中想要閃展騰挪也不是說來就來的,雖然天性是來者不懼可什么都臉接,說好聽是“莽”,說難聽是“蠢”啊。
刃齒虎索性作勢抬起爪子,能有多大的推力,撥開就完了。
但是眼前的球狀物,突然肉眼可見地放大,其加速度也不可同日而語。
有些猝不及防,剛剛還吞吐山河的血盆大口,一下就被堵上了。
就這樣還不完,這玩意兒好像還沒有停止的意思,捅得嗓子疼。
轱轆著眼珠,大蟲透過上膛奮力前瞰。
這時候,食肉動物聚焦比較近的眼睛就不那么好用,可能反倒是食草動物,那種能較分散的眼距,使喚起來方便些。
但終歸還是能看出些蛛絲馬跡的,輪廓還有點,發(fā)現(xiàn)竟是先前的蟲豸使了一臂之力,此時正挺著螯枝發(fā)勁呢。
怪不得視線受阻到這種程度還能看個大概,那巨型羽翅鱟的“巨型”可不是白叫的。
既然有人搗鬼,那自然就不用藏著掖著,
不過剛剛好像也沒打算留手吧?那咄咄逼人的模樣。
攤開肉墊,露出更多的利爪,這沒開化的畜生,硬生生來了計“空手接白刃”。
虎掌的力量向來不容小覷,這挨一爪子比前幾天晚上鳥喙戳得那一下想必只重不輕。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買賣,連畜生都不愿意接單,何況是人?仇膂忙命巨型羽翅鱟見好就收。
燃眉之急,大蟲能以力破巧,但如鯁在喉的滋味,它可得好好嘗嘗了。
這貓兒想來不會摳嗓子干嘔,此時落到地面,只得在原地?fù)u頭晃腦,好不難受。
這邊二人攙起隊長,開始做起“趁病要命”的打算,魏鑭抬起手操縱金屬球就要再一次化整為零。
“縱使你鐵齒銅牙好不威風(fēng),難道你那五臟廟也是木石搭的嗎?”
那油光滿面的猛虎可不是短命的主,“提溜”著眼睛卻沒感覺什么不妥。
從剛剛一系列交手下來,說它呆頭呆腦只憑蠻力可太冤枉了,
你要說它是不明白情況正發(fā)呆,這劇情可太無趣些了吧。
可不嘛,正當(dāng)“鑭光普照”施展開呢,
成千上萬的金屬礫,竟從那畜生嘴里,散射出來。
三人如何來得及躲閃,這回千針萬發(fā)的石礫輪到在他們瞳孔放大了。
海蝎子只得奉命挺在了前沿,吃下了大半的火力。
還沒等搞清楚狀況呢,劍齒虎反像沒事人般地再一次騰空而起,
牙齒好像經(jīng)一番打磨也愈發(fā)锃光瓦亮,
還沒有形成殺伐果斷條件反射的仇膂,此時還吃著連帶的痛呢,哪里顧得上又起的一浪。
“啊——”二把手此時緊緊握著自己的小臂,
那頭畜生的兩顆尖牙早就嵌進(jìn)冰水凝聚的外骨骼里。
那成噸的咬合力,比人類的可高出好幾個數(shù)量級,我們平常咬蝦殼蟹蓋時尚且不費力,此時巨型羽翅鱟沒被截肢已經(jīng)是奇跡了。
但盡管如此,現(xiàn)在可不是為了這事慶幸的時候。
這痛徹心扉的感覺,自然一分不差,傳遞給先前置身事外的指揮官。
見那張嘴巴此時不得空,辛餒再次繞后,
傳聞狼是出了名的“豆腐腰”,希望這家伙不遑多讓才好。
正蓄力,猛虎剪著尾巴,劈頭蓋臉就過來了。
剛剛那小子面對突發(fā)情況,就暴露出臨場發(fā)揮不行的毛病,
此時也沒那么快就能有長進(jìn)。
不偏不倚往腦門上就是一下,弄得小子沒啥前功就得盡棄。
捂著額頭,軟趴趴得,減緩了速度,
那貓科動物多精啊,剛剛得手,又在地面上一掃。
正踉蹌著呢,辛餒再次中招,絆倒在猛虎尾巴根上。
若論實戰(zhàn)經(jīng)驗,眼前這家伙可內(nèi)行,
早松了嘴巴,將腰胯狠狠一掀,雙腿那么一尥,
只踹得辛餒眼冒金星。
回過頭,早沒法維持整型的仇膂收了神通,活動著通紅的臂膀,干瞪眼。
看對面,日不移影,連打兩員大將,魏鑭自覺大事不妙,
現(xiàn)在要跑,可更麻煩了。
除卻為剛剛的致命攻擊不奏效疑慮外,他重又計劃起下一波的進(jìn)攻,
牌庫本就干干凈凈,現(xiàn)在愈發(fā)見底,只得作些攻敵所必救的嘗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