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承她因果,了她心愿
陳年點點頭:“我懂鐘姑娘的意思,在下并非官府中人,的確是沒有這個權(quán)力?!?p> “那就勞煩鐘姑娘將賈錢押回衙門,等我和夏家小姐向楊縣令稟明事情原委,再處置他也不遲?!?p> 鐘意咬了咬嘴唇,說到:“公子還是誤會了。”
“將賈錢押回衙門我自然是可以做到,但是最后的結(jié)果可能不能如公子愿?!?p> 陳年挑了挑眉:“你是說楊縣令不會秉公執(zhí)法?”
鐘意想了想說到:“楊大人不是不會秉公執(zhí)法,而是不敢秉公執(zhí)法?!?p> “這是為何?”
“咱們青州的太守大人是不會讓賈錢死的?!?p> 陳年愣了一下:“怎么,賈家和咱們青州的太守大人還能攀上親不成?”
巫行搖了搖頭:“他賈家哪里配得上。此事我倒是聽家父說過?!?p> “賈掌柜深知以自己兒子平日里的所作所為,指不定哪天就會惹起民憤,若事情鬧大了必然就丟了腦袋。”
“所以他這些年四處托人搭線,給咱們的太守大人送了不少銀錢財物,想給賈錢換一個護身符?!?p> “散了小半家財之后,太守大人終于給了他一幅自己親手作的畫?!?p> “是一幅《麒麟送子圖》?!?p> 見陳年沉默不語,鐘意接過話頭來:“楊縣令說太守這是有意保賈家香火,賈掌柜攀上太守這根高枝,至少在安義縣沒人敢動他兒子?!?p> “所以我才說楊縣令不敢秉公執(zhí)法。我若將賈錢綁回衙門,說不定還會被訓(xùn)斥?!?p> 陳年點點頭:“我知道了?!?p> “那陳公子是打算......”
“這事既然楊縣令不敢管,那我便來替他管?!?p> “還得勞煩鐘姑娘跑一趟衙門,將楊大人請過來。子固兄,勞煩你跑一趟天云山,將這里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guī)熜?,之后的事他自會告訴你怎么做。”
張陽點點頭:“我去去就回。”
鐘意見陳年堅持,咬咬牙便也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出門朝衙門走去。
見兩人離去,陳年取下身后長劍,對著屋內(nèi)三人笑道:“三位可愿隨我去看望看望那位賈公子?”
......
賈府廂房。
賈錢雙眼纏著一塊白布,在一左一右兩名丫鬟的攙扶下艱難的爬上自己的紅木床。
一旁的賈掌柜見自家兒子難受的模樣,心中不免也生出一分酸楚。他這兒子生來紈绔,又何曾受過這般委屈。
“錢兒你放心,為父已經(jīng)請了天云山的陳公子來府上除妖,有他出手,那妖邪必定難逃?!?p> 聽到自家父親提到妖邪,原本還是頗為平靜的賈錢卻突然發(fā)起了脾氣,一腳將伺候他的丫鬟踹翻在地,扯下眼上纏著的白布,空蕩蕩的眼窩顯得分外駭人。
“除妖?除妖有什么用?我的眼睛還能長回來不成?”
賈仁揮揮手,兩名丫鬟如釋重負般的松了口氣,趕忙退到門外。
“那陳公子可是仙人的弟子,說不定他那里就有法子將你的眼睛治好。錢兒你莫急,為父就算舍了這萬貫家財也非得治好你?!?p> 聽到自家父親這般說到,賈錢這才稍稍安心,任由父親將白布重新纏好。
“爹,你說那陳公子真能治好我嗎?”
不等賈仁回答,一道清朗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p> “賈公子不必擔(dān)憂,我當(dāng)然有法子將你的眼睛治好?!?p> “陳公子此話當(dāng)真?”賈仁看清來人,眼前一亮,趕忙迎了出去。
轉(zhuǎn)念一想,又諂媚的說到:“不知陳公子要價幾何?”
陳年搖搖頭:“不要錢。我只需要賈公子回答我一些問題?!?p> 賈錢掙扎著從床上翻身起來:“陳公子盡管問便是,我必然知無不言?!?p> “賈公子倒也是個爽快人?!标惸甓⒅?,施展出羅剎瞳術(shù)。
“我且問你,可曾與巫家二公子有仇怨?”
賈錢猶豫了片刻,但還是咬了咬牙點頭說到:“那巫立行事蠻不講理,總是喜歡與我搶花魁娘子,平日里我沒少受他的氣?!?p> 陳年點點頭:“那你可曾報復(fù)過他?”
賈錢矢口否認:“未曾!”
“可有人告訴我賈公子曾經(jīng)想要加害巫公子,不知我該相信誰?”
“一派胡言!是誰?是誰誣陷于我?”
陳年淡淡的說到:“這人名為阿蓮。不知賈公子是否還記得?”
聞言,賈錢臉色巨變,喃喃自語:“不可能啊,她明明......”
“她明明被你害死埋在翠茗山亂葬崗對不對?”陳年上前一步喝問道。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阿蓮死后心中怨氣不散,化為了傳聞中的羅剎鳥,你的眼珠就是被她啄瞎的!”
“難怪...難怪...她是來找我索命的...”賈錢如同丟了魂,緊緊抓住身旁父親的衣角,臉上漸漸沒了血色。
見自家兒子被嚇得不輕,賈仁趕緊說到:“妖物欲害我兒性命,還望陳公子早日誅滅妖邪??!價錢的事都好說...好說...”
陳年嘆了口氣:“阿蓮所化的妖物已經(jīng)被我除去?!?p> “此話當(dāng)真?!”賈錢瞬間激動了起來。
只是沒等他高興多久,一柄冰冷的長劍便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陳公子這是為何?”
陳年伸手拎起一頭霧水的賈仁,輕輕地拋給一旁沉默不語的巫行。
“承她因果,了她心愿。”
“我手上這柄長劍是師父走之前送與我的,這三年沾了不少妖物的鮮血,雖是無名之劍,用起來倒是頗為順手。”
“賈公子死后自會投胎轉(zhuǎn)世,到時候失去的雙眼自會長回來,所以我先前說有法子替公子治眼睛倒也不是唬你。”
長劍銳利,寒芒閃爍,賈錢只覺得自身汗毛根根豎起,意識到這位陳公子是對自己真的起了殺心。
“爹,爹,爹,你快勸勸陳公子,錢...對...將家里的錢都給他!”
賈仁此時卻冷靜了下來,他的確害怕妖物害了自家兒子的性命,但還真不怕有人敢動賈錢分毫。
之前臉上的諂媚迅速消失殆盡,聲音愈發(fā)沉穩(wěn):“我兒陳公子殺不得。”
“陳公子雖然貴為仙人弟子,但這天下總歸是我大周朝廷的天下,就算是公子的師父也不敢忤逆朝廷吧?”
陳年點點頭:“自然?!?p> “那青州太守賜我兒《麒麟送子圖》一事不知陳公子知否?”
“方才從路難兄處得知。不過我想賈掌柜怕是誤會了太守的意思?!?p> “陳公子何出此言?”
“太守賜你《麒麟送子圖》,并非是要護你兒周全,只是看不慣賈錢公子平日里的作風(fēng),讓你與夫人重新再生一個罷了?!?p> “一派胡言!陳公子未免有些強詞奪理了吧?”
陳年笑了笑,似乎沒有心思再與他爭辯,手中長劍漸漸用力。
......
“楊縣令到!”
“還請陳公子手下留情!”
看著一身官服慌忙闖進來的縣令,陳年面無表情,劍光閃爍,鮮血四濺。
兩點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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