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于前兩日就在鐵匠鋪花費五兩銀子訂購了10副烤爐以及若干制作蛋撻皮的坯子,還去商會買了幾根竹子也被他都弄成竹簽,今日也正是烤爐交貨的日子。
江寒來到鐵作坊看著忙碌的匠人問道:“李叔,我要的東西可制作好?”
李鐵匠抬頭看到是他,一改之前的冷淡,一張因長時間打鐵而變得通紅的臉瞬間堆起了笑容,近兩日也聽說江家酒樓的事跡,又是鋪子里的大主顧,想著一定要伺候好了。
“呦,江小哥。您的吩咐我肯定照辦啊,不過您訂的時間太急了,還有打孔的活沒干完。”李鐵匠急忙說道:“不過,我已經(jīng)吩咐我的幾個徒弟在家趕工了,這會也差不多了,您跟我來吧?!?p>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鐵作坊的街上,李鐵匠對于江寒制作的物件很是新奇,至少在他打鐵20來年里從未見過。要不是江寒把圖紙畫的精細,他覺得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出成品來。
他終于忍不住心得好奇,開口問道:“江小哥,我就隨便問問,您讓打造的物件叫什么?又有何什么作用?”
江寒呵呵一笑:“暫時保密,明日你坊中沒事可來我江家酒樓,我請你吃燒烤。”
“燒烤?與那雙皮奶和蛋撻一樣是一種甜品?”
“呦,李叔也聽過我家的甜品?”
“瞧您說的,現(xiàn)在整個應(yīng)天府誰不知道江家酒樓制作出了舉世無雙的甜品?!眹@息一聲繼續(xù)說道:“就是這個價格太貴了,我是舍不得吃了。”
“哈哈,等李叔去,我免費讓你吃一頓,管夠。”
“得咧。”
一路說說笑笑就到李鐵匠的宅院,看著緊閉的大門怒道:“這幾個小兔崽子,又去賭坊耍了。江公子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將他們尋來?!?p> 等李鐵匠遠去,江寒靠著門框等待起來,幾名身著粗衣漢子快步從江寒的身邊走過,其中一人還仔細的打量了江寒幾眼,閃身進了旁邊的宅院。
江寒神色一凜,幾十年的社會閱歷告訴他,這些人不平凡,走路輕快且有力,目露兇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
“憨哥,我們回來了,上頭讓明日去江家酒樓,朱……”一個粗獷的聲音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狗入的東西,你在大點聲把府兵招來,都給我滾進來?!?p> 江家酒樓?
江寒大驚,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為何要去我江家酒樓,上頭又是誰,提起豬又是怎么回事,一臉的疑惑。于是他輕輕的把耳朵貼在破舊的大門上努力的想要聽到幾人的對話。
就在這時,李鐵匠拽著其中一名二十三四歲的漢子,后身還跟著兩名憨厚不語的壯年,腳還不停的踢著漢子的屁股,嘴里還罵罵咧咧的:“又是你這個狗東西帶頭,我今日非打死不可?!?p> 說著就到了江寒的近前笑道:“讓江小哥見笑了,東西已經(jīng)制作好了?!?p> 打開宅院大門,江寒就看見院落中擺放整整齊齊的烤爐,外觀打磨的干干凈凈,隱約的還能看到鐵皮上刻著‘江家酒樓’的字樣。
江寒走到近前拎起一個仔細的打量起來,爐底的通風(fēng)孔也是整齊排列,暗嘆古人手藝之精湛,與前世的流水線工藝相比天差地別,嘴上說道:“好啊,這做工真是精細,李叔辛苦了,以后我江家酒樓所有的用具就都從您這里制作了?!?p> 聽到江寒的夸獎,李鐵匠面色一喜,腳下一抬又踢了之前的漢子一腳,說道:“狗入的,還不幫江小哥把物件送到府上?!?p> “我做完工才去耍的,憑甚打我。”
漢子嘟囔幾句,又招呼旁邊的二人將所有的物件都拎在手中隨著江寒而去。
路上江寒問起被打的漢子:“大哥,你家旁邊院子里的人你可認識?”
漢子嘿嘿一笑:“認識,劉憨子。我們經(jīng)常一起去賭坊耍,今日他說有事就沒跟我們?nèi)??!?p> “他住這里很久了嘛?”
“到也不久,就近兩個多月搬來的吧?!?p> 江寒沒在多問,心中疑惑,思考了很久也不知對方與江家酒樓有什么仇恨。
到了酒樓,江寒從廚房拿了幾份蛋撻給了幾人,李鐵匠謝過后就道了別。
傍晚,出去采購的江小白也回到了家中,進門就大喊:“寒兒,快出來?!?p> 說完就喘著粗氣坐在桌上倒?jié)M了一碗水,咕咚咕咚的牛飲起來。
江寒從二樓走下,看著江小白身旁兩名瘦弱的漢子在四下打量著酒樓,心中好奇:“爹,這二位是?”
“這是爹新招的伙計,李二和大牛?!鞭D(zhuǎn)頭又沖著二人說道:“以后你二人就聽我兒的吩咐,”
二人應(yīng)道:“是,掌柜的”
江寒畢竟有過大堂經(jīng)理的經(jīng)驗,問道:“你二人先做個自我介紹?!?p> 二人一愣,江寒無奈指著其中相對瘦小的問道:“你叫什么。”
“二掌柜,小人叫李二?!?p> 李二的形象到是非常符合店小二的標準,一雙小眼透露著精明,讓江寒很是喜歡。剩下的一人,江寒不問也知道就是大牛。
江寒指揮二人把食材都放到了廚房,來到大廳對著二人講了上工時間以及工錢,聽的江小白頻頻想插話卻被江寒的眼神震懾。
等兩名伙計興奮的離去,江小白實在忍不住說道:“兒啊,你可知其他酒樓伙計每月才一兩多銀子,你倒好直接給開到四兩?!?p> 江寒淡定的說道:“爹啊,你就放寬心吧。你可知我為何讓你買這么多的羊肉與蔬菜?”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這些食材幾乎花光了這幾日所得,你要是敢胡搞,咱父子就要喝涼水度日了?!苯“讱夂艉舻恼f道,一扭身子,竟耍起了小孩脾氣。
江寒見狀差點笑出了聲,只好安慰道:“爹,明日我讓您花出去的銀子最少翻兩倍?!?p> “真的?”
“自然。”江寒老神在在的說道:“爹,我餓了?!?p> “等著,爹給你做點好東西補補?!苯“渍f完就跑去后廚做飯。
江寒又想起午時遇見的幾名漢子,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幾人明顯不是普通人,甚至手里都有是有人命的主。幾人到底要謀劃江家酒樓什么,難道是想要雙皮奶與蛋撻的秘方?,F(xiàn)在酒樓除了這兩樣秘方能拿的出手就在也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了。
不久,江小白端著一盤肉菜和一盤炒青菜走了出來,炫耀的說道:“兒子,看爹給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等江小白放上桌,江寒聞到一股腥臊傳來,問道:“爹,這是什么東西,怎么這么大的臊氣味?!?p> “唉,你個混賬小子,平日里你不是最愛吃豚肉的。”
“什么豚肉?”
“你這是怎么了?萬里哼啊,你最喜歡吃了,你還說就喜歡他這股腥臊之氣。”江小白疑惑的說道。
江寒回憶了一下記憶,不確定的問道:“豬肉?”
江小白汗毛直立,起身就要捂住江寒的嘴,卻被前者躲了過去,急忙說道:“兒啊,在家說說就算了,在外面可不能亂說。自太祖年間起,豬肉以及豬這個詞就是禁詞,被府兵聽到是會被殺頭的?!?p> 江寒一愣,午間聽到的豬難道是姓朱的人?姓朱的想要我的甜品配方?
他現(xiàn)在思緒亂做一團,好幾個疑問交織在一起,讓他的有點頭疼,草草的吃了幾口就回了樓。
“這孩子完了,難道是讀書讀傻了?”
江小白這幾日也在偷偷觀察江寒,除了突然會做甜品,偶爾說幾句奇怪的話,其他到也沒有什么異常。嘆了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有了手藝自然餓不死。
疑惑間還多吃了兩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