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了齊暢、王向仕、李麗三人,文書海夫妻二人再次陷入難關(guān)。
找,說起來容易,真找起來又何其難。常言“仙蹤難覓”,這些人就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只要他們不顯露手段,文書海也只能遺憾錯過。
貼榜嗎?又不知道會引來多少騙子,到時候損失些錢財?shù)故切∈?,白白折騰了兒子,還浪費了寶貴的時間,那才是他們倆難以承受的痛苦。
“哎~!”文書海看著被送上車的王向仕和李麗,發(fā)出一聲充滿無奈的長嘆。
楊慕雪伸出手,溫柔了撫平了文書海緊鎖的眉頭:“海哥,不要太煩心了,剛才李教授不是給了我們一個道修的聯(lián)系方式嘛。我們聯(lián)系一下,他需要多少錢我們給就是了。”
文書海點了點頭,回屋打了個電話:“喂,您好!請問是楚克先生嗎?”
“嗯,你是誰?”電話那頭,冷冰冰的語氣傳來。
“楚先生,我是李麗教授介紹的,我是甘泉縣的文書海,我兒子好像是丟了魂了,您看,能請您屈尊前來幫忙看一下嗎?”文書海語氣謙卑,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哪個字不對,惹得人家不開心。
“甘泉縣?太遠(yuǎn)了,沒空?!闭f完,也不等文書海再說什么,電話就被掛斷了。
“喂?喂?楚先生?”文書海拿著被掛斷的電話,顯得有些錯愕且失落。
楊慕雪在一旁安慰道:“海哥,別氣餒。這人有脾氣,說明也是有真本事。有本事的人都有脾氣,我們再打過去,先給他報個價,其他再說吧?!?p> “好吧~”文書海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撥通了電話。
“喂!楚先生,還是我,一百萬!一百萬!您看行不,不行還可以再談?!?p> “說了沒空,別再打過來了,要不然我不介意抽出空過去收拾你一頓?!?p> “嘟......嘟......嘟......嘟......”電話再次被掛斷。
這下,文書海和楊慕雪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文書海拿著電話,猶豫片刻就要再打過去。
“海哥,算了?!睏钅窖┌醋×宋臅5氖终?。
“怎么能就這么算了,這是我們眼下唯一能看到的希望了?!蔽臅B曊{(diào)不禁有些拔高,這一刻,面子不重要了,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但楊慕雪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把手松開。對面這人不是常人,脾性難以確定,一旦惹惱了對方,難保不會惹禍上身。更何況她也不愿看著文書海一次次碰壁,這個男人是她丈夫,他的尊嚴(yán)對于她而言很重要。
“可是,或許就真的只有這一個希望了?!闭f完,文書海低下了頭顱,手指深深插進(jìn)了頭發(fā)之中,他沮喪至極,身為一個父親,竟然沒辦法救自己兒子。
楊慕雪心疼的抱住文書海的腦袋,就像文書海安撫她一般,她也輕拍著他的后背,好久之后才緩緩說道:“這天下又不是就他一個道修,我們多找些人出去打聽一下,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的。重要的是,我們要打起精神,弘兒可還在等著我們呢?!?p> 聽著妻子溫柔的話語,文書海沮喪漸散,他的心中一個聲音響起。
“對!是要打起精神,這才哪跟哪!我這么多年走過來,碰到的困難多了,我不每次都挺過來了。怎么一到弘兒的事情上,我就方寸大亂。關(guān)心則亂不可取,還是要鎮(zhèn)定自若,事情總能解決的?!?p> 心念至此,情緒排解后的文書海,從妻子懷中坐起。他微笑的看著她,她也微笑的看著他,雙方都從對方眼中讀到了對方的堅定,找到了力量。
翌日清晨,一輛豪車在文府門口停下,司機很快下車,繞到車子另一側(cè)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將一人迎下了車。
利落的褲腳,锃亮的皮鞋首先映入眼簾,緊接著一頭蓬松有型稍有微卷的齊肩長發(fā)跟著出現(xiàn),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車?yán)镒叱觥?p> 他身形挺拔,肩膀平而寬直,卻也正因如此稍顯瘦削。明明是寒冬季節(jié),但他的穿著卻如在春天,在這冷風(fēng)呼嘯中,和他的身形一起顯得是那樣單薄。
他是雙眼皮,卻同時有著一雙標(biāo)準(zhǔn)的丹鳳眼,沿著額頭與眉骨灑落而下的陽光帶來一片陰影,將他的眼睛襯的越發(fā)深邃;濃而長的平眉末端帶著一絲劍眉的鋒銳,讓他顯得英氣逼人;他的臉龐和他的身軀一般,稍顯瘦削卻線條流暢輪廓清晰,在長發(fā)和白皙皮膚的加持下,顯得更是精致不凡,讓人不覺有些自慚形穢。
他一下車,略微整理下衣服,便向文府大門走去。
“哎喲!是二爺嗎?二爺您回來啦!”梁護(hù)院正好看到正朝大門走來的張云翼,連忙打起了招呼。
“老梁,才多久不見,你這肌肉又練大了啊!再練下去,你衣服怕都不好買咯!”張云翼笑著回應(yīng)道。
“練的大一些,才好鎮(zhèn)住那些想跟咱家過不去的不是?!闭f著還比劃著向張云翼展示了下自己碩大的二頭肌。
張云翼笑著拍拍:“嚯!真不錯,一看就下了不少苦功。”接著又問道:“我大哥這會兒在家嗎?”
“在的。這會兒應(yīng)該正在少爺屋里呢?!?p> “好,在就好,我得趕緊去一趟。”張云翼別過梁護(hù)院,朝著后院文弘房間走去。
“老爺,夫人,二爺回來了?!睍源哼€沒進(jìn)屋,就興奮的大喊著。
正在屋里坐著的文書海聽到曉春的聲音,立時跑出屋子,剛巧與正要進(jìn)屋的張云翼碰上。
文書海一看到自己這個二弟,頓時喜上眉梢,都快一年不見了,他是真想這個弟弟啊!
張云翼也難掩喜色,看到文書海出屋相迎,忙拱手施禮拜見大哥。文書海上前扶住,拉著張云翼一起進(jìn)了屋。
“小雪,二弟回來了?!眲傄贿M(jìn)門,文書海就迫不及待的向妻子分享自己兄弟重逢的喜悅。
“大嫂!”看到從里屋走出的楊慕雪,張云翼不敢怠慢,拱手行禮的叫道。
“二弟這么客氣干嘛,你回來了,我和書海難受了好幾天的心,總算能開心起來了。”楊慕雪虛扶了一下張云翼,示意文書海帶著張云翼坐下。
大家都坐下后,文書海接著說道:“弘兒這孩子病了,找了好幾個名醫(yī),全都束手無策,還說弘兒是丟了魂了,讓我們找個道修招下魂,我和你嫂子都是生意人,見都沒見過道修,更別說認(rèn)識了,眼下是一籌莫展。原本想著你這幾年都在天都,應(yīng)該有這方面的人脈,正想給你打個電話,也是趕巧了,你正好就回來了?!?p> “說巧也不巧哦,我可是聽說了大哥“百萬酬謝”的事兒,這才馬不停蹄的就趕回來了。”張云翼笑著說道。
“嗨~!那都是外面亂傳的,沒有的——等等,你的意思是?”文書海突然意識到一絲不對。
“沒錯大哥,你想的不錯,我就是為了我這大侄子的事兒來的?!?p> “嗯?”文書海和楊慕雪對視了一眼,而后一臉狐疑的看向張云翼。
張云翼看到他們夫妻二人的表情,不禁哈哈一笑:“大哥,大嫂。你們不是在愁上哪找道修嗎?何必費那力氣呢?豈不知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
話一出口,文書海夫婦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神中先是震驚,再是不可思議,直至又看到張云翼肯定的點頭,才變成巨大的驚喜!
文書海激動地抓住了張云翼的手掌用力的晃動:“云翼,你說的是真的!”
楊慕雪也是驚喜至極:“太好啦!太好啦!弘兒終于有救了!弘兒終于有救了!”說著話,豆大的淚珠不斷灑落,竟是喜極而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