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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霧中的四個星期

第一章 迷霧重重

五里霧中的四個星期 由拳兒 6943 2022-01-01 08:58:36

  漆黑的夜晚,楊柳指揮官的直升飛機在低空中穿梭。

  “楊柳姨,地錢叔真的不要緊嗎?”溪沙拉著駕駛座位的后墊背探出頭問道。

  “是有些奇怪,感覺有事瞞著我。”楊柳說道。

  “那咱們還把他一個人丟在家里?!惫P齡說,“喝醉了酒迷迷糊糊的,別到時候出什么意外?!?p>  澗循轉(zhuǎn)過頭對筆齡說:“還沒看出來嗎?爸誠心想支走我們?!?p>  楊柳點了點頭,心想:知父莫若子。

  “其實——澗循,有些事情不知該不該告訴你,正好你的伙伴們也都在。”她說道。

  直升機內(nèi)突然一片安靜。

  “我感覺可能要有大事發(fā)生。你們地錢叔最近頻繁地打電話,我們南方隊近郊分隊的車子也是頻繁地去加油,隊里進進出出的人也明顯增加,各部門也都停止休假。所以一定有重大變故。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睏盍瓌恿酥鄙龣C的操縱桿。

  凝重的氣氛在夜色的掩護下蔓延,一架孤零零的直升機穿梭在萬籟俱寂的曠野,不知不覺,夜已深了。

  突然,駕駛艙內(nèi)警報大作。

  “不好!”楊柳瞪著儀表盤,“導航失靈了,所在位置也丟失了。怎么會這樣?”

  這是有強烈的電磁干擾!

  “怎么了!”伙伴們一陣驚呼。

  “我們會墜毀嗎?”溪沙心里一陣發(fā)緊,不知不覺拉住了澗循的手。

  澗循的手心直直地冒汗。

  淡仟緊閉著雙眼,嘴里不停地碎碎念,像是什么祈禱的咒語。

  筆齡撐著艙內(nèi)的天花板,緊盯著前方,心砰砰地直跳。

  楊柳努力看著窗外,在直升機探照燈的照射下,勉強可以看到山間的林木。

  但是一陣霧氣襲來,將直升機包裹了起來。

  沒有導航,無法目視,這完全是在賭命!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楊柳臨危不亂,當機立斷,立刻拉高直升機的高度,盡可能地降低撞山的概率。

  螺旋槳隆隆作響,像是手持利斧與濃霧短兵相接。

  突然,前方的霧散開了一個口子,直升機的探照燈光立刻打了上去,在燈光的照射下,一線生機出現(xiàn)了!

  “快看!前方是一塊平坦的山頭!”筆齡喊道。

  多么千載難逢的機會!

  楊柳迅速作出決斷:“我們準備降落!”

  直升機朝山林間那塊平坦的空地飛去,螺旋槳強烈的旋轉(zhuǎn)掃開了地上積聚的落葉,調(diào)整了幾次姿態(tài)后,飛機終于有驚無險地著陸了。

  楊柳長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還好,老天是眷顧的。

  伙伴們卻早已驚得說不出話。

  少頃,淡仟看著大家:“我們這是,安全了嗎?”

  澗循和溪沙對視了一下,立刻露出了笑容。“是的,喲呵!”他倆相互擊掌,筆齡則緊緊摟著淡仟的脖子。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筆齡往淡仟的胸前捶了兩拳。

  楊柳關(guān)閉了發(fā)動機,下飛機走了兩步。她停了下來,凝望著眼前的景色:山里黑黢黢一片,靜得瘆人,仿佛一顆石子的落地都能引發(fā)山體的崩塌。她打著手電四下照了一番,回到了飛機上。

  “幾位,現(xiàn)在夜已深了,山里危險,咱們就在直升機上待一晚,明天下山想想辦法。”

  大家伙兒點了點頭,紛紛蓋上了毯子。

  直升機的燈光熄了下去。

  淡仟在被窩里說道:“得,夜潮看不成了?!?p>  “也許山里的風景更精彩!”澗循說道。

  “別廢話了,早點睡覺,明天一早就見分曉。”筆齡用食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直升機的金屬殼。

  夜深了,大伙兒都陷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一早,8月5日,大伙兒醒了過來。

  “睡得怎么樣?”筆齡問淡仟。

  “凍死了。山里的晚上可真冷?!钡f著跳下了飛機。

  “誒,我媽呢?”澗循也跟了下來。

  “這兒?!睏盍跈C艙外再次查看周圍的環(huán)境。

  “這塊空地……”筆齡和溪沙也走了過來,只見這停機坪和直升機契合得天衣無縫,仿佛是為它專門打造的。

  楊柳心里暗暗地想:“這停機坪不是自然形成的,有人為的痕跡,該不會是到了……龍虎山?”她抬起頭說,“各位,昨晚我們在這座山受到強烈的電磁干擾,我判斷是人為的。所以這山里一定有人,我們應當在山里找一找?!?p>  大家伙兒走到山崖邊,靜靜地望著山谷中的幽壑。

  這山被奇門八卦的云?;\罩,霧氣騰騰,時而露出一畝方地,時而又遮擋了全部的視野,仿佛騰挪著身姿舞蹈,又好像移動著步伐游擊。向左望去,幽谷間蹲坐著一間山神廟,不等人上前細探個究竟,濃霧就將他包裹了起來,消失在了山中。緊接著,濃霧又在右邊拉開了一個口子,一座山峰半顯著真容,可清秀的面龐剛剛露了個臉,云海又將它淹沒,給原本的未知,平添了幾分變數(shù)。在這云山霧海中行走,稍不留神,便會迷失了自我,與山色化為一體。

  “這么大的山,要找到人談何容易?”淡仟說道。

  “總比在這里等死強。你說呢,澗循?”筆齡用肩膀撞了撞自己的哥們兒。

  “我看也是,死馬當活馬醫(yī)唄?!睗狙祷刂鄙龣C拿背包。

  “就當旅游了?!毕尺呎f也邊走了過來。

  “溪沙,你的?!睗狙蛳尺f過了背包,“這是筆齡的和淡仟的。嚯,夠沉啊。裝了什么好東西?!?p>  淡仟拉開拉鏈給澗循看了看:“吃的?!?p>  澗循點點頭。幾人打點好行頭,向山林的深處走去。

  但是這個時候,大家還不知道,他們不偏不倚,正是迫降在了地錢指揮官提到的是非之地——龍虎山。

  龍虎山是十五年前南方隊和中研局的分部,這里遺留了大量的實驗設(shè)備,曾進行了許多秘密的實驗。但是當年一場大的變故,使得這里遭到了廢棄?,F(xiàn)如今,這里變得神秘,但時常有民間的探險團隊光臨。

  然而大家并不清楚這里的險惡。

  “好美??!”淡仟站在沿山的棧道邊感嘆著風景。他朝下望了望山間的幽壑和深谷:“咦——”嚇得直往后退。

  百丈懸崖,一旦跌落,必定粉身碎骨。

  “澗循,你說這座山里有人常住嗎?”溪沙緊鎖著眉頭,盯著前方整潔的木頭棧道,抬頭看了看澗循?!?p>  澗循側(cè)過了頭,但仍目視著前方“希望有人常住,不然就憑我們孤零零五個人,時間一長非死在這里不可?!?p>  山谷依舊靜得可怕。突然,一群飛鳥呼啦一聲消失在了樹叢。

  溪沙不知不覺停下了腳步。她看了看棧道,平整光潔,像是有人定期在清掃,能讓人隱約感覺到一個龐大組織正在運轉(zhuǎn)的力量。

  可是今天這里卻一個人也沒有。

  楊柳掏出手機——信號屏蔽。

  是深山老林?還是有人為之?形勢難料。

  楊柳看了看前方,把手機放回了口袋里:“幾位,待在這里守株待兔不是辦法,我們順著棧道走下去,但是一定要提高警惕,最近帝國首都情勢緊張,這里恐怕也不太平?!?p>  淡仟的手指下意識地摳緊了背包的背帶。

  五個人步步為營地前進。

  不一會兒,前方傳來嘩嘩的水聲,“看吶,小溪!”淡仟小跑著迎上前,蹲下身子,伸出手,讓清涼的溪水沖刷著積郁與煙濛。

  “誒,正好,前面有個涼亭!”溪沙招呼著大家休息休息。

  筆齡和澗循前后腳陸陸續(xù)續(xù)走到了涼亭下,紛紛把肩上的背包甩在了座椅上。

  “真舒服?。±咸煊醒墼谶@里安了一個涼亭,讓本小俠在這里歇歇腳?!睗狙粋€側(cè)身躺在了長椅上,兩手墊在腦后,嘚瑟地晃著腿。

  溪沙給擠在了一邊,從包里掏出一瓶礦泉水,又分給澗循一包牛肉干,然后又把一包瓜子分給了筆齡。

  “哦,謝謝,我不要?!惫P齡兩只腳輪流在臺階上跳躍著踩踏。

  “筆齡大哥,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溪沙分給你吃,你就吃,不然既對不起溪沙,也對不起瓜子。人家瓜子長這么大摘下來給你吃,容易嗎?”澗循仰面看著亭子的穹頂,抖著腳說。

  筆齡尷尬地伸出手,溪沙在筆齡的手心里倒了些許。

  突然,筆齡覺得眼角晃過一個影子!

  “有動靜!小心!”他用在嘴唇前豎起食指,壓低著聲音警告。

  澗循立馬從長凳上躍到溪沙的身前,示意她往后退。

  是什么東西?

  大家壓低身子警惕地望著亭子的廊柱,筆齡捏緊了拳頭,只見——一只松鼠晃了出來。

  “原來是只松鼠啊?!睗狙L舒一口氣。

  龍虎山的自然環(huán)境不錯,有許多野生動物,探險隊多了,喂食的也多了,這些松鼠、蜥蜴、鳥也都不怕人。

  “這下可以投食了。”澗循拿起了背包,準備掏點吃的。

  “什么什么,松鼠!”淡仟聽到動靜,從小溪邊忽地站起,一個箭步就要趕過來,右腳在濕滑的石頭上猛一使勁,一打滑,一趔趄,險些摔倒。

  “淡仟,你倒是小心點吶,至于這么激動么。”溪沙責備著淡仟。

  “來來來,到本小俠這兒來?!钡ξ卣f。

  “好的不學,學壞的?!毕晨粗鴿狙澳憧茨惆?,帶的好頭啊?!?p>  澗循兩手一攤,“喂一下松鼠能怎么地?”

  “就是,溪沙姐,這不叫學壞,這叫英雄所見略同?!钡灶欁詮陌锬贸隽藴蕚浜玫拿姘?,掰碎了放在地上?!?p>  “哎?!毕硣@了口氣,“你們兩個知不知道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啊,我們被困在深山老林里,你們這樣耽誤時間不說,還白白消耗食物,想不想活命了啊?!?p>  “算了算了,”筆齡隨遇而安,嗑起了瓜子,“讓他們喂吧,在這種時候能有事收拾一下心情,也未必是壞事。哦,對了,你的瓜子挺好吃的?!?p>  “謝謝?!毕痴f。

  “你應該謝謝我,這瓜子是我買的。”澗循搶過了話茬。

  “你我就不謝了。我只謝溪沙?!惫P齡朝著溪沙使了個眼色。

  澗循笑了笑。他思考了下局勢:眼前這座山棧道上都沒有落葉,明顯有人為保養(yǎng),但是卻空無一人。空無一人就意味著沒有游客帶來經(jīng)濟收入。既然如此,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投入那么大的成本在保養(yǎng)這座山呢?當然,如果是因為不可抗力,臨時封閉了這里,游客進不來,那又是另說了,可這不可抗力是什么呢?

  這時,這只松鼠肅立不動,抬頭注視著每一個人。

  “奇怪了,這松鼠不吃面包屑的嗎?”淡仟有了一絲疑慮。

  “它可能對你有防備,你假裝眼睛看別處試試。”澗循提醒著淡仟。

  于是淡仟把頭撇轉(zhuǎn)向了別處,悄悄地用眼角繼續(xù)監(jiān)視。

  這只松鼠似乎仍然感受不到食物的存在,又把眼睛轉(zhuǎn)向了筆齡,一直盯著。

  筆齡停嗑了瓜子,扭過頭和松鼠對視著。

  雙方像兩個正要決斗的武士,用眼神展開了交鋒。

  不對……

  筆齡的直覺告訴他,這里有異樣,他總感覺著這只松鼠不對勁??粗墒蟮难劬ψ筠D(zhuǎn)一圈,上轉(zhuǎn)一圈,突然,筆齡大聲疾呼:“不好!快抓住它!”

  說時遲那時快,筆齡扔飛了瓜子,朝著松鼠撲了上去,呼喊著:“這只松鼠是機器人!它的眼睛是攝像頭!有人通過它在監(jiān)視我們!”

  澗循一怔,立馬沖了上去!

  機器松鼠調(diào)轉(zhuǎn)槍頭,朝溪沙撲了過來。

  “??!”溪沙本能地一個躲閃。

  機器鼠找準撕開的缺口,奪路而逃。

  “溪沙讓開!”筆齡一個魚躍撲了上去,按住了機器鼠。

  機器鼠在筆齡的手里一掙一掙地,想要逃跑。

  筆齡撐著膝蓋爬了起來,臉上洋溢著勝利者的笑容。

  澗循直起身子慢慢停下了腳步:“筆齡大哥就是身手矯捷?!?p>  可沒等兩人高興片刻,突然身后又傳來一聲巨響。

  “砰!”

  一顆子彈擦著筆齡的皮膚飛過。

  “哎呦?!惫P齡手一哆嗦,機器松鼠趁機逃竄了。

  “筆齡大哥!你不要緊吧!”溪沙看著捂著手的筆齡。

  筆齡抬起手看了看,又捂上了傷口:“沒事,只是擦破點皮?!?p>  “是槍!”澗循趕忙回頭,眼睛里的光瞬間不一樣了。

  “巴雷特M82A1”楊柳迅速識別出了槍支的型號。

  “你們看!對崖有人!”淡仟發(fā)現(xiàn)了敵人。

  只見對崖棧道上一個人影起身,向上抬起了槍口,緊接著山間一陣濃霧襲來,人影沒入到了當中,消失了。

  “豈有此理,竟敢狙擊我!我去追他!”筆齡立刻撲了出去。

  “站??!”楊柳喝止了筆齡,“對手有槍!”

  筆齡停住了腳步,不甘地握著拳頭。

  “可是既然他有槍,為什么還躲進濃霧里,直接沖過來我們就都報銷了?!睗狙妓髦裁础?p>  “會不會是摸不準我們的情況,吃不準我們是否也有槍,所以有所忌憚,畢竟我們?nèi)藬?shù)占優(yōu)?!毕吃谝慌耘Φ赝锰幭搿?p>  “我看是這家伙覺得自己槍法太差,不敢過來,你看,開了一槍,我們一個都沒打到,哈哈?!钡覟臉返湹匦χ?。

  筆齡帶著怨氣看著淡仟:“你還笑得出來?差一點我的手就廢了!”

  溪沙想要說什么,欲言又止。她看了看楊柳說道:“從筆齡大哥只擦破一點皮來看,我覺得對方可能是個狙擊高手?!?p>  楊柳不出聲地點了點頭。

  澗循似乎想到了什么:“如果是敵人槍法太差,那他干嘛放槍暴露自己?如果是個狙擊高手,又為什么對我們手下留情,只是讓筆齡大哥擦破點皮?”

  “我看一定就是他在控制那只機器鼠!看見機器鼠被我們抓住,情急之下就攻擊我們!”楊柳說道。

  “誒,那只松鼠呢?”淡仟四處張望。

  “趁亂逃了?!惫P齡緊縮著眉頭。

  “我在想有沒有可能,那個人不是敵人,是朋友?”溪沙弱弱地問了一句。

  “不管他是敵是友,趁現(xiàn)在霧大,沒法瞄準,我們應該摸到他邊上去!否則等一會兒霧散了,我們站這么遠只能當他的活靶子。”澗循提出了想法。

  “沒錯,我倒想看看是他拔槍快還是我出拳快!”筆齡咬著牙想報一箭之仇。

  “嗯,有道理。面對裝備優(yōu)勢敵人展開近戰(zhàn)、盲戰(zhàn),好主意!”剛剛阻止筆齡的楊柳,此刻也改變了主意,“溪沙、淡仟,你們怎么樣?”

  “我們跟你們一起行動!”溪沙和淡仟異口同聲地說。

  “好,我們上!”

  趁著濃霧,楊柳帶領(lǐng)大家摸了上去。

  扣人心弦的十五分鐘瞬間流逝。

  “大家小心,根據(jù)槍聲判斷,我們已經(jīng)接近敵人的位置了?!睏盍鴫旱吐曇籼嵝阎蠹摇?p>  可是四下里都沒什么人影,倒是散去的濃霧揭開了一塊石碑的面紗。

  “大家快看,那里有一塊石碑,上面還畫了一幅畫?!钡獧C敏地說。

  石碑飽經(jīng)滄桑,碑身上的刻痕已經(jīng)略顯風化。

  楊柳舉起了右手,示意大伙兒不要上前:“筆齡守住路口,我去石碑后面看看?!?p>  “小心??!”澗循關(guān)切地說道。

  楊柳悄無聲息地摸到了石碑下方,身子斜靠在巖體上,悄悄把手摸上了腰間的雙節(jié)棍。

  突然,巖體上傳來了一陣敲擊聲。

  楊柳一驚。是誰?她不自覺地將雙節(jié)棍抽出了半截。

  敲擊聲依然在作響,很有規(guī)律。短促的敲擊,四連擊的敲擊。

  楊柳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調(diào)節(jié)了一下呼吸,緊繃的神經(jīng)接收著這神秘的信號。

  嘀……嗒……

  這是摩爾斯電碼!

  楊柳精神高度集中地監(jiān)聽,電碼在周期性地重復,似乎在反復著同一個信息。

  這是……

  楊柳漸漸聽出了電碼的內(nèi)容!嘴角揚起了一絲冷冷的微笑。

  “青里!”前兩個字是“青里”,這是南方隊的口令開頭的兩個字!難道真如溪沙所說,是自己的同伴?

  楊柳繼續(xù)分辨著對方傳來的信號,突然,一旁的草叢呼哧一陣抖動,一個人影閃了過去。

  巖壁上的敲擊聲也中斷了。

  說時遲那時快,楊柳一個前滾翻繞到了石碑后方,半跪著抽出了雙節(jié)棍!

  草叢里卻空留下兩組踩踏過的痕跡,不見一個人影。

  楊柳心想:人呢?

  她站了起來,后退了兩步,警惕地面朝著前方,背對著大家說道:“澗循、溪沙,你們?nèi)タ纯吹f的石碑上畫的什么?!?p>  澗循和溪沙相互看了看,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澗循走上了前,抬頭望著,雖然碑身有些剝落,但依稀還能看得出,碑的中央雕刻著一道瀑布。

  “山林?!睗狙畹?。

  “虎嘯?!毕骋材畹馈?p>  “你在說什么呀,澗循?”溪沙問道。

  “我在說石碑上的題詞?!睗狙鸬馈?p>  “可我也在說石碑上的題詞?。俊毕秤行┮苫?。

  “不是吧,巖壁上只有‘山林’兩個字?!睗狙嗔巳嘌劬?。

  “哪里,分明只有‘虎嘯’兩個字。”溪沙用強調(diào)的語氣說道。

  “你看花了吧?”澗循又看了看石碑。

  “是你看花了。”溪沙緊盯著澗循。

  這時,站在遠處的淡仟說道:“我看你們兩個都看花了,從我這邊看過來,只有一堆亂碼。”

  什么?亂碼?澗循陷入了思考:一邊刻著“山林”,一邊刻著“虎嘯”,還有一邊是亂碼……

  他扭頭看了看淡仟,又審視了一下溪沙,再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腳底……

  原來是這樣……

  澗循暗忖:我們?nèi)怂幍奈恢脛偤眯纬梢粋€三角形,這么說來……

  他用右腳踩了踩地面,“來,溪沙,你上我這兒來,淡仟你先別動?!?p>  “哦?!钡獞艘宦?。

  溪沙走了過來:“怎么,你還會變戲法不成?”

  澗循笑著說:“就是要變個戲法?!?p>  “好了,我過來了。”溪沙說道,“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戲法怎么個……誒,真的誒,站在你這兒看,寫的是‘山林’!”

  “淡仟,你站到溪沙剛才的位置再看看?!睗狙檬直葎澲?。

  淡仟小跑著來到了剛才溪沙的位置。

  “真的,站在這兒看,寫的是‘虎嘯’!”淡仟吃驚不小。

  這時筆齡走了過來:“我明白了,這塊石碑上刻的是一幅光柵畫,從不同角度看過去,會呈現(xiàn)出不同的圖案?!?p>  “嗯?!睗狙f道,“知我者,筆齡大哥也?!?p>  溪沙撇了撇嘴:“好了,現(xiàn)在搞清楚了,那你們倒說說這‘山林’、‘虎嘯’兩個詞,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南方隊和中研局?!币粋€低沉的中年女士的聲音傳了過來。

  大伙兒猛地一驚,回頭一看,原來說話的是楊柳。

  “媽,你不要嚇人好不好?!睗狙嗣约旱男乜?,“怎么突然用這么粗的嗓音說話,我的小心臟受不了啊?!?p>  楊柳犀利的眼光掃視了大家一圈,她已經(jīng)十分肯定自己的方位了,她頗為鄭重地說道:“幾位,最擔心的事情發(fā)生了,我們應該是迫降在了你們地錢叔提到過的龍虎山。”

  龍虎山,楊柳也只是在檔案中見過。然而近期首都情勢波譎云詭,丈夫所在的南方隊總隊頻繁調(diào)動力量,而中研局總局那邊也是劍撥弩張,看著似乎要變天了。現(xiàn)在她的直升機無法導航,說明龍虎山正受到干擾,剛才又有人敲出了口令,難道是總隊要在這座山里有所行動?

  “楊柳姨,這龍虎山到底是個什么地方?”筆齡問道。

  “這個我們以后再說,眼下當務之急是要設(shè)法和我的同事取得聯(lián)系?!睏盍鴶Q開瓶蓋喝了一口水,“你們往山下看看那里有沒有一座山神廟!”楊柳說道。

  澗循撐著棧道的扶手向下望去。

  “有了,看見了!一座廟!”澗循指著遠方。

  “呵呵,很好?,F(xiàn)在我們就到廟那里去!”楊柳放好了水壺。

  雖然楊柳從來沒有來過這里,但記憶中的南方隊檔案派上了用場。

  “不用先解決那個槍手了嗎?”筆齡問道。

  “先不用了?!睏盍掌鹆穗p節(jié)棍。她想,敲得出南方隊口令的,想必也是自己人。

  “這么說來,那個狙擊手果然不是敵人?”溪沙試探性地問道。

  “應該不是。因為……啊,因為直覺?!睏盍f道。

  她心想:有關(guān)隊里口令的事,還是透露得越少越好。

  “好,我們相信你的直覺。說走就走?!睗狙x開了護欄,揮舞著手臂。

  溪沙朝丟過去了一塊手帕:“接著!”

  “怎么了?”澗循有些疑惑。

  “你看啊。手上沾到什么了?!毕痴f道。

  “鳥糞!”澗循張大眼睛看著,趕緊用手帕擦了擦,還瞟了溪沙幾眼,“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真是不好意思?!?p>  幾個人掉頭朝著山神廟走去,殿后的楊柳倒走了幾步,退入了濃霧之中。

  但是,剛才的槍響真的是虛晃一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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