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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霧中的四個星期

第六章 陶俑和水幕電影

五里霧中的四個星期 由拳兒 5327 2022-01-08 16:40:45

  地下城的重重機(jī)關(guān)依舊沒能擋住青年們前進(jìn)的腳步,劫后余生的四人決定繼續(xù)向前。

  四人在銹跡斑斑的樓梯上走著,腳下的廢鐵板哐哐地響,頭頂?shù)陌坠鉄羿栲柽沁堑靥?,墻上嚓嚓地閃著他們的影子。這影子看得人瘆得慌,像是眼看著自己被送上了流水線,沖壓機(jī)床將自己一記一記軋成了鋼板,不管是什么成分。

  樓梯直直地頂著一扇大門,阻擋了澗循等人的腳步。

  門楣上的紅外線感應(yīng)器探測到了有人到來,門鎖處的一個攝像頭便自動旋開了蓋子,揚(yáng)聲器傳來了聲音——“眨眨眼”。

  “什么情況?”筆齡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澗循一邊示意筆齡不要說話,一邊沖著攝像頭眨了眨眼。

  攝像頭下方的顯示屏上顯現(xiàn)著澗循的影像。

  “張張嘴?!睋P(yáng)聲器發(fā)布了下一個指令。

  澗循又朝著攝像頭張了張嘴。

  顯示屏上重復(fù)著澗循的動作。

  淡仟用手遮擋著嘴唇跟筆齡耳語:“這是干嘛呢?要人臉認(rèn)證的話,我們怕是通不過的?!?p>  “想必是正在采集澗循的個人信息?!惫P齡跟淡仟咬著耳朵。

  “嘟嘟。”資料錄入完成,顯示屏上的箭頭打了幾個圈圈,跳出了一張截圖:請進(jìn)。下面附著一行字:要小心。

  “嘣——”大門像個繃緊的彈簧突然被剪斷了似地朝澗循彈了過來。

  “砰!”澗循被沖撞得后退了半步,險些在額頭上留下一塊淤青。

  “都讓你小心了?!睋P(yáng)聲器像個傲嬌的公主,捉弄著保護(hù)她的侍衛(wèi)。

  澗循剛要發(fā)作,終究還是忍了下來。他用手沾了下額頭看了看,似乎沒有受傷。于是便豎起手指一揮,和伙伴們走進(jìn)了房間。

  “咚——”四人剛一踏入屋內(nèi),大門便忽地關(guān)上了,澗循等人像是跨過了軍事分界線,被移交給了一位新的領(lǐng)主。

  幾人粗粗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見眼前一個懸浮的地球全息投影懸浮在大廳上,各大板塊都在浮動,模擬出地球自轉(zhuǎn)的場景。

  仔細(xì)望去,原來是并不寬闊的甬道旁,一臺投影儀亮起的組合光,隱隱約約,似乎有個人正在進(jìn)行著操作。

  “看見那里有個人了嗎?我們……”筆齡向澗循抖了抖手中的電筒。澗循立刻會意,兩人用手指比劃著一、二、三,猛地一齊把光朝那人的眼睛打去——猙獰的面孔在光線的特寫下愈發(fā)地嚇人,那人是——天師鐘馗。

  不過只是個木偶。

  澗循笑了笑,如釋重負(fù)。

  筆齡收起手電,搖了搖頭,卻無意中發(fā)現(xiàn)地板上敲著一個個紅印章,上頭印著:香山居士。

  “香山居士是誰?”淡仟隨口說了一句。

  “別管什么香山居士了,我們趕緊在房間里四處找找,看看有沒有什么出去的線索。”筆齡指揮著大家。

  “你們瞧,墻上貼著告示?!毕持钢粡垵嵃椎男堈f道。

  “你怎么肯定這告示上寫的就是出去的線索?”筆齡問道。

  溪沙上前揭下了告示:“就憑這張宣紙很新。”

  大家都圍了過來,只見宣紙上寫著:水幕電影。

  此時,澗循等人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只見頭頂上有個煙霧報警器,前方有個燃?xì)庠?,左邊放了一個微波爐。

  微波爐旁是一件漢代風(fēng)格的陶俑。

  哪有什么水幕電影……澗循心想,不過這個陶俑倒是挺有意思的。澗循說著拿起了一個陶俑把玩著。

  只見一個袒露著啤酒肚的漢子扛著一把一人高的牙刷,一排螞蟻從地上列隊爬上了牙刷柄,向著牙刷毛進(jìn)發(fā)。那漢子的容神憨態(tài)可掬,像是一位茶鋪老板不小心打翻了剛煎好的大碗茶,連連憨笑著不收一文錢,又嬉笑地捧上一碗扯平價碼。

  大繁似簡,寓巧于拙。

  “我覺得這個漢代的陶俑像在提示著什么?!睗狙D(zhuǎn)著這件陶俑。

  “哪里能是漢代的,你想發(fā)財想瘋了吧,充其量是個仿制品?!惫P齡說道,“你還指望著拿到古董市場去賣了不成”

  “就是?!钡f道,“依我看,與其把注意力放在那件冒牌陶俑上,倒不如關(guān)注一下這些沙袋?!?p>  只見一個個扎得鼓鼓的沙袋堆在墻角。

  筆齡上前試了幾腳,感覺挺有分量的。

  “淡仟,你的意思是在這些沙袋里也許藏了房間的鑰匙?”筆齡問道。

  “不錯,孤正是此意?!钡哿宿圩约簺]有胡須的下巴。

  筆齡上前準(zhǔn)備解開沙袋用來封口的繩子。

  “澗循,愣著干嘛,快來幫忙?。 钡暗?。

  “你們忙你們的吧,我始終覺得這件陶俑有文章,讓我再想想,就快想到了?!睗狙椭^沉思。

  “真是懶蟲?!惫P齡解開了一個沙袋的繩子,沙子翻滾而下,“一會兒我們出去了,你就留在這里繼續(xù)想?!?p>  “就是,休想搭我們的便車。”淡仟也解開了一個沙袋。

  溪沙想啟發(fā)澗循的思維,又怕打擾到他,一時半會兒欲言又止。

  “問題出在哪兒呢?是牙刷?還是扛牙刷的大漢?還是這些螞蟻?”澗循自言自語,“這件陶俑的構(gòu)思為什么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一群螞蟻爬在一把巨型牙刷上,好像在尋找著什么?對了,難道說是?”

  筆齡正和淡仟拼命地翻著沙子堆。淡仟開玩笑道:“筆齡,再這么翻下去,這房間要被沙子填平了?!?p>  澗循突然朝筆齡和淡仟問道:“你們可聽說過一幅畫——齊白石的《蛙聲十里出山泉》?”

  “怎么了?有靈感了?”筆齡和淡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是的。我有靈感了。你們誰知道《蛙聲十里出山泉》這幅畫的?”澗循自信地笑著。

  “我知道?!毕郴卮鸬?,“畫中沒有青蛙,只畫了山澗里的蝌蚪,但卻能讓人通過急流中的蝌蚪想象出呼喚著的蛙聲?!?p>  “這件陶俑的道理也是一樣的?!睗狙难劬Ψ胖狻?p>  “你的意思是,螞蟻成群而來,必然是嗅到了食物?!惫P齡半信半疑地看著澗循。

  “所以我們有必要檢查一下這件陶俑上的牙刷,看看里面有沒有殘渣?!睗狙男呐K砰砰直跳。

  “我來看看。”淡仟爭搶著上前拿過澗循手中的陶俑。

  他低頭瞅了瞅,陶俑牙刷里什么雜物也沒有。

  “澗循,這回你恐怕想錯了,牙刷里什么東西也沒有?!钡烟召敢贿f。

  “這……不會吧?!睗狙行岩?。

  “或許是這樣,這件陶俑只是個提示。東西其實并不在陶俑里。”筆齡順著澗循的思路往下想,“大家別忘了,牙刷是用來做口腔清潔的?!?p>  “那就是——剛才那個人偶——天師鐘馗!”溪沙也展開了想象。

  “難不成他的嘴里有東西?”淡仟趕緊上前在鐘馗的嘴巴里摸。

  “什么也沒有么?!彼f道。

  “我來看?!惫P齡走上前,“淡仟,你以后得再仔細(xì)些了。這里這顆臼齒明顯材質(zhì)不一樣,可能可以打開。”

  筆齡觀察十分仔細(xì)。

  “我來我來!”淡仟搶著上前。

  他邊笑邊擰著那兩顆牙齒。可是卻徒勞無功。

  “不行啊……”淡仟看著筆齡。

  “呃,這個,那興許就是材質(zhì)不一樣,制作的時候拿邊角料補(bǔ)的?!惫P齡也很尷尬。

  一旁的澗循把幾人的行動都看在眼里。

  怎么會呢……他暗自心想。把手中的陶俑翻過來,翻過去,接著有意無意地把牙刷毛往下一按——

  “滴”的一聲。

  淡仟嚇了一跳:“怎么了?”

  “好像是從鐘馗的嘴巴里傳來的?!惫P齡走上前。

  “淡仟,你再試試那兩顆牙齒?!睗狙暗?。

  “好!”淡仟再一次擰了擰那顆臼齒。

  “砰!”

  “這次行了!”淡仟喜出望外。

  臼齒被打開了,里面藏著一件鐵制的紅龍配飾。

  看來這陶俑上的牙刷是一個開關(guān)。

  “澗循,有一套!”筆齡忍不住夸贊。

  “嘿嘿,有時候還是需要一點運(yùn)氣?!睗狙呕亓颂召浮?p>  “不過澗循,你的發(fā)現(xiàn)雖好,可是和水幕電影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嘛?!毕痴f道。

  澗循也不出聲,從燃?xì)庠钌夏眠^一把水壺。

  “咕咚,咕咚?!彼麛Q開了水龍頭,往水壺里加著水。

  溪沙走了過來:“澗循哥,你這是干什么呢?”

  澗循拋了個媚眼:“先賣個關(guān)子?!?p>  隨著注水的音調(diào)越來越高,澗循關(guān)上了水龍頭,把水壺放到了燃?xì)庠钌稀?p>  “如果我的想法對路的話,這燃?xì)庠顟?yīng)該可以打開……”澗循把手伸向了燃?xì)庠畹拈_關(guān)。

  “滴滴滴滴——嘣——”隨著澗循的一壓一擰,火被點著了,一圈藍(lán)色的火焰圍繞著灶眼跳起了舞蹈。

  大家都沒有吭聲。

  四人都在屏息凝神地看著,想知道澗循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隨著溫度的上升,水壺發(fā)出了持續(xù)的轟鳴聲。

  片刻之后,水蒸氣從壺口源源不斷地冒出。

  澗循一字一頓地說道:“水幕來了!接下來,把那臺投影儀搬過來,我想一定有什么線索?!?p>  “啊呦——”溪沙、筆齡、淡仟都無奈地癱倒在了地上。

  “澗循,你的主意就是這個啊,早說嘛!”溪沙埋怨道。

  “澗循,這么小的一個水壺,能噴出多少蒸汽?。磕哪芊懦鏊浑娪?!”淡仟挖苦道。

  澗循不信邪,想移動投影儀,卻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被焊死,又看了看水壺,明白自己可能想錯了。于是他走上前,關(guān)上了燃?xì)庠?,朝大家笑了笑:“看來還得另想辦法?!?p>  澗循繼續(xù)審視著房間里的每一樣物品,究竟什么東西能制造出水幕呢?

  這時,年久失修的天花板滴下了一個水滴,打在了澗循的胳膊上,澗循抬頭一看,那個煙霧報警器印入了他的眼簾。

  對了,是它……澗循仿佛發(fā)現(xiàn)了一尊偽裝成蠟像的真人,揪出了他大隱于市的關(guān)鍵證人。

  “筆齡,你抽不抽煙?”澗循突然問道。

  “不抽,怎么了?”筆齡說道,“需要香煙打開你的思路?”

  澗循不作回答。

  “溪沙,你呢?”他看向了溪沙。

  “那還用說?”溪沙皺著眉頭看著澗循。

  “哦,不對?!睗狙鲃拥卦谧约旱淖彀颓皳]了一下,像是在趕走自己剛才不過腦的問話。

  “淡仟,你呢?”澗循直直地問著淡仟。

  淡仟兩手一攤,脖子一扭:“我是未成年喔?!?p>  “哎,如此一來,我們就沒法觸發(fā)煙霧報警器了?!睗狙L長地嘆了一聲氣。

  “煙霧報警器?”溪沙恍然大悟,“澗循哥,你是想利用煙霧報警器的滅火功能,制造水幕?”

  “不錯!”澗循說道。

  筆齡不停地點著頭:“這個可以一試”。

  “這好辦?!钡獜陌锶〕鲆粋€面包,塞進(jìn)了微波爐里,把功率調(diào)到了最大,時間開到了最長,按下了“開始”鍵。

  “大家等著看好戲吧?!钡靡獾仉p手叉腰,露著微笑。

  隨著時間的推移,面包被烤焦了,滾滾黃煙從微波爐里升起,煙霧報警器像烽火臺上的哨兵,忠誠地鳴叫了起來。與此同時,一道水幕四下噴射開來,仿佛拉開了一幅水墨畫卷。另一方面,投影儀像是收到了什么信號,一道高分辨率的光芒投射在了剛才形成的水幕上,只見一個唐代服裝、腰間別著佩劍的人打著傘在江邊送客,一個女侍在船頭彈奏著琵琶。江中流水湍急,蘆葦在風(fēng)力的作用下倒伏著。

  這一組組合拳,標(biāo)志著密室內(nèi)的核心機(jī)關(guān)啟動了。

  “你們看這件作品,認(rèn)得出是什么場景嗎?”澗循有所發(fā)現(xiàn)。

  “《琵琶行》?!惫P齡說道。

  “好眼力!”澗循有一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

  這幅水幕電影描繪的是唐代詩人白居易的傳世名作《琵琶行》。可是畫里卻有很多怪異的地方。

  “是很像琵琶行描寫的場景,可你們怎么就能確認(rèn)呢?”溪沙就提出了疑問。

  “溪沙,看見腳底下的印章了嗎?香山居士,這就是《琵琶行》的作者白居易的號?!睗狙判臐M滿地指著腳下。

  “你要這么說,那這畫的倒可能是《琵琶行》,但我會持懷疑態(tài)度,是因為這幅琵琶行很怪異?!毕车乃伎几钊肓艘徊?。

  水幕電影里的琵琶女突然動了起來,正在給手中的琵琶調(diào)音。

  “你們記不記得琵琶行里是怎么寫的?”溪沙問道。

  “一下子背不出了,可我記得有一句非常有名,就是‘千呼萬喚始出來’”筆齡答了上來。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澗循接了上去

  “對!然后這之前一句是‘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zé)糁亻_宴’”溪沙對原作十分熟悉。

  “我明白了。按照《琵琶行》的描述,白居易原本到江邊送客,忽然聽到了江上的琵琶曲。他和客人就沒有動身,隨后他們把船靠近,邀請對方相見,并且又加上了酒、點上了燈,重新開了宴席,在這個基礎(chǔ)上,琵琶女又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墒沁@幅作品中,主人,也就是白居易,剛下馬,站在岸上,還在和客人拱手告別,甚至都沒有看琵琶女,可琵琶女卻已經(jīng)出來,坐在船頭調(diào)音了。這個順序就錯了。這不是很奇怪嗎?這跟原作的描寫是不相符的。”澗循似乎跟溪沙心有靈犀,一點就透。

  “有道理??蛇@能說明什么?”筆齡問道。

  “這說明這幅作品是要特意強(qiáng)調(diào)這個琵琶女,它故意背離《琵琶行》原作,就是要提醒看的人注意這個琵琶女?;蛘哒f——是注意琵琶女的動作和她手上的某樣?xùn)|西?!睗狙瓏L試著分析。

  “琵琶?還是說調(diào)音?”筆齡在猜測。

  “對。我想就是琵琶和調(diào)音”溪沙肯定地說道。

  他們一步一步向真相靠攏。

  “可是琵琶和調(diào)音又說明什么?”筆齡不解。

  “那就涉及到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件作品里第二個怪異的地方?!毕忱^續(xù)說道,“白居易的隨從替他打著傘??伞杜眯小吩髦杏刑岬疆?dāng)時下雨了嗎?”

  電影里的雨淅淅瀝瀝地,打在白居易的傘上。

  “這是想提醒看的人注意傘和雨。”澗循接著分析。

  答案正在浮出水面。

  “另外,這件作品還有第三個地方引人注意?!毕骋呀?jīng)漸漸揭開了作品的面紗。

  “你是說這些倒伏的荻花?”澗循也想到了一起。

  荻花隨風(fēng)而動,忽上忽下。

  “對。也就是原作中提到的‘楓葉荻花秋瑟瑟?!毕痴f道。

  “特意用倒伏的荻花暗示風(fēng)的存在,是為了提醒人們注意‘風(fēng)’?!惫P齡也似有所悟。

  “這下你們是不是聯(lián)想到什么了?”溪沙提醒著大家。

  “風(fēng)、調(diào)音、雨……琵琶、傘……”筆齡已經(jīng)在真相邊上徘徊,”難道說這件作品里還有?”

  電影里的白居易摸了下腰間的佩劍。

  “不錯。江州司馬白居易身上有一把佩劍。”澗循似乎也已經(jīng)有了答案。

  “這下是不是聚齊了什么東西?”溪沙問道。

  筆齡驚呼:“難道是幾乎所有漢傳佛教寺廟中都能見到的四位護(hù)法天神——四大天王,還有他們手持的寶物?”

  “不錯!正是四大天王!東方持國天王持琵琶,南方增長天王持寶劍,西方廣目天王持龍,北方多聞天王持寶傘?!睗狙靡獾卣f著。

  “寶劍、琵琶、寶傘、龍分別寓意了風(fēng)調(diào)雨順,這些都出現(xiàn)在了這幅作品里!”剛才一聲不吭的淡仟這時候激動地喊道。

  “不對,還少一樣!寓意‘順’的龍!”溪沙提醒著。

  “不少!這不是剛從天師鐘馗的牙齒里找到了嗎?”淡仟的聲音在顫抖。

  “機(jī)關(guān)浮現(xiàn)了!”澗循激動地說。

  筆齡順著水幕電影投射的光線望去,把鐵制紅龍貼在了投影儀的鏡頭上,片刻,紅龍就像是被投影儀內(nèi)置的磁鐵吸住了似的,光線發(fā)生了變化,所有組件的位置仿佛都經(jīng)過了精心的設(shè)計,不偏不倚,畫作上一條生龍活虎的龍在江水里游動著。

  “轟隆隆——”房間的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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